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 簡單粗暴
見我和金明宇一起出聲,邵鵬怔了一怔沒有多言語,很乾脆的點了點腦袋,他其實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我倆都是擔憂他,我看了眼其他人囑咐道:「你們就從樓下呆著,有什麼動靜第一時間通知我。」
完事後,我們仨人一人邁著大步就走進了「富豪酒家」。
上樓梯的時候,邵鵬看了我一眼,撇撇嘴嘟囔:「你就多餘扯這事兒,你現在都什麼地位了。還啥事都親力親為,累死你雞八該,如果是二奎遇上這事兒巴不得躲到東南亞去。」
我咧嘴笑了笑道:「所以你現在端王者的飯碗絕對比端他家的舒服不是嗎?」
邵鵬眉梢挑動兩下,撇撇嘴嘟囔:「別煽情了哈,老子著急回去刷副本呢,再有兩天我遊戲人物就滿級了,到時候必須擺兩桌賀賀。」
「心真大。」金明宇搖了搖腦袋。
邵鵬扯著個公鴨嗓門喊:「心不大點,我早他媽上吊了,跟你似的,一天哭譏尿嚎的瞅著媳婦和兒子的照片抹眼淚?老金啊,不是我說你,趁著他們現在都活著,掙倆錢趕緊回去吧,咱們這條道沒有盡頭,想要停下來。要麼掛了,要麼進去了。」
金明宇嘴唇抽搐兩下,沒有往下接話。
邵鵬梗著脖子輕笑:「再幫三老闆整兩趟事兒,讓他給你拿個百十來萬辛苦費,找個農村包一片蔬菜大棚。帶著媳婦兒子踏踏實實過日子吧,金剛和猛子才特麼二十,你指望他倆也跟你一條道蹚到黑麼?」
金明宇乾澀的縮了縮脖頸:「嗯,我心裡有數。」
邵鵬將自己的衣裳撩起來,露出背後的墓碑紋身,傷感的嘆口氣:「你有個雞八數,咱們認識都特麼多少年了,哪次我勸你,你都這話敷衍我,別整得有一天跟我似的,你才明白啥叫後悔。」
我們一行三人邊說邊往樓上走,走廊口一個服務生殷勤的跑過來鞠躬:「先生請問有預定嗎?哪個房間?」
邵鵬粗鄙的吐了口粘痰:「一起完蛋,呸1750。」
將我們帶到房間門口後,邵鵬從兜里摸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百元大票塞到服務生懷裡,咧嘴囑咐:「老弟,你從門口幫我盯著,待會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別進門,屋裡全是一幫酒魔子,喝多了容易出格,你要是瞎看。保准好幾天吃不下飯。」
收了一百塊錢小費的服務生樂呵呵的連連點頭。
房門開著一條小縫,估計是誰剛才沒關好門,隔著門縫我看到身著白色小西裝的石原康端著酒杯,滿面紅光的站起來講話:「說兩句哈,各位都是萊西建材這塊的頂級老闆,能跟各位坐到一起喝酒,那是我的榮幸,我們大日集體初到貴寶地,往後肯定還有很多麻煩需要各位老闆的幫襯,大日集體是什麼實力,我就不海口了,這裡我石原康只說一句話,一起發財,一起開懷。」
屋裡起碼坐了二十多號人,各個腦滿腸肥,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聽完石原康的話,紛紛鼓掌叫好,石原康飄飄然的舉高酒杯道:「先干為敬,往後各位在青市有需要到我的地方,只管吩咐,保證盡心盡力!」
「康少好酒量!」
「康少的人品覺得沒得挑」
「跟著康少走向康莊大道。」
一幫人再次狂拍馬屁,寒暄著舉杯換盞,主座的位置是一身黑色正裝的鄭波,自打被娜娜開發了後門以後,鄭波好像變了很多,往那一杵,冷冰冰的,感覺天下人好像都欠他錢一樣,目光中透著陰鷲,再加上他火辣辣的排骨身材,整個看著異常的怪異。
我深呼吸一口氣,朝著旁邊的倆戰犯擺了擺手掌道:「牛逼吹的差不多了,進去打臉吧。」
邵鵬像是立馬被激活一般,抬腿「咣!」的一腳將包房門踹開。同時解下來肩膀上扛著的「網球拍」,我和金明宇緊隨其後,金明宇將門關上,後背頂在門上。
「邵東!操」石原康和鄭波先是一愣,接著二人像是見著鬼一般朝著旁邊一個紅面漢子嚎:「快拿出來槍!」
之前在門外,可能是因為角度的問題,我並沒有看到那個紅臉漢子,這傢伙估摸著三十出頭,剃著個精神的卡尺頭,個頭中等,渾身透漏著一股子幹練。
聽到兩位小少爺的驚呼,那漢子趕忙伸手就奔著腰後摸去。
金明宇屬於那種蔫吧狠的,交手從來不會給對方任何對白,直接一腳蹬在那個紅臉漢子的肚子上,手速異常快的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呼在紅臉漢子的臉上,那漢子剛剛摸出後腰上的槍,他已經從懷裡掏出一把「五四」頂在了漢子的腦門正中,紅臉漢子腦門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包間裡二十多個腦滿腸肥的建材老闆紛紛懵逼的站了起來。
