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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他就又回了休息室。
柯函好像跟鄭和志雲聊得很開心。
沐恆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們在聊的都是自己在國外的時候的一些經歷。
他這個時候才真正地感覺到,其實自己的男朋友並不是土生土長的跟自己一樣的孩子。
雖然沐恆的幼兒園也是在國外上的,他可能也受到過國外環境的壓迫,但是他的有錢足以讓他解決相當大的一部分問題。
而且,以沐恆的性格來說,他哪怕只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他也是不可能乖乖地就接受別人的目光的,他最大的可能就是當場掀桌,然後來一句「你再罵?你再罵我,我就讓你們家破產!」。
在幼兒園的時候,據說這樣的事情也確實是發生過的。
後來還真讓一個小工廠主破產了。
不過沐恆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雖然他一點也不記得了,但是他媽會跟他說。
誇讚沐恆從幼兒園就有霸道總裁的風範了,然後,順便催他繼承家業。
除了必須要找可靠的人繼承家業是一個原因,沐恆他爹媽想要讓沐恆繼承家業的另外一個原因還有——他們老早就想退休了,指望著沐恆上位來換人——也不需要沐恆有多少才能,能夠保證整個龐大的商業機器正常運行就可以了,賺錢的事情有下面的職業經理、高管之類的人在處理。
沐恆如果繼承家業需要做的實際的事情,並不算多,守成而已。
「死阿北仔,在這裡聽人家的牆角呢?」
一個聲音喚醒了沐恆的思緒,他剛剛站在門口看著柯函走神了。
沐恆:「……我沒在聽牆角。」
「你還要狡辯?你就是在聽牆角!要不然你站在這裡幹嘛?發呆啊?」
沐恆:「……是的,我就是在這裡發呆。」
「沒禮貌,就知道狡辯。」
沐恆:「……」
我做什麼了?
我怎麼就沒禮貌了?
「一看就是家裡沒教養好……」
沐恆哭笑不得:「你過分了,你是故意來找茬的吧?!」
「還有,你要是再延申下去,我就要反擊了。」
「反擊?你難道還要來打我?好野蠻哦。」
沐恆:「???」
你是不是有什麼疾病?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一會兒這個剛剛到休息室門口,一看到他就開始指責的人。
這個人背著黑白相間的名牌單肩包,頭戴米色棒球帽,頭髮微長,外表很好,氣質也算不錯,但莫名地就是讓人感覺到一種刻薄感。
沐恆還能從他的身上聞到淡淡的香水味。
精緻。
那個人繼續對著目瞪口呆的沐恆自說自話地單方面教育道:「不過,我現在跟你說咯,你以後要注意禮貌咯,不要老去聽人家的牆角,這種習慣很不好的,要懂禮貌一點哦。」
然後,他就當著沐恆的面走進了「世界隊選拔賽」的休息室。
他邊走進去還邊對裡面的人說:「剛剛外面有個小子在聽牆角啦,不過我已經教育過他了,你們不用擔心啦。」
柯函在他放包的時候,打斷了他的話。
「你剛剛『教育』的那個人,是我的男朋友。」
柯函一臉的冷意,看起來就是隨時要跳起來跟人打架的那種表情。
「你好兇哦,你幹嘛?你男朋友就可以聽牆角了?我又不歧視你們,你那麼凶幹嘛?」
那個人放包的動作一頓,好像有點被柯函給嚇到了。
他繼續說到:「我知道你是第一名,但是你也不能往這邊帶男朋友啊,非相關人員禁止入內,外面的牌子上都寫了的。」
沐恆從外面一臉「臥槽?這什麼品種」的表情,走了進來。
柯函一巴掌拍在了旁邊的茶几上,茶几上擺放的綠蘿都晃了好幾下。
他抬起頭,一雙眼睛冰冷地盯著剛剛進來的人,一字一句道:「你給我的男朋友道歉。」
那個人愣了一秒。
柯函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自己的手指頭,展示在了對方的面前。
「你可能是無意的,也沒有那麼充足的歷史文化素養。但是,你說了那樣的話就是說了那樣的話,『阿北仔』這個詞語在我國南方方言裡,一般是用於指代野蠻落後的人的蔑視的稱呼。而我的男朋友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你就要這麼說他,這無疑是不合理的,也是很沒有禮貌的——如果你們第一次見面就要開口罵人,那我尊重你們的習俗,並且願意親切地稱呼你一聲:死土客。」
「第二——」柯函伸出了第二根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氣勢上就很碾壓地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男朋友也是本次比賽的參賽選手而且……」
柯函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把這個「而且」,給「而且」下去。
因為他發現,他的男朋友好像並沒有特別生氣的樣子。
如果沐恆沒有特別生氣的話,柯函倒是可以暫且原諒這個傢伙。
畢竟,歷史遺留問題。
柯函:「你這樣的行為才是真的沒有禮貌。」
鄭和志雲也覺得對方沒有禮貌,但是一看對方是黑眼睛黑頭髮黃皮膚,而且剛剛說的也是同一種語言。
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出聲。
大家都算得上是同胞,好像也沒什麼必要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