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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摩緩緩地睜開眼睛,迷離的目光之中只瞧見一個人影層層疊疊,模糊不清。
「苦摩法師……苦摩法師……」姜飛雲見到苦摩恢復了一絲氣息,趕緊問道,「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是……是……」
氣若遊絲的苦摩,一句話卡在喉嚨之中,最後眼皮一閉,昏死了過去。
姜飛雲見到苦摩這副模樣,當即嘆了一口氣,看來他受傷太重,還沒死已經是奇蹟了。
姜飛雲抬眼環視了一圈這片狼藉的地方。
昔日輝煌的白馬寺,如今變得破敗不堪,到處都是血跡斑駁。
「也罷,死者為大!」
姜飛雲抬起右手,屈指一彈,一道紅色的火焰射入天穹,化為漫天的火雨,墜落下里。
星火沾染在整片山林,頓時化為了熊熊大火,將這一帶吞沒。
姜飛雲抱起奄奄一息的苦摩,朝著山下飛奔而去。
片刻之後,整座大山化為了一片火海,曾經顯赫一時的白馬寺也葬身於火海。
次日星州市的頭條,便是白馬寺意外失火,全寺上前的僧人無一倖免,葬身於火海。
姜飛雲抱著還帶吊著一口氣的苦摩,走上了車。
然後駕駛著汽車,千里奔回到南郊藥田的別墅之中。
姜飛雲將苦摩抱到床上,然後拿起毛筆,調引周圍的靈氣,在空氣之中畫出了一道鎖命陣,來困住苦摩的流逝的氣息。
姜飛雲收回毛筆,看著空氣中不斷流轉的墨線。
這些墨線相互勾連,形成一個巨大的陣法,阻隔內外的流通,藉此來鎖住苦摩的氣息流逝。
「僅僅是這樣,恐怕他也挺不過今晚。」
姜飛雲想到這裡,眉頭微蹙。
如果不能找到一些名貴的草藥,為苦摩續命,恐怕他也難逃一死。
但是這塊趙家藥田,也只不過是一個月之前才開闢出來,其中的藥材根本沒有成熟,拿什麼來為苦摩續命呢?
這無疑是一個難題。
姜飛雲想了想,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只能如此了。」
姜飛雲當即拿出一疊紙,放在桌面上,然後又研墨。
取出毛筆蘸了一點墨水之後,開始在白紙之上勾畫藥草。
所謂畫醫,不僅可以通過勾畫符文來治病療傷。
如果修煉到高深之處,甚至還能畫出藥材,其藥效與真實的藥草無異。
只不過,這對於一個人的元氣要求極高。
上次姜飛雲幫助趙仲熙畫三百年的水靈芝都是耗盡了心神,而今天要畫出十幾味名貴的藥材,所耗費的元氣更加龐大。
「好在我現在的修為已經踏入了尊境,應該能在天黑之前,把這幾味藥材畫好吧。」
姜飛雲回頭看了一眼仍舊在昏迷之中的苦摩,內心疑惑萬千。
「是誰把他打成這樣?還將整個白馬寺給屠滅了?」
能夠將一個尊敬前期的高手打成這樣狼狽,想必對方的修為也一定不凡吧。
「看來,這一切只能等他醒來之後才能問清楚了。」
夕陽西下,緋紅的晚霞灑在大地上,給整個山谷都染上了一片胭脂色。
暮色四起,一輪明月躍上枝頭,移動到了夜空。
時間已經是到了午夜。
姜飛雲在院落之中架起一口藥爐,將所化的十幾張圖紙放入藥爐之中,然後倒入三碗水,再用溫火煎熬。
姜飛雲坐在走廊上,靜靜地等待這鍋藥的熬成。
辦個時辰之後,姜飛雲將熬好的藥倒在碗裡,走到房間之中。
姜飛雲一揮手臂,將鎖命陣打開一個缺口,走了進去。
「看你這個樣子,似乎也無法開口喝藥吧?」
姜飛雲看著死沉沉的苦摩,已經是半死不活的樣子,無法開口喝藥。
姜飛雲只能另尋它法了。
只見姜飛雲將手中的藥湯往空中一潑,一碗濃郁的藥液頓時瀰漫在空氣之中。
姜飛雲釋放出體內的元氣,將這些藥液籠罩住。
一滴滴藥液仿佛受到了一種無形力量的托舉,懸浮在空中,懸而不墜。
姜飛雲通過自身釋放出來的元氣,控制著這些藥液緩緩下降,滴入苦摩的皮膚上。
絲絲縷縷的藥液,宛如春雨滋潤乾枯的土地,點在苦摩的皮膚之上。
姜飛雲抬起手臂,手掌往下一按。
一股強悍的威壓籠罩下來,將那些沾濕在皮膚上的藥液,順著苦摩周身的毛孔擠壓進體內。
僅僅是幾個眨眼的時間之後,一碗藥不需要經過口舌,全部輸送到了苦摩的體內,開始滋潤著他的傷勢。
……
次日清晨,枝頭的鳥兒開始發出婉轉的啼叫。
盤坐在走廊上的姜飛雲,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底瞬間閃過一道精光。
「呼」
姜飛雲緩緩地吐了一口氣,一道白霧宛如白練,從姜飛雲的口鼻之中噴出。
經過一夜的修整,昨天消耗殆盡的元氣後再次復原。
姜飛雲回頭看了一樣躺在房間內的苦摩,依舊是一動不動。
只不過今天的苦摩,因為得到了昨夜那碗藥的滋養,氣色已經變得紅潤,但是依舊顯得憔悴。
「再給他煎幾服藥,修養個半個多月,已經就能恢復如初了。」
姜飛雲收回目光,等到苦摩醒來之後,必須要將所有的事情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