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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種種跡象都已經明示了簡哥聲樂不行,房子裡奇怪的聲音,從沒聽過簡哥唱歌,神秘的朋友……他怎麼沒早看出來,粉絲大失格!
「沒什麼,人們總是習慣對偶像懷抱太多美好的幻想,我已經下了很多苦功,然而全都無用。」
連宵覺得從他剛才聽到的部分來看,已經不是努力可以彌補的範圍了。在他思考該組織什麼樣的語言時,沒注意到簡成淵用深沉的眼光看著自己。
「我說錯了,可能我還遠遠談不上下了苦功。」簡成淵忽然又說。
「這還不算??」尋了業內大師,又找了系統性的學習方式,還跟他這樣的小菜鳥請教,這不叫下苦功什麼叫下苦功?!
簡成淵盯著連宵:「從我第一次聽到你的歌聲到現在,你的進步非常顯著。你有這方面的天賦,天賦可以帶來很多便利,但絕對沒有靠努力彌補不了的天賦差距,一定是我還不夠努力。」
連宵陷入了勸說放棄還是加油鼓勵的難題。
勸說放棄的話是不是太自以為是,擅自使用自己的影響力斷絕別人的念想,加油鼓勵的話又讓人覺得很虛偽,明明心裡覺得已經沒救了。
為什麼那麼好聽的嗓音,唱歌的時候會捏成那種樣子啊……
經過慎重的思考,連宵認真地說:「其實會不會唱歌都不妨礙人們嗨皮,來這種地方只是發泄生活的壓力,簡哥只要怎麼喜歡怎麼來就好,不用這麼認真想唱得多好。」
「是嗎?我不認同,人們到這裡來唱歌,展示歌喉,凡是要展現出來的東西,就應該是賞心悅目的。」
「簡哥是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第二次,我家有全套家庭影音配置,體會不到這裡有什麼特別需要來的。」
「目的是和朋友一起狂歡啦。」
「如果唱得不好,豈不是很影響心情,怎麼可能增加歡快的氛圍。」簡成淵在這裡停頓了一下,「而且我有點在意別人對我的評價。」
連宵:「什麼評價?」
簡成淵:「……」
「班主任?」
「嗯。」
「老幹部?」
「嗯。」
「太嚴謹?太認真?太講究?太無趣?」
「嗯。」
「原來這些簡哥都知道!」
「嗯……」
「@#;%#¥……」
「你說什麼?」
「桀桀桀桀……」
「???」
簡成淵驚覺旁邊的人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連宵兩手用力按住嘴角,但這沒太大作用。他忍得目光凌厲,用激動又帶點玩笑的語氣壓著聲音喊道:「吾的愛意,要壓抑不住了——」
想不到簡哥你個濃眉大眼的還有這樣的呆萌屬性!
簡成淵一臉震驚,同時胸腔里的心臟開始非常用力地跳動。
連宵:「簡哥,那你之前記錄我的聲樂故事……豈不是其實都是你在當作教材?」反覆閱讀感受什麼的。
簡成淵:「是的。」
「太可愛啦!」
「什麼。」
「對不起,剛才有點壓制不住心態。」連宵成功收斂起了溢出的激烈情緒,抬起一隻手掌嚴肅臉說:「現在我已經把粉絲濾鏡取下來,可以正常進行朋友之間的對話了。」
簡成淵:「……」
就如連宵所說的,他冷靜地開導簡成淵,像在開導一個朋友。「恕我直言,簡哥在聲樂方面真是蠻可怕,簡哥之前說靠自己的雙手編織出通往成功的坦途是件浪漫的事,我覺得就算最後沒能編織出像樣的成果,在求索之路上的感受也是件稱得上浪漫的事。」
「……」簡成淵用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連宵,你不會覺得怪嗎?」
連宵:「不怪啊,珍貴的是旅途的風景,我一直很喜歡這句話。」
簡成淵:「再前面一點,就算是粉,粉會頻繁對偶像說這些甜言蜜語嗎?你看起來太自然了。」搞得他每次聽到都不確定心情該不該飛揚。
連宵怔了怔:「簡哥你可是簡哥啊,我以為你很習慣這種來自粉的甜言蜜語。」
簡成淵:「沒有,你是第一次說得這麼頻繁這麼自在的。」
糟了!忘了簡哥是連自己的粉在公開場合說什麼話都要管的性格,跟偶像距離太近,於是乎得意忘形,連踩了雷點都沒注意!
連宵捂住心口,面如死灰。
簡成淵:「我不是在介意這些。」
連宵活了。
簡成淵:「你自己說那些話時,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嗎?」
連宵理所當然道:「沒有啊。」
簡成淵:「……」
簡哥忽然不高興了。
連宵敏銳地察覺到,其他人陸續找藉口離開那會兒,簡哥其實還沒有不高興。在他努力想辦法安撫的時候,簡哥的情緒隱約還有點上升。
但現在是實實在在不高興。
豪華的包廂,優美的音樂在耳邊飄蕩,但只有伴奏,沒有人聲。房間裡的兩個人仿佛身在影廳,專注地看著屏幕,沉默地看著歌詞逐個變色。
到底哪裡沒把握好度,引發了問題?是不是他這個小粉絲說話太不檢點了?
連宵心裡急得起火。
簡成淵忽然開口道:「你不唱歌嗎?」
連宵立即回道:「唱,簡哥也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