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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如果病人的家屬有病,那又是另外的價格了。
劉醫生在得到了柯函的回答以後,表情異常的凝重。
他說:「你可能不知道,這種藥看起來跟你藥瓶上標籤的那種藥很像,吃起來的味道也很像,但是這種藥針對的不是你現在表現出來的這種症狀。它的效果是在短暫的提升神經興奮以後,藉助神經疲勞,控制住過分興奮的神經。」
柯函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之前的醫生到底是怎麼想的,但你現在好像看起來也並不像是需要神經鎮靜,限制行為能力的情況。」
劉醫生注意觀察著柯函的微表情。
但柯函確實沒有什麼表情。
連面部表情都已經出現初步的喪失控制「意願」了……劉醫生想了想,還是給拒絕交流的柯函開了一些藥,以及一些活動行為治癒方案。
劉醫生本來是想要跟柯函他媽反應一下藥物使用嚴重事故的。
但是,最後他差不多要結束單獨問診的時候,柯函突然間表示了「不希望透露」的意願,這讓劉醫生愣住了。
不過,劉醫生最後真的一直都沒有告訴過別人,柯函的藥可能被調換了。
他很尊重病人的想法,特別是在病人的病情很嚴重,他們還能夠強行表達某些意願的時候。
柯函那個時候想得很簡單也很消極。
反正他已經回不去了,那倒不如就這樣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別再讓柯女士擔心了。
他很清楚,如果柯女士知道了「換藥」這件事情的話,難保她不會回PAYM大鬧一場。
那太累了。
他不想再讓他媽那麼累了,因為離婚的事情,柯女士本來就很傷心了,再加上一個自己,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你在這裡啊……」
一身藍色的黑斯廷斯從水晶樹後繞了出來,他的表情淡淡的。
柯函的視線也淡淡地瞟向了發出聲音的方向。
「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
黑斯廷斯保持著彬彬有禮的微笑,眼睛裡流露出了無奈,仿佛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我為什麼不敢來?你送走了我們陣營的選手。」他的聲音始終淡淡的,帶著一絲虛假的鎮定。
柯函:「我跟那位替補進來的傢伙說的很清楚了,他沒有把我想要跟你說的那些話給說清楚嗎?我的——『朋友』。」
黑斯廷斯表面上看起來似乎不為所動:「我不明白你在說點什麼,如果你是指無腦地跟我的隊友放狠話的話,恭喜你,你成功了。他已經被你給逼退賽了,他永遠地失去了參加青少年數學國際聯賽的資格。」
柯函頓時眯了一下眼睛。
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黑斯廷斯在說點什麼?
為什麼那個人會退賽?他明明都走到正選的位置上來了不是嗎?
而且……黑斯廷斯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他在逼那個人退賽,最後居然還成功了?!
電光火石之間,柯函就反應了過來,自己肯定被PAYM利用了。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不能公開承認自己是格蘭姆。
因為他簽的長期約束合同里有限制他的名字使用這一條。
「啊……」
柯函頓時冷笑了起來。
第154章
「我真的很遺憾,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後勤部門的處理能力還是僅限於這種低劣的手段。」
柯函涼涼地瞥了黑斯廷斯一眼,儘管他處於下位,但是在這一刻,黑斯廷斯隱隱約約覺得,柯函好像還是那個在PAYM內部可以橫著走的「隊長預定」,無論是預備役還是集訓營都得要聽他的,甚至連正選的隊員都很難不聽取他的意見。
他還是那種教訓人的口吻。
黑斯廷斯感覺自己的額頭隱隱作痛。
這是一種混合著複雜感情的頭疼。
他曾經很感激柯函,因為是他教會了他怎麼樣更準確更有效地去學習數學,也是他替他打開了向上的大門。
雖然柯函表現得很疏離冷漠,但是黑斯廷斯不可能不知道,柯函實際上是個很心軟的人。
這從柯函當時選擇直接病退就可以看得出來,即使他被病魔纏身,他也會去關注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的想法,希望他們能過得更好。
柯函的聲音打斷了黑斯廷斯的回憶。
他很平靜很平靜地微笑道:「強制開啟屠神。」
微笑很淡,但足以令人恐懼。
「你可能已經忘了我都教過你什麼了,現在就讓我來看看吧,PAYM把你們訓練成什麼樣子了。」
下一秒,他們就一起消失在了虛擬平台世界上,轉而進入了對抗空間。
黃昏的景色依然。
柯函長出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從那位「綠神」的手上得到的「神權寶石」,閉了閉眼睛,就將冰冷鋒利的目光投向了位於他對面的神座上的黑斯廷斯,一雙異瞳里全都是詭譎的色彩。
他的姿勢表情全都無可挑剔,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讓黑斯廷斯感受到了磅礴恐怖的壓力。
鋪天蓋地的窒息感。
黑斯廷斯終於控制不住他完美的表面了,他小聲地念到:「對不起……不是我……」
【默認特殊對抗倒計時:00:03】
柯函其實聽見了他近乎自言自語的聲音,但是他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