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8 誰是虎誰是山?
放下手機,我忙不迭催促孟召樂速度快點,我們住的酒店距離輝煌會所很近,也有七八分鐘的路程,此刻將近凌晨四點多,大街空無一人,車子飆動起來更加如虎添翼。
我朝著鬼哥低聲問道:「車有傢伙式沒?」
鬼哥從車座底下掏出個帆布兜檢查一下道:「一把軍刺,一把仿六四,大概還有六七發子彈。」
我想了想後,迅速安排道:「待會估計有場硬仗,樂樂你手有功夫,配合著王瓅一塊往前沖,鬼哥拎槍壓陣,能別開槍儘量別發生聲響,咱們拖到歐豪帶人過來接應,跟特麼警察動手,他們有理也說不清。」
孟召樂低聲問我:「歐豪不是挺怕對方把事情鬧大嘛,這麼整,該不會出啥事兒吧?」
我活動兩下手腕,微笑著說:「賭一把,如果哈森車真是那個小姑娘,事情基本解決了,如果不是,大不了讓歐豪裝個孫子,咱把帳本給對方唄。」
鬼哥同樣樂呵呵的說:「看來你早打算好了啊?兩手準備,三哥是三哥。」
「快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我要真有兩手準備也不至於被人逼的把帳本拿出來。」我擺擺手嘆氣。
說著話我腦海突然閃過一個怪的念頭,我有「兩手準備」,對方難道沒有準備麼?哈森不可能不知道王瓅從門口蹲點,明知道出來會有危險,他為啥還要這麼幹?這裡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樂樂,車速放慢,把我送到輝煌會所。」我慌忙朝著開車的孟召樂吩咐,然後又朝鬼哥伸出手道:「槍給我,把我扔到會所門口,你們直接去幫王瓅,跟他碰頭以後直接攔下來哈森,對方只要敢動手你們不用慣著,只要拖到歐豪過去ok。」
孟召樂和鬼哥異口同聲的問我:「你去會所幹啥?」
「我怕被對方把咱給調虎離山了,到時候搞不清楚到底誰是虎,誰是山!」我簡練的回答一句,掏出手機撥通罪的號碼,這個點也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聽見電話響,連打了四五遍後,那頭才傳來罪夢囈似的聲音:「喂,誰呀」
我沒好氣的臭罵:「你特麼連大哥電話都不存了是吧?死小子!」
「臥槽,哥?」罪那邊瞬間清醒了,憨笑著解釋:「剛剛睡得迷迷瞪瞪,沒來得及看電話號碼,咋了大哥?你這會兒在哪呢?」
我沒跟他解釋那麼多的因為所以,直接道:「帶幾個靠譜的兄弟來市北區的輝煌會所,在市北區婦幼醫院附近,門臉沒多大,速度必須快,哥的生死全握在你手裡,聽明白沒?」
罪利索的應承一聲:「收到!我馬出發。」
很快孟召樂將車子停到會所門口,我從車裡蹦下來,朝著他倆不放心的交代:「不需要真拼命,只拿出來拼命的架勢可以,如果發現干不過人家,不要蠻幹,過去聽王瓅的。」
「哥,要不」孟召樂舔了舔嘴角,有些不放心的念叨。
我皺著眉頭催促:「別要不要不的了,趕緊出發,遲則生變!」
我越發越感覺那幫狗日的選擇這個點出門是在故意跟我玩套路,對方真正的目的應該是把我們的眼光全都吸引到他們身,然後趁機將那個至關重要的小姑娘轉移走,小姑娘只要攥在他們手裡,即便這幫狗雜碎將手裡的照片什麼給我,也照樣有威脅歐豪的資本。
待哥倆離開以後,我杵在輝煌會所的門口,瞄了眼緊閉的捲簾門,心裡琢磨應該怎麼進去,冒冒失失的砸門,誰敢保證裡面的人會不會狗急跳牆將那小姑娘給害了。
我正思索的時候,捲簾門內隱隱約約傳來幾個男人說話的聲音,真是瞌睡送來個枕頭,聽到有動靜,我索性大大方方的點燃一支煙,同時掏出手槍靜靜站在捲簾門前,約莫半分鐘左右,捲簾門「呼啦」一下從裡面被拽開半截,一束亮光瞬間灑落出來,兩個青年叼著煙,罵罵咧咧的從裡頭鑽出來。
我冷不丁突然開腔:「起夜啊鐵子?」
「誒臥槽!」
「哎呀,媽呀!」
一個青年嚇得一屁股坐到地,另外一個掉頭往回鑽。
我一腳踹在那個坐在地的小混混腦袋,將他給踹暈,然後順勢薅拽住另外一個青年的衣裳用力往後一扯,把他也給拽倒在地,接著我一手掐住他的脖頸,一手將槍管戳在他褲襠冷笑:「喊一聲,我嘣了你!」
這小混混頂多十歲,模樣長得挺帥氣,打扮的也很時髦,臉色蒼白的搖頭低喃:「我不喊,絕對不喊」
我低頭順著半敞的捲簾門朝裡面看了一眼,見到沒有其他人後,這才鬆了口氣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別跟我扯什麼忠孝仁義,只要你敢說半個字的瞎話,我送你去見關二爺,聽懂沒?」
