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永遠不要讓她知道3384
隔日,h&c公司倉庫,餘弦將蘇美薇帶了出來。
「霍少終於肯見我了。」蘇美薇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眯著眼睛笑起來,「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我還沒被送到那些骯髒的地方,霍少真是仁慈。」
霍庭深掃了一眼蘇美薇,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忽然笑了:「既然你這麼著急,今天就成全你。」
餘弦揮揮手,立刻有兩人上前,一左一右擒住了蘇美薇的胳膊。
「你不能!」蘇美薇劇烈的掙紮起來,「霍庭深,你不怕我將當年的事情嚷的盡人皆知?如果安笒知道了,她一定會恨你的!」
「如果你再也不能說話呢。」霍庭深冷冷一笑,「或者我應該剁掉你的雙手會更保險一點。」
看著餘弦拿著藥片過來,蘇美薇像是瀕臨死亡的魚拼命的掙紮起來,求生的**讓她爆發出驚人的力氣,只是終究抵不過兩個大男人,掙扎幾下就被按在了地上。
「掰開她的嘴,餵進去。」冷冰冰的聲音下了最後的催命符。
「我說!我說!」蘇美薇驚恐的喊起來,「是季美莘,這些都是季美莘讓我做的!」
季美莘?
霍庭深眯了眯眼睛,遞給餘弦一個眼神,起身離開。
三天之後,餘弦帶人從郊區的一棟房子裡找到了林妙妙的孩子。
「兒子,我的兒子。」林妙妙看著孩子耳垂後面紅痣,激動的親吻孩子,「我是媽咪,我是媽咪。」
安笒拿了一張卡遞給她:「你還年輕,帶著孩子離開這裡開始新的生活。」
不然田雲月不會放過她的。
「謝謝你。」林妙妙收下銀行開,看了看霍庭深又看安笒,「之前做了那麼多錯事,抱歉。」
安笒搖搖頭,當天下午,林妙妙就帶著孩子悄悄的飛往法國,田雲月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是三天之後。
「老爺子,您看到了吧,霍庭深故意送走皓閻的孩子,為的就是獨霸家產。」田雲月氣急敗壞道,「他就是狼子野心,他、他……」
「夠了!」霍震霆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看向霍庭深,「你自己解釋。」
「這是我放棄霍家財產的聲明書。」霍庭深將文件按在桌上,淡漠道,「您想怎麼處理霍氏集團,我都沒意見。」
田雲月一把抓起聲明書,仔細看了幾遍,確認再三才出了一口氣:「白紙黑字,你不能後悔。」
霍震霆眼神複雜,好一會兒才道:「你們找到安振了嗎?」
「你知道?」霍庭深眸子一緊。
霍震霆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下午兩點,霍庭深開車載著安笒趕往a市附近的山區,遠遠的看到一個老人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周圍的缸里開滿了燦爛的太陽花,陽光跳躍在樹葉上、地面上,一切都無比明媚。
「爸爸!」安笒小跑著過去,半蹲在安振身邊,抱著他胳膊蹭了蹭,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您真的不要我了嗎?」
安振摸了摸安笒的頭髮,嘆了口氣:「難道不是你要跟人私奔,不要老爸了?」
「我要爸爸。」安笒哽咽道。
安振的視線落在緊隨而來的霍庭深身上,他拍了拍安笒的肩膀:「這裡你是媽媽之前採風的地方,你四處看看,我和庭深有話說。」
「爸爸——」安笒看了看安振,又看了看霍庭深,心情十分不安,「你們……」
霍庭深笑道:「別走太遠,迷路就糟糕了。」
安笒臉頰一紅,掐了一朵太陽花離開院子,朝溪邊走去。
「我會用一輩子的好來補償小笒。」霍庭深先開口,看著安振詫異的眼神,扯扯嘴角,「我都知道了。」
安振神情一頓:「心心去世的時候,比現在的小笒還要小一歲。」
傻丫頭看著柔柔弱弱的,性格卻是又倔又硬,而小笒完全遺傳了安心的倔強,硬是頂著高燒從a市去了三亞。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他攔不住,除非真的不要這個女兒,可他怎麼捨得?
