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不想她死，便跪在我靈門之前，永生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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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天上。
煌煌烈火不滅，一道驚鴻更是戰意鋒鳴不斷，傳遍萬里，似是還不曾過癮！
而那擋住秦牧的十道身影，不過是應聲陸續隕落。
如今金陵這一方天上，唯有秦牧與安麒麟兩人！
那些逃得快，或是一直在紫金山外的宗師武者，此刻全部屏息以待。
「讓這十個貪生怕死之輩給你做掩護，能讓你拖出多少時間？」秦牧指間拂過劍鋒，若有所指道。
安麒麟面目猙獰，如同被螻蟻羞辱一般。
這話，不正是他先前與秦牧所說的麼？
但同時，安麒麟的臉色也暗沉下去，難以察覺半分喜悅。
因為他的腳下，一道不知效果的陣法，此時才堪堪凝結到一半！法印黯淡無光，難成大體！
按安麒麟的猜想，即便秦牧有飛劍神通，憑十名百年修為的門主，多少能支撐到他陣法完成。
可誰曾想，秦牧手裡居然還捏著一道底牌！
龍裂變！
這道源於魏禹峰的神通，橫生將秦牧的狀態推回到半巔峰時期。
有了一半巔峰實力的秦牧，在沒有了氣血這一最大束縛後，迸發而出的威力，足以抬手間便如宰雞一般廝殺這幾名門主！
而如今，安麒麟立於空中，披頭散髮，手上空蕩蕩無物，神情哪怕再掩飾，也無法隱藏其中的恐懼！
「你……！」
不由安麒麟口中說出半句話。
秦牧如抽刀斷水，手中彈指一出，驚鴻橫貫，瞬息間洞穿千米，便朝著安麒麟一斬而去！
安麒麟瞳孔一縮，看著這躲無可躲的一劍，滿是驚懼！肝膽都要炸裂！
就在這一劍即將劈落之際！
「放開我門本代靈子，否則，你會見到這個女人的屍骨！」
忽然間，一道古老的喝令聲傳來，這道聲音仿佛存在了千年之久，永恆不朽，亘古不變！
隨著這古老的聲音落下。
自紫金山巔，廢墟之下，忽然間有道道強大而古樸的身影，仿佛自棺材中甦醒，沖霄而起，卻沒有半分生靈氣息！
一道，兩道，三道……直至最後，共計十一道身影，陸續漂浮於空中。
但詭異的是，這十一道身影膚色死白，如同死屍一般，下半身已經接近虛影，漂浮不定，仿佛隨時都會迎風被吹散。
「這，這些是什麼？鬼怪？神靈？！」
有些千里之外的宗師凝目看來，等勉強看清這些虛無縹緲的身影的同時，腦袋裡仿佛炸得空白，只能吶吶咂舌道。
「已逝世的第十一代靈子羅重山，第十代靈子林九天……」
「恐怕這些……都是靈門的歷代靈子！」騎著猛虎的老者顯然見多識廣，但此時看見這道道死白身影，也忍不住臉色凝重道。
「這怎麼可能？他們不是都已經老死了嗎？！」
無數人心中都同樣是這個疑惑，抬頭看向那十一道身影，驚懼不已。
「怪不得，靈門都要被安麒麟毀了，也不曾見有什麼門主出面。」
「原來上一代靈子已經死了，如今和歷代靈子一樣，僅剩一抹神魂，寄存世間。」
秦牧自不被這些死人嚇到半分，反而是一眼便看破了其中詭秘。
上一代靈子，顯然在歲末之年，已經領悟天地異象，踏入抱丹天師之境，隨後壽終正寢，靈門以內，以安麒麟這第十二代靈子為首。
而抱丹天師，哪怕死後，也可以憑著丹田抱丹，再藉助一些不為人知的秘法，將一縷神魂寄託世間，以此苟活下去。
但這種偷且苟活，看似能長生不息，但卻只能活動於這靈門之中，不斷受到時間流逝的折磨，非人非鬼，天地之間再沒有他們的位置。
「哈哈哈！果然老天還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我才是最後的勝者！」安麒麟看見諸代靈子，哪怕此時狼狽至極，也忍不住狂笑不止，仿佛勝數已定。
因為最後出現的第十一代靈子羅重山，在衝出廢墟的同時，手中順勢，便將靜躺在地上的洛水，一併擒住！
「放下她。」
秦牧的聲音冷若靜水，傳入這十一道靈子的耳中，更甚如冰淵！仿佛比時間的流逝更為恐怖！
哪怕是這些肉身已經死去的靈子，都忍不住一陣冷顫！
「好煌煌的威勢！千年以降，哪怕是我靈門第二代靈子，恐怕都不如你。」第五代靈子誠然道。
「但無論如何，安麒麟都是我靈門傳承！不容你這等凡俗螻蟻冒犯！」
第十一代靈子羅重山震喝一聲，枯骨般的白手便死死扣住了洛水，抵到面前，展現在秦牧眼中。
此時的洛水如若薄命紅顏，心血被安麒麟抽走一分，身上更中了泯滅之血，生命氣息衰落到了谷底。
按理說。
任何人如此，早就魂歸九天了，就算是抱丹天師，也絕無例外！十死無生！
可，洛水偏偏還有一口氣，仍為死去。
就連歷代所有靈子，看見洛水此時竟然還活著，都不免感到不解，一時間難以窺視其中的奧秘。
不過這樣正好！
這大逆不道的廢物，為這不過遲早被煉做人丹的女人毀他山門。
如今用這女人逼著廢物下跪，再好不過！
「不想她屍骨無存，就立刻給我跪下！」
「別想耍任何花招！你的一舉一動皆在我眼中！」
「你若束手跪在我靈門之前，對我靈門叩首三天求饒，並立下誓約為我靈門的永生奴僕，本靈子可以讓你再見這女人一次！」
靈門始祖一開口，便是風聲凜然，高高在上，蒼老而高傲的目光掃向秦牧，語氣中儘是施捨，仿佛讓秦牧跪下，做靈門奴僕還是恩賜於秦牧一般！
秦牧聽聞此言，只是一步步從空中踏落，回到靈門廢墟之上，仰視著靈門歷代靈子。
只是他雙腿直如青松，不曾彎曲。
「不願意跪？！」
羅重山腐爛的面容上猙獰地哼笑一聲，枯骨白手一震，就打向洛水！
「噗！」
本就近死亡邊緣的洛水，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嘴裡便有道道黑濁的鮮血流出。
秦牧不做任何反應，默然了。
他冰冷如淵的眼眸垂下。
那曾直立於國門前，固守江山的雙腿，緩緩抬起。
歷代靈子冷笑不止。
安麒麟看見此景，更是雙眼瞪到最大，嘴角高高揚起，似是要看得一清二楚，這傢伙，跪倒下來的那一刻！
忽然間。
被羅重山擒在手中的洛水，眼角間有兩行清淚滑落。
一道細膩得，如同鵝雪飄落的聲音傳來。
「呆子，不要跪，不要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