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溫蒂的往事
明靜儀點點頭,伸出手指點在了安笒的腦門上,嗔怪道:「能不能不要弄的這樣傷感,還以為是古代,漂洋過海幾年見不得面。ggaawwx」
安笒也笑起來,靠在沙發上:「現在看你和大哥倒是十分和諧。」
事實上,她怎麼覺得,明靜儀這隻紙老虎在她面前表現的囂張,只要霍庭深出現,立馬就老實了。
「還好還好。」明靜儀笑的一臉甜蜜,歪著頭看了一眼安笒,「我現在確定,霍庭深對你是真心的,不要錯過。」
安笒用力點頭:知道了。」
客廳里,霍庭深看了一眼樓上臥室的方向,皺眉:「你老婆話真多。」
「彼此彼此。」明躍群喝了一口茶淡定道,端坐的跟老幹部似的,「真要回國了?」
霍庭深手指搭在膝蓋上敲了敲:「這邊的事情已經七七八八埃落地,總要回家的。」
明躍群抿了抿嘴唇,想來今天晚上,明靜儀又要在房間裡絮叨了,明明三十歲不到到,可竟然越來越囉嗦。
最恐怖的是,他竟然已經習慣了她的囉嗦,一日不聽還會覺得彆扭。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
「司明翰的事情……」霍庭深頓了頓。
明躍群放下茶杯,打斷他的話,正色道:「這個人並不像我們看的那麼簡單,不過你放心,我會配合你的調查。」
「好。」霍庭深起身,準備上樓,「該休息了。」
所以小妻子是不是該出來了?如果想說話,可以找他,他非常樂意陪著的。
關於這一點,明躍群的看法和霍庭深一樣。
與此同時,昏暗的房間裡,溫蒂抬頭看坐在對面的兒子,蒼老的聲音像是撕裂的破布一樣。
「坐吧。」他擺擺手。
司明翰坐在黑色的沙發上,手指隨意搭在一邊,語氣微微不悅:「你說不會幹涉我的事情。」
「她就是安笒?」溫蒂拿了張照片放在桌上。
聽著好像是隨意的語氣,可聰明如司明翰還是聽出了他和平日裡不同語氣,微微皺眉:「你見過她。」
「之前,沒注意。」他淡淡道。
那一日,他去祭拜一個故人,回來的路上救了一個人,但並未將那人的臉看的真切。
「所以現在你是什麼意思?」司明翰語氣警惕,「這是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也不要妄想傷害她。」
溫蒂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司明翰,半晌沒有說話。
風,吹動動淺色的窗簾,搖曳的光影落在地板上,影影綽綽,像極了琢磨不透的心思。
「她現在過的好嗎?」溫蒂開口道。
司明翰一怔,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從來沒有聽溫蒂這樣提及一個人,十分的溫柔小心,像是呵護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他皺眉盯著溫蒂,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蛛絲馬跡,可是一切都像是他的錯覺,在看的時候,溫蒂一臉木然。
司明翰抿抿嘴唇,相信一定是自己太在乎安笒,所以只要溫蒂提及,他就忍不住緊張、甚至胡思亂想。
「我覺得不好。」他語氣清淡,眼神卻無比堅定,「我會給她想要的生活、安穩平靜的生活。」
溫蒂看了他一眼,好一會兒才冷笑:「自以為是。」
從什麼時候,他親手撫養長大的孩子竟然變成現在這麼偏執的樣子。
「我……」司明翰咬牙。
從小到大,他一直很上進,幾乎很少讓溫蒂操心,他也很少干涉他的事情,這幾乎是他第一次這樣嚴厲的斥責他,雖然只有簡單的四個字。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堅持。
溫蒂淡漠道:「你有問過她,想不想要嗎?」
司明翰一下愣住,半晌沒開口。
時間和空氣一起僵住,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上氣來,就在司明翰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溫蒂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帶她來見我。」溫蒂淡漠道,擺擺手,「你去吧。」
司明翰一下愣住,接著就是巨大的狂喜,溫蒂還是認可自己的,見他如此堅持,終於願意幫他了。
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只要溫蒂出手,他一定能早日如願。
司明翰一向穩重,這會兒也忍不住喜形於色,和溫蒂打過招呼之後匆匆離開,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將安笒帶過來。
他一直都知道溫蒂后里掌握著的勢力原本如今表現出來的這樣,只要他認可了安笒,那麼其他事情都是水到渠成。
司明翰興沖沖的走出古堡,上車離開,風從窗子吹進來,涼涼的,他瞬間清醒,不對,溫蒂今天的態度……