「我會對安笒好。」霍庭深覺得言語如此無力。
當年的事情,實在太殘忍。
「永遠不要讓小笒知道這件事情。」安振道。
霍庭深一臉震驚:「您……」
「心心沒得到的幸福,我希望小笒能擁有。」安振兩鬢生出許多白髮,人像是老了十歲,「a市的情況未必比三亞輕鬆。」
霍庭深沉聲道:「我會保護她。」
「走吧。」安振看安笒跑了回來,淡淡道,「安氏集團,我已經過戶到小笒名下。」
安笒過來剛好聽到這話,腳步一頓:「為什麼?爸爸,你還在生我的氣?」
「傻丫頭,你見過誰一生氣就送財產的?」安振又恢復了往日的慈愛,眼裡帶著幾分無奈,「安媛,我是指望不上了,只有你多費點心。」
安笒抱著安笒的胳膊搖了搖:「那您跟我一起回去。」
「這兒環境好、空氣好,我想多待幾天。」安振拍了拍女兒的手背,笑道,「而且你隨時可以過來看我。」
安笒抿抿嘴唇,膩歪在安振身邊:「我今天就住這兒。」
「我陪你。」霍庭深笑道。
吃過晚飯,安振去溪邊散步,霍庭深和安笒坐在院子裡看星星看月亮。
「你說媽媽看的也是這一片天空嗎?」安笒看著滿天星子問道。
霍庭深手臂搭在椅子上,將小妻子圈進懷裡,讓她可以舒服都靠在自己肩膀上。
「一定是。」他輕聲道。
安笒淺淺一笑,拉住霍庭深的手站起來:「我剛剛整理房間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箱子,裡面都是媽媽的作品。」
安心和木美辰是好朋友,在美術上的造詣也十分深刻,作品也十分不錯。
「這個就是門口的那條小溪。」安笒將畫卷鋪在桌上指給霍庭深看,「這兒還有一片樹葉。」
霍庭深笑了笑,有展開另外一幅畫,眸子倏地收緊,拿著畫軸的手顫抖起來,畫紙發出「沙沙」的響聲。
「怎麼了?」安笒疑惑的探頭過來,眼睛一亮,「這是媽咪和……」
「我母親。」霍庭深緩緩道。
他掏出錢夾,從最裡層拿出一張照片,是安笒在葉澤生書房裡看到的那張,照片和畫紙上的人是年齡不同,但從眉眼間可以判斷出,是同一個人。
「真好看。」安笒輕聲道,手指輕輕撫過照片上兩個年輕女孩子的臉頰,「她們的感情一定很好。」
霍庭深眸子一緊,勉強的「嗯」了一聲,取出手機對著畫軸拍了照片,將畫遞給安笒:「收起來吧。」
安笒體諒他的心情,接了畫軸過來,正要卷上,忽然瞪圓了眼睛:「我見過她!」
是了!難怪她第一次看到霍庭深母親照片的時候,會覺得似曾相識,那分明就是年輕版的梅梅。
「你說什麼?」霍庭深抓住安笒的手腕,眸子急切,「你見過?在哪兒?」
安笒吃痛的皺了皺眉頭,忍著疼道:「古堡,我說過的,梅梅。」
年過四十仍舊有純淨如嬰孩一樣的眼神,她每天都在畫畫,畫畫洱海。
「你確定?」霍庭深回神,看到安笒被抓紅的手腕,頓時心疼不已,「對不起,小笒。」
安笒搖搖頭表示沒關係,她看著霍庭深,咬咬嘴唇:「那你……還記得,我說過梅梅去世了?」
「我們現在回去!」霍庭深拿過安笒手裡的畫卷,眸子的亮光攝人心魄,「她不會死的。」
「我陪你回去。」
他們和安振匆匆打了照顧就按著畫軸駕車離開,夜更深了,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馬路兩邊的路燈飛快的倒退,兩個人都沒說話,霍庭深十指緊緊握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繃起。
「吱嘎!」
霍庭深猛然踩了剎車,汽車停在了古堡外面,他卻沒有立刻下車,雙手還保持握著方向盤的姿勢。
「怎麼了?」安笒的手輕輕覆蓋上。
霍庭深抿抿嘴唇,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他心裡卻越來越不安。
「走吧。」他鬆開手指推開車門。
頭頂星光依舊璀璨,兩人並肩而行,路燈將兩道身影拉的又瘦又長。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慕天翼放下手裡的高腳杯,起身過來,看到兩人表情奇怪,皺眉,「發生什麼事情了?」
安笒看向古堡大殿的方向:「他睡了嗎?」
「義父練字的時候不許人打擾。」慕天翼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霍庭深牽住霍庭深的手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眸子深邃,讓人看不懂其中的複雜情緒。
他的母
親曾經生活在這裡,他和她曾經只隔著很近的距離。
涼風撲到臉上,周圍靜悄悄的,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激動退卻,他漸漸冷靜下來,混亂的思緒漸漸理出了頭緒。
「回去。」霍庭深起身道。
安笒頓時一頭霧水:「為什麼?」
不是要來找真相嗎?而且她也十分好奇,庭深的母親怎麼會在這裡?
「回家說。」霍庭深沉聲道,拉著安笒的手快步離開,來的時候有多快,離開的就有多迅速。
看著而兩人離開的背影,慕天翼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