「懂,懂」小混混慌忙點頭。
我緊皺眉頭問:「那姑娘在你們會所裡面沒有?」
「什麼姑娘?」小混混乾澀的咽了口唾沫。
「嗯?跟我裝是吧?」我的聲音漸冷,槍口順著他的褲襠緩緩移動。
「沒沒有。」小混混搖了搖腦袋。
「咔嚓!」
我直接將手槍保險拉開,陰沉著臉低喝:「再給你一次機會!」
那小混混慌忙捂住自己的褲襠,滿臉是淚水的乾嚎:「爺爺,她真沒在,我們倆這次去是接她到會所,我可以對天發誓!」
一聽這話,我本凝皺的眉頭立時間勾的更深了,頓了頓後問:「她人這會兒在哪?」
「在」那小混混剛要回答,先前被我一腳踹迷糊的那個青年猛然一激靈爬起來,扯開嗓門朝會所裡面喊:「快來人啊,有人殺到門口了,趕緊給老大打電」
「打你麻痹,操!」我憤怒的一槍托狠狠砸在他後腦勺,扯住他的頭髮照著捲簾門「咣咣」猛磕幾下,那小子翻了翻白眼,再次昏厥過去,但同時也將會所里的其他人給驚動了,十幾秒的時間,從裡面「呼呼啦啦」跑出來一大幫人,基本都是白天我見過的那群社會小哥,有的甚至連衣服和鞋子都沒顧穿,鬧騰騰的將我給包圍起來。
白天被我扎了一刀的那個衰鬼,瞪著兩隻通紅的眼珠子,一瘸一拐的端著一桿五連發,指向我怒喝:「又他媽是你!」
「嗓門小點,你這樣的籃子,我殺過不知道有幾個。」我不耐煩的攥著手槍指向他厲喝:「告訴你的人,全部把手機給我掏出來放地。」
小伙挺不服輸的抱起五連發,將槍口指向我嚎叫:「你有槍,老子沒槍是咋地?」
「操,你一把破槍能殺幾個人?我們兄弟多的是」
「吹牛逼,你動我一下試試!」
「是,干他!」
一幫四六不分的小混混好像被點燃的麥咭杆似的瘋了一般朝我涌動過來。
「嘣!」
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扣動扳機,一槍嘣在今天被我扎了一刀的那個衰鬼另外一條大腿,那小子「哎喲」一聲捂著血流不止的大腿癱坐在地,手裡的五連發也「吧嗒」一聲掉在地,愣是沒人敢去撿,嘈雜的人群頃刻間寂靜一片,一個個眼神驚恐的往後倒退。
群戰拼的是一個氣勢,這個道理我從剛出來混的時候明白,尤其對於這幫二十啷噹歲的小崽子來說,只要有一個人敢冒頭,剩下的絕逼會不管不顧的把我撕了,所以我要做的是澆滅他們的心勁兒。
我吹了口冒著青煙的槍口,冷笑著出聲:「槍里還有五發子彈,誰敢跑,我乾死誰!現在聽我口令,所有人掏出自己的手機,抱頭蹲下,」
「他們好像都聽不懂我說的國語,不如你來傳達一下?」我彎腰薅住那個衰鬼的頭髮,將槍管戳在他眉骨獰笑。
「掏出來手機,快他媽掏出手機啊!」衰鬼忙不迭的朝著同伴吆喝,終於有第一個人開始把電話放到地,剩下的人跟起了連鎖反應似的紛紛將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
我語氣森冷的問:「屋裡還有人沒?全部給我喊出來!」
「沒有了,除了幾個小姐以外我們這些人。」衰鬼哆哆嗦嗦的搖頭。
這時候兩輛麵包車風馳電掣的由街口飛馳而來,距離我們還有老遠的時候,開始剎車,車輪胎摩擦著地面發生「吱」的一聲尖銳響聲,緊跟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罪和皇甫俠一人拎著把半米多長的開山刀從車躥下來。
兩輛麵包車的車門也「呼啦」一下同時打開,十多個膀大腰圓的小伙紛紛拎著傢伙式蹦下來。
罪二話沒說去一刀徑直劈在一個擋在他前面的小混混肩膀,其他人嚇得趕忙讓出來一條道,罪擔憂的望向我問:「哥,沒事吧?」
皇甫俠沒吱聲,但眼同樣閃爍著關心的目光。
見到來救兵了,我一把薅起來最開始從會所里出來那個長相挺帥氣的小青年,朝著罪道:「來不及解釋,你帶人先把這幫小籃子控制住,順便進會所裡頭好好搜一下,找找看有沒有十來歲的小姑娘,有的話,直接帶走,剩
下的事情等我忙完再說!麵包車給我一台,瞎子給我走,對了,走的時候記得將會所里的全部監控錄像帶走,你倆現在不能摻和這種事情!」
「好!」
「明白!」罪和皇甫俠點點了點腦袋。
皇甫俠熟絡的坐到駕駛座,側頭看向我問:「咱去哪啊哥?」
我拽著那個小伙也了麵包車,不掛任何表情的說:「帶我去接那個小女孩,事成以後我安排你滾蛋,如果敢特麼跟我玩路子,我保證直接把你推倒火葬場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