「吱嘎!」
司明翰猛然踩了剎車,汽車停在了路邊,他雙手握住方向盤用力,手指攥緊又慢慢鬆開。
他後仰靠在座椅上,一遍遍的回想溫蒂的表情,他提及安笒的語氣……不對,完全不對。
「一定有什麼事情被忽略了。」司明翰眉頭緊鎖,手指在方向盤上一下下的敲著,「溫蒂、安笒……」
他提及安笒的時候,語氣很溫和、很懷念,很……
「幫我查一查溫蒂的事情。」司明翰打電話過去,聲音低沉,「或者你可以親自來跟我說一說。」
電話那端的人陡然沉默,好半天才幽幽道:「好。」
掛了電話,司明翰在前面改變了汽車方向,現在他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去做。
「叮咚叮咚——」
安笒單手抱著兒子,伸手從包里掏出手機看到上面的電話號碼,皺了皺眉頭掛斷的電話。
「誰的電話?」霍庭深端著水果過來,正好看到安笒一臉嚴肅,溫柔的將子墨接過來,「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臉色不大好。」
安笒抿抿嘴唇:「司明翰。」
不管怎麼樣,當初如果沒有司明翰,她和子墨早就不知道在哪裡了,說不定已經變成一縷灰了。
「我們今天晚上的飛機。」霍庭深逗弄著懷裡的兒子,「子墨這麼活潑,哪兒像是自閉症,我看和彎彎的性格不相上下。」
安笒心中「咯噔」一聲,原本對司明翰的三分感激頓時變得淡了許多,雖然他救過他們,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隨意操縱他們的人生。
她尤其不能原諒的是,司明翰竟然會算計子墨,他還這么小這麼軟,他怎麼下得去手?
「我也想彎彎了。」安笒笑道。
晚上七點,吃過晚飯,霍庭深和安笒帶著行李準備出發,忽然接到航空公司打來的電話:因為霧霾天氣,取消最近三天所有航班。
「可以不走了?」明靜儀歡喜的將子墨抱進懷裡親了親,「小寶貝,姨姨是真捨不得你。」
郝琳琳湊過來,手指戳了戳琢磨柔軟的臉:「聽到沒,你大姨媽捨不得你。」
「去你的。」明靜儀白了一眼郝琳琳,「多大的人了,還沒個正形。」
安笒看了一眼外面灰濛濛的天空,心口也塞塞的,她扯了扯霍庭深的胳膊:「我總覺得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似的。」
「天氣原因,別擔心。」霍庭深牽著安笒的手,「我陪你上樓休息一會兒。」
安笒看了看明靜儀正抱著子墨,就衝著霍庭深點點頭:「好。」
上樓,霍庭深攬著安笒坐在沙發上,扶著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輕聲道:「別擔心。」
對於小妻子來說,溫哥華並不是一個十分愉快的地方,所以他才想早一點帶他離開開這裡。
「岑,連老天都在幫我。」司明翰端著高腳杯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晚上八點三十,外面傳來「咚咚」的敲門聲,司明翰放下高腳杯,回頭淡淡道:「進來。」
「少主。」一個佝僂著腰,看上去粗魯不堪的男人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忐忑和討好,「您找我什麼事情?」
司明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坐下說。」
男人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光潔的地板、豪華真皮沙發,訕訕道:「我站著就好。」
「你跟在溫蒂身邊幾十年了吧?」司明翰敲著二郎腿笑道,「你一定了解他的很多事情了。」
男人滿臉不自在,不知道司明翰到底什麼意思。
「聽說溫蒂當年年輕**,是什麼原因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司明翰笑道,「或許你願意告我。」
男人臉色驟變,嘴唇囁嚅:「我、我不知道……」
「聽說你有個兒子在外面**,輸了很多錢……」司明翰將一張**放在桌上,「這裡面有十萬美金,足夠還清你兒子在外面欠的債。」
男人眼中閃過掙扎,顫聲道的:「我、我……溫蒂會殺了
我的。」
「可是如果你不還債,別人會殺了你兒子。」司明翰溫和一笑,和平日裡儒雅的樣子並無兩樣,可男人仍舊感覺到濃濃的殺氣。
他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如篩糠:「我、我……我說。」
司明翰滿意的點點頭:「起來坐下慢慢說。」
直覺告訴他,溫蒂隱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或許和安笒有關係?
凌晨一點鐘,司明翰神色凝重,他揮揮手:「你回去吧。」
「我……」男人顫聲道,「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