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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老李的死有哪裡不對勁,又理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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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站裡一樓二樓都有吃飯的地方。
大家全在一樓。
餐館裡沒廚子,只有食材跟調料,廚具除了刀其他都有。
陳仰煮了一鍋牛肉麵。
牛肉是現成的,切的很薄,蔥花香菜等配料也有,面很香,陳仰的廚藝發揮了七七八八。
陳仰盛了三碗面,鍋里還有剩,讓聞著味道過來的向東清底了。
四人大概都想好好吃上一頓熱乎的,就沒湊一桌,而是占了三張桌子。
馮老跟向東一人一張,陳仰跟朝簡同桌。
陳仰給朝簡兩張紙巾:「刀具沒了,西餐廳的刀叉沒了,這也就算了,消防櫃裡的消防斧頭竟然都不見了,車站裡找不到防身的,沒安全感。」
朝簡的筷子敲他筷子。
陳仰一時沒反應過來:「幹嘛?」
下一刻才明白他的意思。
筷子跟釘子有異曲同工之妙,可以防身。
陳仰心口的石頭稍微挪開了一點,輕鬆了不少。
待會走的時候要拿一雙筷子藏袖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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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你這面煮的真好。」
馮老讚不絕口,揚言出去了要上他家蹭飯。
陳仰還沒吱聲,向東就跟豬拱槽一樣,呼嚕呼嚕吃掉了大半碗面,口齒不清道:「老頭,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他這個人除了怕鬼是真實的,其餘都是假的,整個就是虛偽又矯情,矯情又嬌氣,最擅長偽裝……」
向東一副長舌婦樣:「他靠偽裝出來的溫吞老實人形象欺騙了很多人。」
「就算他答應你了,那也是忽悠你的。」
馮老稀稀拉拉喝了一口熱麵湯:「說這麼多,他跟你熟嗎?」
向東:「……」
陳仰聽到這,吃麵吃嗆到了,他推開面碗咳嗽起來,咳得頭後的水泡又疼上了,眼淚都飆了出來。
朝簡給他水杯:「等會上藥。」
「咳咳……咳……」陳仰咳著喝點水,「三心二意果真做不成事,吃飯都不行。」
朝簡眉頭緊鎖:「還吃嗎?」
「吃,」陳仰把杯子蓋上,「廚房還有滷肉,晚上做滷肉飯。」
朝簡看他發紅的眼角:「不帶別人。」
陳仰沒回上話,又聽少年道:「我沒吃飽。」
「……我沒考慮到你的飯量。」陳仰吸溜完嘴邊的麵條,「我先吃麵,吃完去看看還能給你做點什麼。」
朝簡面部肌肉繃著,嗓音又低又冷:「中午就這樣,我說的是晚上的事。」
陳仰在他的壓迫感里應聲:「按你說的,晚上就我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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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道視線投來,陳仰迎過去:「馮老,有事?」
「沒事。」馮老攤開了報紙。
陳仰仔細瞅瞅,人民日報,看不出是哪一版的。
他從來不看報紙,不了解。
馮老旁邊那桌的向東也吃飽喝足,文藝的拿出了一本巴掌大的書,紙張泛黃髮舊,封面上的老漢推車十分醒目。
陳仰眼睛一蹬:「哪來的黃書?」
向東一本正經的糾正:「什麼黃書,不懂就別亂說,這是成人讀物。」
說著還把內頁翻開給陳仰看。
還是水彩的,陳仰瞟瞟:「你做任務還帶這東西?」
「所以說咱倆白做了四年室友,你是真不懂你哥。」
向東翹著二郎腿,晃晃手裡的黃書:「這個,我在西邊的報刊亭里發現的,就是老李死的地兒。」
「黃書也是書,有些年代了,線索感很濃,你要是感興趣,我們可以一起探討探討。」
陳仰輕啃嘴角。
向東了解他那個動作,知道他是動了心思,準備趁勝追擊,就他媽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想探討,我有。」
朝簡變魔術似的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本。
陳仰看看桌上的,看看向東手裡的,都想要。
朝簡又拿出一本,放到他面前:「夠嗎?」
陳仰吞了口唾沫,不看向東那本了:「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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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發誓要找機會打死這殘腿的,絕對要打死。
狗日的,比他年輕,個頭比他高兩厘米左右,又得到了陳仰這顆大白菜的重視,即便沒有半根情愛的火苗,那也有了信任,不打死還留著幹什麼?
長得沒他有男人味,也就迷迷小姑娘們。
陳仰不是那麼膚淺的人,他在康復院多次用美男計都沒成功過,那是看上那小子什麼?
總不至於只是對方能帶他做任務吧?
向東把黃書翻得嘩啦響,老舊的紙張禁不起折騰,快被他玩散架了。
陳仰不急著看朝簡給的那兩本,他坐到馮老那桌:「馮老,文青說你是占卜師。」
「略有研究。」馮老一派謙虛的姿態。
陳仰壓低聲音:「那你真的在出發給這個任務算了一卦?」
馮老看了他一眼,又繼續遊覽報紙。
陳仰音量更小:「占到了什麼?」
馮老問:「真想知道?」
陳仰近距離看,老人有著立體的五官,年輕時候一定非常帥氣:「嗯。」
「現在的年輕人不是都相信科學嗎?」馮老說,「還有這麼迷信的?」
陳仰笑笑:「我就隨便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