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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不曾忘記,秦烽火!

    ()」

    三日雲動。

    無數人期盼著,也有人靜候著。

    各方忙活,正籌備著這斬首秦牧的大事件。

    很快,尚未到三日之期。

    就見中心大刑場中,由上千人的大規模運送,將秦牧扣壓到了大刑場的中央,手腳都用鐵鏈鎖住,死死綁在了鐵柱上,再加上千人把守,沒有半分逃脫的可能。

    這也是秦牧首次在多方報導之中,清晰地出現在所有人的眼中。

    秦牧並未下跪,屹立於場間,仿佛千催百打而不倒的雕像,堅毅冷冽的臉龐和眸光一如既往,任誰看去,都難以相信,這是一個私通外敵,屠殺萬人的罪人。

    而他身上的血污,破損的衣物,都沒有被更換,整一個落魄將死模樣。

    「蕭懷山要將秦牧放在這裡,足足三天三夜?」

    洛水等幾女都在刑場外,刑場內有全副武裝的千人輪換,無論是誰都闖不進去,所以她們只能靜等三天後,期望秦牧這次自投羅網,是心中真有把握。

    可現在,看蕭懷山這副模樣,是打算這宣告天下的三天,就將秦牧扣押刑場中央,遭受暴曬雨林,並且不打算給水食?!  

    「他是要立威,自然損秦牧其名,這般折磨,是為鼓動人心,讓民眾更期望三日之後,秦牧被斬首的那天,借而將自己的名望推到最頂點。」

    孫茗大概猜出了蕭懷山的打算,忍不住咬牙憤恨道。

    蕭懷山當真是老謀深算,為了他蕭家,當可以踩著秦牧這個墊腳石,並最大化利用秦牧的價值。

    「可他剛經歷一場大戰啊,餓上三天三夜,蕭懷山是足夠忌憚,就打算想讓秦牧再沒有半點力氣抗衡,直至斬首。」

    ……

    神州西方,山系主幹。

    有一青年駕空而行,凌跨萬里,橫飛而至。

    王徒告別洛水等幾女後,倒是沒有真的去雲遊野鶴,反倒是離開了燕京,來到一處臨近邊界的山脈。

    這脈絡中青山綠水,橫貫半脊,鼎於五方,號天柱之地。

    此地,為崑崙!

    崑崙山脈之間,是世間公認的七大絕地之一,為生殺之地,常有奇珍猛獸出沒,險惡無比,就算是抱丹天師也需要老練的根基,抱著不懼之心才能闖入,所以鮮少有人能夠進入。

    但王徒走來,卻是一路平常,仿佛那些平日裡嗜血好肉,恐怖屠滅的野獸毒蟲,全部縮起頭來一般,生怕遇見眼前的人類。  

    徒步百之後,穿過山林,方才撥雲見霧。

    崑崙之中,是另一小方天。

    十數個小城鎮延綿而下,繁榮昌盛,靈氣華溢。

    只不過相距於世外,這裡更像是一個古樸的桃源,以武昌世,外界相比這裡,簡直是貧瘠無比。

    但整個崑崙,也只有這一片區域是平和的,只要往外,便是兇狠無比的凶獸毒蟲,即便是再強者,也不敢深闖。

    當年也是序列驅使現代火力,炮火連天,才徹底鎮壓崑崙的異變。

    不過王徒此行目的不是他們,更不是山外的凶獸。

    就見王徒一步凌雲,駕天而上,直衝一道峰嶺山巔。

    在崑崙,山上與山下,其實是兩個世界。

    同以武昌世,但唯有能登山而起,踏足山巔者,才可開山立派,留下傳承。

    崑崙自數萬千年前就存在,所能傳承者,無不是以神境抱丹坐鎮,。

    那些世俗界不再有的神境,大多也是躲進了絕地之中苟活,因為靈氣對他們來說才是真正的食糧,而如今地界凡間,只有絕地才有靈氣。

    

