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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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個順風車?」
來者,正是王名堂!
他一步坐進了車后座上,淡然自在,笑容高掛。
「這裡不歡迎你!下去!」華璇心嗔怒道。
文老早就猜到這場會議一旦舉辦,必定會引來事端,所以好不容易請你來為這場會議鎮場。
結果你倒好,不僅全程不為秦牧說話,反倒是幫著蕭城一邊,還說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小丫頭有脾氣,挺好的。」王名堂拍了拍手掌,沒有半分責怪之意。
「九九,不得無禮。」
秦牧終於開口道。
「秦牧哥哥,他明明都這樣害你了……」華璇心不爭道。
「王名堂是在幫我。」秦牧輕咳兩聲,道。
華璇心聽到這話,一下就蒙了,「啊?」
這,明明是站在蕭城那邊,哪裡有半分幫人的意思?
「所以為什麼說你是小丫頭。關於深謀遠慮,你還得和你家秦牧哥哥好好學習。」
王名堂彈了彈華璇心的額頭,毫無一位名堂應有的架子。
「你家秦牧哥哥明知這場會議對他百分不利,還是要參加,這不是明擺著,正要藉此機會卸任嗎?」王名堂翹起二郎腿,心如自若道。
「秦牧哥哥,你是打算主動卸任?」華璇心回過頭看向秦牧,無法理解。
和平年間,想要攀到徽星這一層次,至少也要幾十年的功夫,還得是呂立功勞。
秦牧十年汗馬得到三徽星,來之不易,怎麼會主動卸任?
「王名望好心思。」秦牧輕笑。
他將來要推平安家,必定會有一場大戰。
到那時候,也必定會引來議論紛紛,甚至連累內院。
現在蕭城盼不得他下位,不正好借這個機會,早點推掉這身份。
蕭城自以為聰慧絕人,輕而易舉就將他推下台。
卻不知道,到底是誰利用了誰。
再者,加上現在國泰民安,西北荒涼之地那邊也不多作亂,他這個時候隱退最好。
而且,新一輩的人才確實橫空出世,正如王名堂所說,誰說新人就一定不如老人呢?
「你這點把戲,我早就試過了。」王名堂哼哼笑道。
華璇心聽明白了個中意思,手指點了點,帶著歉意道:「對不起,王老,我誤會您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過不要叫我老。」
王名堂笑著,順著提醒秦牧道:「不過你的時間可不多,蕭城現在估計正馬不停蹄,準備接權了。」
「我盡力。」秦牧頷首。
蕭城心比天大,得到三徽星僅僅是目標之一而已。
再加上恨秦牧入骨數年,這次好不容易抓住機會,之後極有可能會接管秦牧手底下的百萬鐵血,立身西北總指,將整個西北天荒之地重新洗牌。
真是內憂外患啊。
秦牧揉了揉眉頭。
所以說他最討厭的事情,莫過於權力紛爭。
「接下來去哪?」武穆問道。
「先去看一下葉丫頭吧,看看她怎麼樣了。」秦牧提道。
武穆點頭便發動車,踩下油門出發。
「王名堂,我爺爺之前也說過你,好像你自退位之後就沒再參加過什麼會議了,方不方便問問,是去哪了呀?」華璇心忽然好奇道。
這位最早入選名堂的王姓老者,之前留下的重大功名太多了,哪怕是國醫府間都常常談起。
但出奇的是,國泰民安之後,王名堂便不再問世事,消失在燕京,可謂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王名堂半仰在車椅背上,道:「人生愜意一百載,半生看破三千回。」
「什麼意思呀?」華璇心用手指點了點下巴,不解道。
「到處玩。」
……
華燈初上,夜幕鋪設。
燕京,郊外。
國匠鋪。
「砰,砰,砰!」
