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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邊跑邊喊了一句:「人命關天!有人可能跳樓!」
大媽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跑在前面的人就沒影兒了。
但沐恆慣性地往前跑了兩三步,忽然停住腳步,又回頭,重新回到了眉頭緊皺的大媽面前,儘量控制著音量道:「有沒有棉被跟床單,可能來不及了,我們得要做兩手準備!」
大媽遲疑了幾秒,有點不敢置信道:「跳樓?」
沐恆:「也可能不是跳樓,有棉被嗎?」
柯函沒跟大媽多話,他看著沐恆的行動,自己則掉頭沖向了最近一間打開宿舍門的宿舍。
他一邊喊著「對不起」,一邊詢問到「能夠借一下被子嗎?」。
宿舍里因為男生的出現而傳出了尖叫。
不過尖叫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在爆發了兩三次仿佛爭吵一般含糊不清的快速商議以後,柯函抱著一床還帶著體溫的被子從那間宿舍里跑了出來,整個人都帶著風。
大概用了好幾秒時間,宿管大媽才顫顫巍巍地說到:「我、我有,用我的……」
這個時候反應過來的姑娘已經扛著自己的印著松鼠珊迪的薄空調被,從柯函離開的宿舍里探出了頭,在那裡心有餘悸地喊到:「你們還需要更多的被子嗎?」
另外一個姑娘穿著睡衣也探出了亂糟糟的頭,還有點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要跳樓?」
柯函原來衝進房間裡的時候是閉著眼睛的,他出來的時候還因為沒找好方向,在門框上撞了一下才找了出來。
只有他因為信任沐恆而選擇跟他留在樓下。
龍珠本來想要留下來,但是沐恆把他給踹上去了。
樓頂那邊也不能少人,至少不能少於兩個。
省得一個人去拉結果反而被疑似跳樓的女學生給拉下去,太危險了。
張意達倒是留了下來,因為沐恆看他的神色似乎不太對勁,而且張意達的體能在安河一中的時候是眾所周知的本來就不行,讓他上去好像也沒有什麼用。
他剛剛的計算倒是提醒了沐恆,還可以用橫向推動的方式來降低下落物體遭受的落地衝擊。
沐恆看著柯函頭頂著被子跑了出來,當即一掌拍在了張意達的後背上,對他道:「醒醒,來幫忙。」
結果,他們匆匆忙忙抱著被子這一出來,就聽見那邊有圍觀的學生發出了尖叫。
柯函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麼了,順著自己的想法把被子抖開另一邊遞給了距離自己比較近的張意達。
張意達有點僵硬地接收了柯函塞過來的被角。
兩個人沒用幾秒就扯開了陣型。
遠遠的楚白月看著他們眼睛就是一亮,上面的情況不太對,那個女同學好像對他們的喊話沒有一點反應。
蘇白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衝上天台,按照正常的速度計算,他們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跑到了才對。
為什麼會無法出現在天台阻止那個學生?
不過很快,楚白月的注意力就不在別的上面了,因為那個女學生已經整個人滑落到了只差一點點就會掉下來的地步,還好她的裙子被欄杆旁邊破損的不知道什麼地方給鉤住了。
阿克蘇也急了。
他大喊到:「你抓住欄杆!姑娘!你抓住欄杆!」
但是那個學生好像真的聽不見,一點都聽不見,眼睛似乎也是閉合的。
她難道是夢遊上去的?
阿克蘇的聲音中氣十足,附近的路過的師生的目光頓時都看向了他,有驚詫的,也有打量的。
附近的老師也在往這邊聚集,他們邊跑邊試圖跟那個學生喊話溝通,但是都沒有奏效。
阿克蘇的視線落在了那個姑娘搖搖欲墜的裙擺上,猶豫了一秒,沖向了沐恆幾人所在的方向。
他吼到:「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在他身後,屠秀玲發現蘇白的電話打給了她。
這種時候?!
她掛斷了楚白月的電話,接聽了蘇白的電話。
那邊隱隱約約有一聲接著一聲很重的悶響傳來。
蘇白的聲音裡帶著喘,但聽起來很冷淡。
他的條理邏輯很清晰。
「會長,你聽我說。」
「我申請調用女生宿舍樓的消防斧,由於是緊急調用,所以臨時破拆了消防斧外面的玻璃櫃門。」
他深吸了一口氣,握了一下由於徒手破拆而被碎裂的玻璃扎傷的右手手背,滾燙的血液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蘇白不由自主地「嘶——」了一聲。
剛剛破拆的時候沒想那麼多,現在緩了一下才感覺到疼痛。
「會長,我們在用消防斧嘗試突破那扇鐵門,你那邊如果還有誰空的話,可以讓他去找一下鑰匙嗎?」
他頓了頓:「匯報完畢,請您儘量拖延住那個學生,我們還需要——」
蘇白看向了揮斧頭往鐵門門頁上劈的龍珠。
龍珠的表情很凝重,他一邊砸門,一邊在朝門外喊一些諸如「等等!外面的那位同學!你等等!」,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頭頂流了下來,幾乎要浸濕他的眼睛。
蘇白重新回到電話:「再給我們爭取半分鐘!」
電話的那頭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尖叫不是屠秀玲跟楚白月的,但應該是距離他們兩個人不算很遠的女學生發出來的。
蘇白的心臟仿佛被一隻冰冷的大手給握住了,他感覺到了精神上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