    王徒御風而上,直至一處高峰,才緩緩平下身形。

    這是一處古老密布的山峰,地形險惡無比,就算是抱丹天師,能御空而行,也不願探上這山峰。

    但在這峰頂之上,卻有幾個瓦頂小屋搭建,雖簡樸不堪,但卻也能遮雨避風。

    在這幾個小屋中間,是一個劍頂小亭。

    「將死了,八老,你輸了。」

    一個身著白瀑道袍的老者在棋盤上落下一子,輕輕撫長須,風度翩翩,笑道。

    「嘖,這步不算,我走錯了,不然還能再下十來手,重來重來!」

    對坐的是一個蓬遭遭的老頭,腰間掛著一老舊的酒葫蘆,厚著臉皮把棋局往回倒了一步。

    「你這老賴啊,也就欺負人一輩老實,你這一盤棋悔百來次,換我得給你棋盤都掀了!」旁邊觀棋的拐杖老人張手喊道。

    八老一臉不管,道:「有人吵到我了,不然我不會走錯的!」

    「嗯?」

    白瀑道袍的老者似是聽力不好,這才恍然,眉目一睜,伸手一抽,就見一個瓦頂小屋內突然飛出一道虹光長劍,速度瞬間撞破音障,猛地刺向凌空中!  

    只不過他剛刺出,仿佛就感受到對方的氣息,臉上立刻露出遭殃的表情,高聲大喊道。

    「王仙,手下留情!」

    話音剛落,就見王徒自雲端間出現,手中正握那道虹光長劍,隨手就倒插在地。

    「我留你祖劍一命,算你欠我個人情。」王徒拍拍灰塵,仿佛理所當然地淡然道。

    「您這……」白瀑道袍的老者臉色瞬間苦巴巴。

    旁邊蓬遭遭的八老面露賤兮兮的笑容,叫你下棋贏我。

    他顯然聽到了王徒的聲音,也認出了王徒,但故意露個風聲,騙對方出手遭罪。

    「嚯?這不是王大仙嘛?稀客稀客,平日難見啊!」

    八老這才打著哈哈,拱手稱呼道。

    「什麼大事,勞您光臨大駕?」拐杖老人也看向王徒,似是看到了百年不見的稀客。

    王徒託了托下巴,眼神示意白瀑道袍老者讓位,坐到八老對面,握子道:「怎麼,真躲著避世,不看新聞了?」

    此話一出,這本閒聊清淡的三位老者,笑臉瞬間消失。

    「真他媽好笑,真他媽諷刺!」  

    八老向來暴脾氣,當場發作,破口大罵。

    「牧子玩命為他們拼死了安麒麟,阻止安神丹一禍,賭盡平生氣運,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回過頭來倒好,嚯,又被個小癟三給扣了。」

    拐杖老人點了根菸草,道:「蕭懷山這一步棋,邁得太大了,大到以為真正的老一輩避世崑崙,就不再問世事,可由他一手遮天,任意妄為。」

    崑崙為七大絕地之一,匯聚天下奇人。

    一些自戰爭時代過來,又沒那心思再勞累天下事的奇人異士,便諸多隱退,像他們,便是進了崑崙,頤養天年。

    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們信息堵塞,是山林野人。

    「其實天下人不知,牧子是秦先生留給這紛亂世間,最好的感謝。」白瀑道袍的老者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

    看似太平人間。

    但在看不到的地方,卻是西北天荒動盪,北方利益擾亂,東南山高皇帝遠……

    有話是,世間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在負重前行。

    這世道,從來沒有真正太平的時候。

    唯有大公無私者,以血汗鑄牆守門,以護天下。  

    但這般好人在這個世道,到頭來多半卻落不得一個好下場。

    「當年崑崙大劫,秦先生一人抗下一切,為抹平傷痕,不留後輩,最後連自己存在都被抹去,只剩我這一輩幾個半隻腳踏入棺材的,尚且記得。」

    「等我們都死去後,還有人記得,這世間曾有他秦烽火?」

    「其實啊,我們都欠他一條命,欠他秦氏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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