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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厲鬼怎麼樣了?」陳仰好奇朝簡做任務的風格,也慶幸他能出來,手傷成這樣了,能想像當時有多棘手。
「我處理的是201的問題。」朝簡似是猜到陳仰的想法,面部一抽。
陳仰驚愕,所以手受傷跟厲鬼無關?他吸氣:「你把201的史一升打死了?」
「不是他。」朝簡搖頭。
陳仰還想問,向東那頭給他把答案甩了過來。
史一升的日記本里透露出不少信息,201以前的住戶是一個生活很邋遢的男人,猝死在了屋裡。史一升住進來以後,家裡有時候會離奇地變亂。
可是201的租金非常便宜,離公司又近,他找不到更合適的就沒搬走。
日記本里除了講述201是凶屋,以及史一升的死亡原因,還提供了一條線索。
【住著這唯一不方便的是,不准快遞送貨上門。】
「不准快遞送貨上門……」陳仰自言自語,「那是誰負責的工作範圍跟權限?」
保安?物業?
陳仰的心跳有點快,樓里的厲鬼身份極大可能就在這兩者之間。
指間的紗布被扯了一下,陳仰回過神來,繼續給朝簡包紮傷口,沒有藥物,血根本止不住,紗布纏幾層都會被浸紅。
陳仰深呼吸,沙啞道:「疼嗎?」
「疼。」朝簡沒有表情地凝視著他,拽著他衣角的手指浮起青筋,哥哥,我快疼死了,你什麼時候才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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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瞪著不遠處的二人小世界,把日記本翻得嘩嘩響。
鳳梨看得提心弔膽,這可是鬼的遺物,萬一弄壞了開啟支線任務那就不好了。
「老大,你從來都不在仰哥的選擇的範圍內,備選都不……啊!」鳳梨捂住被敲打的腦門,眼淚汪汪,「你打我我也得說完啊,他不對你設防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涼涼了。」
向東都要氣吐血了還不能反駁。雖然他死要面子的一直不想面對,可梨子說的是對的,康復院那時候陳仰會提防警告,惱怒氣憤,甚至大打出手。
自從有了朝簡,陳仰對他的警告就全他媽是為了朝簡,不是為了自己。
在陳仰心裡,從前向東是想睡他的同性之一,後來向東就成了欺負他心肝寶貝的長輩,以大欺小找抽欠揍。
這說明陳仰單方面給他換了個位置,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東哥,你沒發現嗎,仰哥不是那種很願意表達情感的人,但他心裡門兒清,他很清楚你對他的心思大多只是口頭上耍耍,沒怎麼走心,那頂多是我想和你做一夜炮友的喜歡,不是我想做你男朋友的喜歡,所以他才會因為任務世界的經歷,嘗試著給你另一種身份關係。」鳳梨認真道,「仰哥也知道你現在只把他當戰友,真的求求你別裝逼了,戰友就是戰友吧,不然你這麼裝下去,戰友都沒得……」
「毛都沒長齊就敢在老子面前開課,一邊去!」向東打斷鳳梨,他怎麼可能沒發現陳仰的思慮,他又不是傻逼。
向東把201住戶的日記本丟一邊,朝簡溫水煮青蛙是成功的,陳仰昨天開竅今天就知道了他的心思,快得像一部電影很自然地迎來了高潮,前面全是鋪墊,一切都水到渠成。
而且陳仰已經無師自通地跳過了排斥的那部分,只有被一顆赤誠之心包裹著的猶豫和掙扎。
習慣是很可怕的東西。對陳仰是,對他向東也是。
鳳梨看老大的便秘臉:「其實仰哥讓你照看朝簡,就等於把他自己跟朝簡的命交到了你手上,這信任的分量得多重啊!」
向東皮笑肉不笑:「除了我,還有誰能接下那個活?」
「不管怎麼說,仰哥欠了你一個人情。」鳳梨說,「以前他是不會讓自己欠你人情的吧。」
向東哼了聲,那倒是。
鳳梨安慰他家東哥:「而且我個人認為,對於我們這群任務者來說,戰友比男朋友靠譜多了。」
雖然朝簡先是陳仰的戰友和搭檔,後才是他的男朋友選擇。兩手都抓了,兩手都很硬。
向東頭受傷反應慢,沒想到那一層,不然他鐵定又要哼兩聲,他想的是,這是他跟陳白菜第三次一起做任務,經歷危境。
生命無常,生死無常,兒女情長不算什麼了。
以上全是扯屁。
向東抓了幾個被太陽曬得發燙的土塊,一個個拋出去,好吧,也不全是扯屁,他起初對陳仰的性長過情一大截,之後是不爽超過性領先,現在嘛……
「那麼個偏執暴力狂精神病,能過好日子?病是那麼好治療的?治療期又有多長他想過嗎?任務還要做,各種糟心,等著吧,有他崩潰到哭的時候。」
鳳梨滿臉的臥槽跟悵然,東哥實慘,這都成害怕孩子嫁得不好的老父親了。他瞥到什麼,驚惶大叫:「不見了!」
「什,什麼……」曬得發頭昏的武慶迷糊道,「什麼不見……」他順著鳳梨的視線望去,嚇的連忙站了起來,「那快遞員騎著三輪車離開了,什麼時候的事?」
沒人給出答案。
陳仰給朝簡包紮傷口的時候用餘光瞥到了,中年快遞員和三輪車是從原地消失的。
至於時間……估摸著就是一分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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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遞都送完了啊,然後呢?接下來要做什麼?為什麼還不能離開?」武慶焦灼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