我隨手抓起桌上的「九五之尊」點燃一支,叼在嘴裡,環視了一眼屋裡的人,輕描淡寫的笑道:「來,都坐下!」
「趙成虎,你他媽的」石原康擰著眉頭罵了我一句。
邵鵬掄圓胳膊,狠狠的就是一巴掌摑在石原康臉上,後者直接被扇飛出去兩顆牙。邵鵬歪著腦袋,邪笑道:「你爹也是青市一把手啊?說話這麼硬氣。」
石原康捂著腮幫子沒再敢吱聲,他不吱聲,不代表邵鵬答應放過他,邵鵬雙手抓起「五連發」當棍子似的朝著石原康的腦袋「突突」至少砸了十多下。直接把這位大日集體的偽公子干休克,滿臉全是血後,才吐了口唾沫停手,罵咧:「沒好爹就別學人裝逼!」
旁邊的鄭波從始至終一句話沒說,一眼不眨的盯著我。眼中迸發著狼一樣的兇狠,我吐了口煙霧輕笑:「還好嗎鄭少?」
說話的時候,我餘光故意打量他的屁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指是什麼,氣的渾身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趙成虎,你過界了!」被金明宇拿槍頂在腦門上的紅臉漢子恨恨的出聲。
我側著腦袋,隨手抓起桌上的五糧液酒瓶,「噗」的一下砸在紅臉漢子的腦袋上,白酒瓶比啤酒瓶厚的多,一瓶砸下去,瓶子沒碎,那傢伙的腦門愣是讓我生生鑿出來一個大窟窿,猩紅的血跡滋滋往外冒,我輕笑著問他:「哪是界限?你算他媽幹什麼的?昂!」
「我是」紅臉漢子張嘴剛要開口,我皺著眉頭冷喝:「讓你自我介紹了嗎?」
金明宇掄起拳頭直接砸在他嘴上,一拳將他的大門牙直接給懟了下來,紅臉漢子捂著下巴頦就蹲到了地上,哼哈半天沒能直起腰,也不知道金明宇這一拳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氣。
我這才伸了個懶腰。自顧自的拉起一張空座位,翹著二郎腿坐下,輕聲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成虎,是錦繡地產最大的股東,直白點說,因為你們撂挑子,我現在每分每秒都在損失錢,各位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一個估摸四十多歲,剃著個禿腦門,脖頸上掛條金鑲玉,帶著一股子江湖氣的老闆「蹭」一下站了起來,朝我氣鼓鼓的說:「趙總,你難為我們沒任何用,承建公司的郭經理身中五槍。死的不明不白,而且我們也都收到了簡訊威脅,說是誰再繼續給錦繡地產供貨,就是下一個郭經理,你讓我們怎麼辦?」
「嗯?」我眯縫眼睛朝他望了過去。
邵鵬馬上心領神會的抱起槍托「咣咣」兩下砸在那大腦門的臉上,接著又從腰後摸出一把二指多長的卡簧,照著這個出頭鳥大腿「噗噗」就是兩下,兇惡的低吼:「讓你吱聲沒?」
「啊!」大腦門慘嚎著摔倒在地上,驚恐的大喊:「殺人啦」
「憋回去,不然下一秒我就讓你夢想成真!」邵鵬一腳踏在大腦門的臉上,黑漆漆的槍管指向屋裡剩下的眾人,大腦門委屈的咬著嘴皮沒敢再呻吟出來,他看的出來邵鵬絕對不帶任何開玩笑的。
我捏了捏鼻頭微笑道:「沒人有意見了吧?那我接著說哈,各位都是老闆,幹這一行的年頭估計比我歲數都要大。應該比誰都能明白,你們現在斷我糧,那就是要掐死我,既然你們都不給我活路了,我是不是也該拉著你們一塊下地獄?」
一幫老闆面面相噓的彼此對望,終於有明白事兒的,率先掏出手機開始撥號:「喂,抓緊時間給錦繡地產上沙。」
「我是老何,下午答應錦繡地產的那幾車鋼筋快點送過去。」
「通知運輸隊的司機們別閒著了,趕快幹活」
屋裡的眾多老闆後知後覺的紛紛掏出手機開始撥號。
「和諧社會,你好我好大家好。」我自顧自的倒上半杯五糧液,沖眾人彎腰鞠了一躬,言語誠懇的說:「在坐的每位朋友我都記住了,今天的事情咱們翻篇,你們給我面子,拿我當根蔥,將來你們落難了,找到我頭上,能辦的我肯定辦,誰要是再跟我整陰奉陽違那一套,呵呵呵」
我沒有把話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走到鄭波的對面,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問:「傷郭小北的人在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鄭波的聲音稍顯尖銳,
咬牙切齒的嘶吼:「真牛逼,你就乾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