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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姆.米勒。
柯函曾經是姓米勒的。
這說明他確實跟這位教授有著不一般的血緣關係。
米勒教授看見了自己要見的人,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只是走過來,朝著柯函道:「我是來勸你跟我走的。」
柯函:「不可能。」
米勒教授絲毫沒有被柯函堅決的態度所觸動,他只是對著他繼續著自己的勸說:「這裡的資源根本不足以支持著你繼續往下走,你根本不需要天天做前面的那些基礎題目。我看過你們現在訓練的題目了,那些題目對你來說是一種浪費時間,更是一種對你生命的浪費。」
沐恆因為柯函之前透露出來的那些信息,並不想理會這位米勒教授,甚至還裝出一副容易惹人生氣的樣子,笑道:「哇哦,這位教授是外國人吧?他會說中文?」
儘管柯函知道米勒教授是不會因為這樣簡單的事情就被觸怒的,他的這位父親,實際上比被醫生診斷為「輕度情感神經損傷」的自己還要缺乏正常人應該有的情感。
他的一切情緒,除非爆發出來,否則陌生的人很難體會到他的真實情緒。
米勒教授只是瞥了沐恆一眼,他的目光掃過了沐恆被打滿石膏的雙手,眉頭漸漸地鎖在了一起。
但他還是在堅持勸說柯函:「而且,這裡沒有適合你的隊友。這裡的學生,基本上沒可能跟上你的進度。」
柯函笑了笑,雲淡風輕的。
他沒有出聲,任由米勒教授在那裡徒勞的勸說。
「你不屬於這裡,這裡……這裡的環境畢竟還是落後了一些,你應該跟我回去,回到最適合你天賦的地方,不要因為無用的情感而浪費你的天賦資源。」
沐恆:「但他屬於我。」
頓了頓:「我也屬於他。」
「我們屬於彼此。」
他當著這位似乎是柯函親生父親的米勒教授對柯函壓低了聲音命令到:「現在,親我!」
柯函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沐恆會做出這種決定。
他有些愣神。
但這種時候,本能更勝過實際的思想,柯函沒有囉嗦,別過臉毫不猶豫地就抱住沐恆親了下去。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吊死在沐恆這棵長滿奇葩的樹上了。
要命。
「柯函,抱緊我。」
因為沐恆一直比柯函更主動,所以這個時候,他吻得更加的投入與遊刃有餘,因為熟練。
沐恆的聲音裡帶著異樣的暗啞,他知道柯函會照做的。
柯函收緊了雙手,緊緊地貼住了沐恆的身體,他能透過布料汲取到沐恆軀體的溫度,更能從他的熾熱上感受到他的心跳。
快,很快。
連呼吸都紊亂了。
米勒教授面無表情地看著兩個年輕人在自己的面前胡鬧,他灰綠色的眼眸里是一片深沉的冷黯,像刀鋒。
柯函終於把自己給吻得喘不上氣了。
沐恆看著他,控制著節奏,有意識地引導他鬆口。
柯函鬆了口。
「你看到了。」
沐恆抬眸,帶著格外明顯的挑釁,但這種挑釁又是含蓄的,帶著鈍刀的鋒芒。
刀子是鈍的,鋒芒卻是真的。
「他不需要你。」
米勒教授卻很清楚自己需要談判的對象究竟是誰。
他並沒有理會沐恆的挑釁,反而是繼續盯著柯函,甚至眼神里還多了幾分全新的審視。
「我從不干涉你的私人問題,只要它不會影響你的能力的發揮。」
柯函的臉上暫時缺氧的薄紅漸漸褪去。
他實際上的表情很淡,但是雙頰上的紅讓他身上的冷漠削弱了許多。
「我不需要。」
柯函緩緩地露出了微笑。
米勒教授的雙手還插在薄薄的風衣口袋裡,他瞥了一眼柯函身旁存在感極強的沐恆,說到:「你如果回來,我相信會擁有更多更優質的選擇,而不是跟這個……嗯,小男生在一起……他不適合你。」
柯函搖了搖頭:「喜歡是不講好不好的。」
沐恆補得很快:「如果喜歡,那那個人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如果不喜歡,那即使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來了,那個人也是不好的。」
米勒教授輕笑了一聲,似乎是覺得這些「小朋友」很滑稽。
「無知者無畏。」
「你如果真的不害怕的話,又為什麼要去摸身邊那個小男生的手?」
沐恆立刻就接嘴到:「因為我害怕。」
米勒教授以一種輕蔑的眼神盯著沐恆。
然而,下一秒,沐恆就帶著柯函跑了!
沐恆勾著柯函,帶著他迅速地繞過了米勒教授,衝到了他們房間的門口。
他剛剛並不是單純地為了激怒對方而說的那些話,他主要還是希望能夠通過語言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從而讓他忽視掉自己一直在暗地裡跟柯函做的那些小動作。
柯函跟他配合的很好。
他趁著剛剛沐恆打的掩護,從口袋的角落裡,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房門鑰匙,緊接著就給了沐恆動手的信號。
沐恆帶著他跑了。
柯函一副狀況外的樣子,大大地迷惑了米勒教授的感知。
在他們跑到門口的瞬間,柯函亮出了自己的鑰匙,看準方位插到了門的鑰匙孔當中。
兩個人扭開門鎖,拉開大門,幾乎就是直接摔了進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