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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收藏熱潮的興起,這個行業越來越混亂,造假的手段層出不窮。
「林總,你放心,三個月之內,我給你收一整套的老物件來,找專人給你擺放好,絕對誤不了事兒。」馬未都保證道。
在以前,房間裡家具的擺放也有講究,位置錯了可不行。
「那勞煩馬哥了。」林子軒道謝道。
「這有什麼麻煩的,就是順手的事兒。」馬未都不在意道,「我那個博物館明年一月份開館,林總到時候一定要過來賞光。」
馬未都的觀復博物館在明年一月份對外正式開館展覽,裡面都是他這些年的私人收藏,以陶瓷、古家具、玉器文玩為主。
林子軒看過,有上千件,價值現在不好說,以後肯定會暴漲。
各人憑本事吃飯,羨慕不來。
林子軒想著要不要和馬未都說說,開一檔鑒寶的節目,在全國各大城市跑一圈,既見識了各地的古董文物,又帶動了收藏熱潮。
最關鍵的是增長了名氣,這是馬未都最樂意做的事情。
不過這檔節目的規模比較大,要好好籌劃一番,可以讓慕姍姍的公司來進行策劃運作。
第三百三十八章 比喻
十月份,京城國際機場。
林子軒和慕姍姍帶著一幫電影學院的學生登上了前往東京的飛機,這幫學生剛剛二十出頭,正值青春年少,能夠參加國際電影節頗為興奮。
鄭洞添事情忙,沒有來,他派了一位京城青年電影製片廠的職工跟著。
這人熟悉電影節的流程,懂得日語,能照顧這批學生,以免出事。
林子軒陪著金亞琴閒聊,老太太七十多歲,精神頭不錯,作為話劇演員,這是第一回參加國際電影節,她回憶著過去的生活,感慨不已。
「現在的日子好了,坐飛機多方便啊,擱在以前這都是領導幹部的待遇。」金亞琴感嘆道,「我這老太太也沾沾光,享受享受。」
「您說不定還能拿個大獎回來呢,那我們這些人就要沾您的光了。」林子軒推重道。
「我演了一輩子的話劇,拿了不少獎,這電影獎還是頭一回,到了我這個歲數,也不圖什麼了,就是覺得咱這片子好,應該讓更多的觀眾看看。」金亞琴訴說道。
「您就放心吧,都聯繫好了,這部片子年底就能在影院上映。」林子軒回答道。
《我們倆》能入圍東京國際電影節,無論得不得獎,有了名氣,在國內上映不成問題。
問題是這么小成本的片子,院線的排片量肯定不多,後續也沒有資金進行全國性的宣傳,只能通過口碑傳播,再加上這就是一部小眾片,票房高不到哪兒去。
林子軒估計能有個一百多萬的票房,勉強收回成本就不錯了。
這就是國產小成本影片的命運,《我們倆》已經不錯了,很多影片連上映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那些影片只能走國外電影節的路線,要是一不小心得了獎,被外國片商看中,賣出去版權,還可能給自己拉到下一部電影的投資。
在國內,每年都有導演把自己的影片寄到各大電影節上碰碰運氣,其中以青年導演居多。
國產電影市場的低迷,嚴格的電影審查制度,青年導演無法獲得高額的投資,拍出來的片子沒辦法通過正常的渠道上映……
這是困擾青年導演或者說國內大多數導演的難題。
不少青年導演起步的資金都是東拼西湊來的,往往只有十幾萬或者幾十萬塊錢,這點錢沒辦法拍一些高大上的片子,連稍微像樣點的道具都買不起。
他們首先想的不是我要拍一部經典電影,而是想著怎麼省錢。
拍攝身邊的故事最省錢,不用什麼昂貴道具的知名演員,就把日常的生活拍下來就好了。
於是,他們選擇的大多是現實題材和邊緣人的故事,那點資金也只能拍攝這樣的故事。
從這兒可以看出,倒不是說這批青年導演,或者叫做第六代導演就想著拍那麼灰暗的故事,更多的是他沒有太多的選擇。
他要是能拿到上千萬的投資,也可能會去拍主流影片。
只能說,現實的困境和導演內心的情緒恰好結合在了一起,這批青年導演在這段時期拍了一系列色彩灰暗的影片,就形成了第六代。
這個成因很複雜。
現在的影壇被第五代導演所把持,他們經過多年的拼搏已經功成名就,在國際上獲獎,在國內有名氣,影院認可他們的片子,很容易拉到投資。
正因為如此,青年導演拿到資金和拍片的機會就少了。
第六代導演想出頭,只能走第五代導演的老路,那就是在國際上獲獎。
當初第五代導演就是憑著在國際上獲獎從而站穩腳跟,成為國內影壇的少壯派。
這就像是一個輪迴,一個國內導演很難避免的輪迴。
國內電影行業的大環境如此,留給他們的選擇並不多,在他們看來,張藝謀的成功可以複製,就看誰能成為下一個張藝謀了。
不遠處的位子上,林曉玲正在和徐靜蕾說著悄悄話。
林曉玲在《小城之春》里做副導演,副導演其實就是個跑腿的活,但能學到東西。
林子軒把林曉玲和徐靜蕾安排進劇組,就是去學習的,他希望國內的演藝圈能夠互相幫扶,而不是互相牴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