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9章 黯然離場
在余飛給歐凱光打電話的前一刻，特務處基地。
歐凱光正在會議室里召集一干小頭目們開會，布置下一步的工作任務，並對前一段時間工作成果進行總結。
工作總結完成後，歐凱光讓人將王召帶上來，開始對他的問題進行當眾處理。
歐凱光這是要給大家敲響一個警鐘，粗俗一點地說就是殺雞儆猴。
會議開到一半時，一伙人直接闖進來，打斷了會議進程。
特務處是一個機密單位，想進這個地方一般人是絕對進不來的，然而，這夥人卻是可以暢通無阻地闖進來，是因為他們有著金澤昊的「尚方寶劍」，這才可以肆無忌憚地直闖進來。
為首的是一名黑衣男子，同是搞秘密工作的，歐凱光自然認識，某個神秘組織部門的負責人，代號黑龍。
一直以來，黑龍領導的組織被歐凱光一直都看不上眼，因為二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但是，隨著金澤昊上位後，風水輪流轉。
歐凱光被邊沿化，反倒這位黑龍受到了重用。
「黑龍，你來我這裡幹什麼？」歐凱光冷著臉喝問。
黑龍陰陰一笑：「歐處長，別生氣，我這是給你們傳達好事來了。」
「好事？」歐凱光臉皮一抽：「什麼好事？」
「當然是你歐處長晉升的事啊，哦，不對，現在應該叫你歐大部長了。」黑龍笑得很陰險。
「什麼意思？」歐凱光臉色一沉。
黑龍也不解釋，直接拿出一份文件開始宣讀。
大意便是，歐凱光越級晉升，調任某文化部門出任部級幹部，黑龍接任歐凱光掌管特務處主任，王召任副主任，文件即日起生效。
這麼一來，王召的批判大會變成了晉升大會了，不但沒被處理，還一下變成了特務處的二把手，不可謂不夠牛叉。
會議室里的人一個個面面相覷，這個結果簡直讓他們始料未及。
就連歐凱光自己都沒想到金澤昊會突然來這一手。
「歐凱光同志，恭喜了。」黑了皮笑肉不笑地將金澤昊親手簽發的文件送到歐凱光面前。
歐凱光一句也不說，默默地接過文件，帶著低沉嘶啞的聲音道：「你們別玩過火了。」
「呵呵，歐凱光同志，是你玩過火了，所以，我來了。」黑龍得意洋洋。
歐凱光：「那你就好好玩吧，小心玩火自焚。」
警告完這句，歐凱光拿起文件默默走出會議室。
「歐處，歐處……。」會議室里的人紛紛站起來，帶著迷茫和不舍的目光望著他們的處長。
歐凱光在特務處幾十年，他的能力和魄力都是深得人心的。
可以說，他就是特務處的一塊豐碑，大家的精神支柱。
如今這個精神支柱突然沒了，他們也迷茫了，不知道接下來的路如何走，接下來的事怎麼做，他們將何去何從。
「大家做好自己的事。」歐凱光在門口停下腳步：「聽著，做咱們這一行，做事首先要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人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至於想走其他歪門邪道和玩那些陰謀手段的人，終究不會得到好下場的。就算逃過法律和國家的懲罰，也逃不過歷史的懲罰。」
說完最後一句，歐凱光決然而去。
然而有誰知道，他的眼角已經有淚花閃爍。
奉獻了一輩子的地方，竟然以這種方式黯然離場，他不舍啊，不甘啊。
可是他沒得選擇，只能默默承受這一切不公的安排。
他這個晉升大家都知道，其實是明升暗降，送歐凱光去養老，然後退休完事。
……
一個小時後，歐凱光帶著他的東西坐上車子和特務處揮淚而別。
在他離去時，曾經的下屬們站在門口，齊刷刷的注目禮默默地送他們的處長離去，一些女生眼裡，淚水橫流，有人甚至小聲抽泣起來。
不舍，不甘，還有對他們處長的打抱不平。
這事來得太突然，也來得太詭異，太不公平、
然而他們無力改變現實，只能默默地送他們尊敬的歐老大離去。
歐凱光坐在車裡，堅強如他這樣的老男人，此刻也是忍不住淚水長流。
司機默默地開著車，送他們的處長最後一次。
正在這時，歐凱光身上的手機響起，打破了車裡悲傷的氛圍。
歐凱光抽出紙巾擦去淚水，穩了穩情緒後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喂，哪位？」
「我，余飛。」余飛憤怒的聲音響起：「老歐，你個老混蛋。」
一開口余飛就是大罵：「當初護送阿諾離去的時候你怎麼向我保證的，保證不讓我身邊的人受到傷害，可是王大軍出事了，回來你個老傢伙竟然隻字不提，你可以啊你。」
歐凱光面對余飛的憤怒，竟然是內心平靜得毫無波瀾，等余飛罵完了，他才悽然一笑：「余飛啊，想罵你就罵吧，如果覺得電話里罵不過癮的話，你可以當面來罵，我完全接受。」
「你……。」余飛反而被老歐這種無所謂的態度給噎住了，氣得他在電話那頭腦門冒青煙。
「不錯，的確是不錯，老歐有你的。」余飛很生氣：「聽著，以後有什麼事別再找老子，老子不陪你玩了。」
「哈哈。」歐凱光笑，笑得卻有些淒涼：「余飛啊，你以後想陪我玩都沒機會咯。」
「什麼意思？」余飛感覺老歐今天有點不對勁，說話的聲音和語氣都不對勁，太不正常了。
「從此刻起，我已經不是特務處的負責人了，哦，不對，應該說我已經不是特務處的人了，有什麼事也輪不到我來找你了。」歐凱光笑，笑得卻是那麼的悲涼。
「你說什麼？」余飛愣住了：「怎麼回事，好好的你怎麼不是特務處的人了？你開什麼玩笑。」
「我可沒心思跟你開這種玩笑。」歐凱光嘆氣道：「小子，有興趣嗎，來我家坐坐，我請客，難得這麼輕鬆，而且還升官了，怎麼也得慶祝一下。」
余飛想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直接道：「你家在哪？」
「你在哪，我來接你。」歐凱光現在反正有車，正好順路接人。
余飛也不囉嗦，告訴老歐一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