姚擎蒼手中握著一柄黑鐵色的錘子,極有規律地正在敲打著剛淬火出來的一道器具,火花四濺。
而在國匠鋪後院的中心,一道俏麗的身影正盤坐。
她身上纖薄的青衫隨風而動,而她萬般撼而不動。
這幾天來,葉允兒的心神再度錘鍊,姚擎蒼的打鐵聲已經影響不到她。
「呼。」
葉允兒口中長出一口濁氣,雙眸再睜開時,竟然有流光驚過。
就見她猛地一抬手,仿佛有無形的勁氣運起,周遭倒插在地上的數十道劍骨猛地一顫,隨後又陷入了沉寂。
「我距離師父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啊。」葉允兒平息了體內的氣血,嘟囔道。
秦牧那一劍飛來的鋒芒太過耀眼了,她終生無法忘記。
但如果讓練劍者見到此景,怕是會嫉妒得當場咬碎一口牙。
以勁運劍,這難度比內勁外放難出百倍,練足半生,都未必能夠將一劍動起多少分毫。
「練武最忌好高騖遠,小丫頭,你練劍才幾天?你就想和牧子一樣啊,就算你天賦再卓然,也做不到。」
姚擎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放下了手裡的打鐵,靠在後門上,臉色正然地告誡道。
最忌好高騖遠。
這一句話,秦牧也說過。
「我沒有好高騖遠,就是,對比一下,對比一下。」葉允兒開心地笑道。
姚擎蒼苦笑地搖了搖頭,忽然有感而發,道:「牧子確實很看重你,自那之後,不要說如此悉心照顧一個徒弟了,就是收徒,都不曾在有。」
「國匠,怎麼了?」葉允兒不解道。
姚擎蒼指了指葉允兒道:「修身鍛體,這是國醫府研究出的,最強悍的煉體法門,能讓人洗髓淨骨,將天賦發揮到極致。」
第一句話說出,就足以讓葉允兒驚在原地。
「正因為如此,耗費也極大,必須輔以大量的藥物。」 葉允兒小嘴微張,道:「藥物不是都一樣嗎?」
姚擎蒼聽到這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不厭其煩地解釋道:「小丫頭,那可是國醫府出品!」
「能收錄進國醫府的藥材,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世間絕品,有價無市,那些權貴想求都求不到。」
「牧子沒給你進行藥浴吧?那些用的每一件,都是絕品,尋常人家找足十年,都不見得能找到一件。」姚擎蒼毫不誇張其詞道。
葉允兒聽得心底只余羞愧。
當初她還懷疑過秦牧,每天只讓自己基礎訓練,不教自己劍招。
而如今姚擎蒼點明了,她才明白。
「怪不得我能感覺到,化境的瓶頸我隨時都能突破。」葉允兒喃喃自語道。
這種天賦盡顯,修為突飛猛進的感覺,與半年前,判若兩人。
她敢說,如果江南的楊凌天或是太子在她面前,她也能與之一戰。
內勁戰化境絕巔,這怕是傳出去,都無人敢信。
但,只要有一把足夠趁手的劍,她真有自信一戰。
「你的劍還需要一段時間,放心,既然是牧子的徒弟,我肯定給你打一把絕世兵器。」姚擎蒼比了個放心的手勢。
「那就先謝過國匠的大恩了!」葉允兒激動道。
對練劍者最重要的,也莫過於一把好劍了。
葉允兒忍不住期盼起來。
正逢此時。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聲音巨大聒噪,哪怕是隔著一個後院也能聽清。
「來了來了,誰啊?別敲這麼急,我這小破鋪門都要給你敲爛了。」
姚擎蒼連忙跑回前門,伸手打開門。
就見門外站著的是一個渾身裹在衣服里的人影,嘴角緩緩咧起,露出一道滲人的笑容。
夜幕是最好的保護色,將對方完全掩蓋。
但姚擎蒼眼神銳利如鷹,一眼便看清楚了對方的面容,臉色驟然一驚,驚叫道。
「柳青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