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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現不錯,說說晚飯想吃點什麼,我會適當考慮的。」慕姍姍滿意道。
第八十八章 《活著》
進入十月份,京城電視藝術中心終於要搬家了。
藝術中心原本因為資金缺乏,只能暫時在華國電視台內部辦公,如今半年的時間過去,隨著藝術中心的人員越來越多,本來就擁擠的辦公環境越發的不堪。
五六個人擠在一間辦公室的情況很普遍,有時候還要和華國電視台的員工搶地盤和資源。
如今藝術中心有五十多人,迫切的需要一個新的辦公地點了。
隨著《外來妹》和《編輯部的故事》兩部電視劇的賣出,資金逐步回籠,手頭寬裕不少。
在九月份,李虹就在海淀區四季青公社那兒租了兩排平房,僱人收拾一番,添置了生活設備和辦公用品,還辦了一個小食堂。
除此之外,藝術中心還花了將近三十萬購置了兩輛車子。
一輛是滬城的桑塔納,一輛是津門的大發麵包車,桑塔納是23萬,大發麵包車是4萬。
桑塔納用來撐門面,出去見客人和辦事的時候用,麵包車是劇組拍攝電視劇的時候用。
李虹沒有找司機,藝術中心有不少人都會開車,普通人可能接觸不到汽車,但從部隊轉業回來的人很多都是老司機。
林子軒本身會開車,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以前也接觸不到汽車。
他推說在花城的時候和陳常樂學過開車,就把自己會開車的事情圓了過去,也沒人去管這件事,不過他還缺少一張駕照。
這年頭考駕照可是非常費勁。
京城的駕校只有五六家,學費是1500塊錢,三個月考試合格就能拿到實習駕照,有一年的實習期,在一年之內不發生任何交通事故才能拿到正式的駕駛證。
當然,規矩不外乎人情,如果你已經會開車了,只要通過考核也能拿到實習駕照。
這時候駕校的教師大多都來自部隊,馮小剛就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京城人找朋友拉關係,有家駕校同意了林子軒的請求,只是學費不能減免。
林子軒只好交了1500元的學費,學習了一個星期的理論知識,在考核後拿到了實習駕照,可以光明正大的開車了。
這學費還是從香港匯過來的那筆錢,在交稅之後剩下一千七百多塊。
他之所以這麼急著拿駕照,一個是為了以後開車方便,還因為藝術中心新的辦公地點和華國電視台雖然都在海淀區,不過距離不近,能夠開車自然最好。
林子軒下班後可以開車送李虹回家,順便接上慕姍姍,方便的多。
「覺得怎麼樣?是不是有領導的感覺?」第一次開車接慕姍姍下班,林子軒調侃道。
「咱們又不是領導,開車回去會不會被人說閒話?」慕姍姍擔心道。
「沒事,院子裡都是電視台的老人,心裡都清楚著呢。」林子軒無所謂地說道,「時代不同了,以前的領導都是騎自行車上下班,你看現在還有多少領導會騎自行車上下班,多數都是司機開車送領導回家,我就是那司機。」
「說的也是,以前家家戶戶都差不多,現在有錢人越來越多了,都開始攀比和享受了。」慕姍姍感嘆道。
林子軒把車子停在胡同口,明天早上還要去接李虹上班。
倆人回到家裡,吃過飯,如果沒有好看的電視劇,他們就會看看書或者隨意的聊著天。
慕姍姍正在看林子軒剛寫的故事,那本叫做《活著》的小說。
她一向是林子軒小說的第一位讀者,也會提出自己的意見,不過對於這本小說,她看的有點壓抑,因為故事本身就是個大悲劇。
《活著》講了一個叫做福貴的人一生的故事。
福貴生於亂世,原本是地主家的少爺,嗜賭成性,終於賭光了家業一貧如洗。
窮困之中的福貴因為母親生病前去求醫,沒想到半路上被部隊抓了壯丁,後被解放軍俘虜,回到家鄉他才知道母親已經過世。
妻子家珍含辛茹苦帶大了一雙兒女,但女兒不幸變成了啞巴。
真正的悲劇從此才開始漸次上演。
家珍因患有軟骨病而幹不了重活,兒子因與縣長夫人血型相同,為救縣長夫人抽血過多而亡,女兒鳳霞與隊長介紹的城裡的偏頭二喜喜結良緣,產下一名男嬰後,因大出血死在手術台上。
女兒鳳霞死後三個月家珍也相繼去世。
二喜是搬運工,因吊車出了差錯,被兩排水泥板夾死,外孫苦根隨著福貴回到鄉下,生活十分艱難,就連豆子都很難吃上。
福貴心疼便給苦根煮豆吃,不料苦根卻因吃豆子撐死……
他生命里的親人相繼的離世,只剩下老了的福貴伴隨著一頭老牛在陽光下回憶著往事。
這部小說的時間跨度六十年,經歷了各種歷史時期,大時代的變遷和小人物渺小的命運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提出了一個看似簡單卻不容易回答的問題,人為什麼而活著?
「你這個小說……」慕姍姍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活著》和《頑主》是兩部截然不同的小說,《頑主》是用調侃來消解現實的壓力,有逃避的意思,《活著》則是展現了生活的苦難和人承受苦難的能力,直面這個世界。
「你覺得怎麼樣?」林子軒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