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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驍木木地看著屏幕，俊氣的黑眸沒有聚焦。
菜哥向後靠在電競椅里，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寧哲涵和越文樂也怔怔地，完全被最後一波的團滅給震住了。
怎麼做到的。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一連七八個圖騰，李赫然是怎麼做到的。
站起來的金成炫是怎麼確定陸封方位的？
那一箭太致命了，如果他沒有擊殺陸封，誰輸誰贏真的說不準。
衛驍必死，小寧子也活不成，可即便如此，只要陸封還在，加上越文樂白才，3V3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可是……
金成炫的那一個大招，鎖定的是陸封。
FTW全盤皆輸。
喝彩聲喚回了失神的FTW成員。
衛驍站起來時，察覺到了陸封的視線。
他死命攥緊拳頭，低著頭走了出去。
握手、擁抱，怎麼下台的衛驍都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坐下時，周身冰涼。
這感覺很熟悉。
兩年前，他得知奶奶病重時，也曾被這種感覺籠罩。
這是將要失去最重要的東西的絕望感。
是無可奈何，無助無力，能把人壓垮的痛苦。
輸了。
這麼重要的一場比賽，他輸了。
信誓旦旦的二百萬。
想要表達的心意。
全都被扼殺在最後的一道光箭中。
「衛驍。」陸封輕聲喚他。
衛驍耳尖顫了下，不抬頭。
辰風擔憂的視線挪過來：「一個冬訓賽而已，你們已經很棒了。」
真的很棒，超出所有人的預料。
即便是噴子們也沒臉黑今年的FTW。
五個首發里有兩個毫無大賽經驗的選手，還能夠在眾神雲集的冬訓賽中衝進前三。
這夠華國榮光圈吹上一年半載了。
剛才FTW和Pro的比賽也是可圈可點。
開局FTW發揮極好，中期被壓制後也打出了反撲的氣勢。
最後一波實在是讓人揪心。
可也沒辦法。
經驗和閱歷是需要時間來沉澱的。
FTW的成長速度已經十分驚人了！
湯臣拍了下衛驍肩膀：「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小子還怕輸？」
衛驍不怕輸。
他從來不都不怕。
輸了沒什麼，再贏就是了！
人生很長，贏回來的機會多了去了，衛驍從來都不畏懼失敗。
只是這次，他很難受。
好不容易為自己找到的勇氣，沒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隊長。
陸封伸手，握住了他緊握著的拳頭。
衛驍猛地睜大眼。
陸封的手非常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恰到好處的寬度和冷白的膚色，像極了一塊精雕細琢的美玉。
這樣一雙手，似乎該是沁涼的。
可他掌心很燙，包裹住衛驍手背的掌心，燙得人瑟縮。
衛驍心裡翻江倒海，本來就壓到了極致的情緒幾乎就要翻湧而出。
想要反手握著他。
想告訴他，他的心意。
想讓他知道，他喜歡他。
這麼好的隊長。
他不想給任何人。
他想要他。
他想獨占他！
「沒事。」陸封低沉的聲音響在他耳畔，「我們的路還很長。」
衛驍眼眶通紅，除了死咬著嘴唇，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衛驍，你為什麼連哭都不會。
——衛驍，你沒爹沒娘，連眼淚都沒有嗎。
——這孩子真奇怪，相依為命的奶奶走了，都不哭。
怎麼哭。
對誰哭。
有人寵著，才有資格放聲哭泣啊。
啪嗒。
一滴眼淚落在了冷如白玉的手背上。
陸封心一緊，用力握住他的手。
衛驍不想丟人，不想當著這麼多人在這樣的場合丟臉。
可是……
可是……
陸封將他按在了自己肩膀上：「小小乖，不哭。」
這幾個字他聲音很低很低，低到了衛驍自己都沒聽見。
他把額頭磕在陸封肩上，垂下的黑髮擋住了濕漉漉的眼睛。
「隊長……」
「嗯？」
「你這樣……」衛驍哽咽著，「我會恃寵而驕。」
陸封：「……」
他低笑，用只有兩人的聲音說道：「沒事。」
衛驍心砰砰直跳，又道：「我要拿你衣服擦眼淚了。」
「嗯。」
「還有鼻涕。」
「……」
陸封捏了一下他的手指。
衛驍心直顫顫，無數熱流湧進胸腔，擠得他快受不了了。
為什麼會有這麼好的隊長。
為什麼會有這麼的Close。
為什麼他對他這麼好。
如果真的有神明，此刻的衛驍，終於覺得自己有被眷顧。
最終的對決果然還是L&P和Pro。
金成炫徹底打出了氣勢，趁著手熱，開局就逼得L&P節節敗退。
元澤和Gary是他的死敵，平日裡能把他給抓自閉，可今天，也不知道是金成炫狀態起來了，還是李赫然壓了十多天終於爆發。
這對雙人組的配合神了。
幾乎不見他們說話，幾乎沒看到他們有言語上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