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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雖然是背著身,但村民依然能夠認出這些人。
「劉貴,劉富,趙老三,吳翠蘭……」
每念一個,嚎聲就更響一些。
看著這些曾經熟悉的人攤上邪門的事,所有趕來的村民心裡都無比的悲痛和恐慌,他們也不知道,下一批倒霉的人,會不會是他們。
「那個是誰?」向東瞪著一處。
所有人都順著他瞪的方位看過去,他們不禁屏住呼吸。
坐在田埂上的那一排人最邊上,有一個女人背身坐著,她穿著鄉土,顯然不是任務者。
村長表示不認識那個女人,其他村民們也一臉茫然。
「難道是外鄉人?」
眾人又驚又疑,想要上前看清情況。
在早晨的光暈里,那個女人突然緩緩轉身。
「她……她沒死?」江江驚呼,很快他就發覺了不對勁,一股涼意從他的脊梁骨一衝而上,。
那女人轉的竟然只是上半身!
她下半身的腰腿,還在一動不動的背坐著!
距離有點遠,再加上逆著光線,大家看不清女人的臉,只能依稀辨認出,一條垂落的麻花辮。
所有人都恐懼地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就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個女人消失了。
憑空消失!
村民們嚇得說不出話來,任務者們倒是能出聲,不過他們沒在這時候分析,隊伍里的尖叫聲太刺耳了。
向東闊步走到那十幾個人的跟前,發覺他們果然都已經沒了呼吸。
「死了!」向東扯著嗓子喊道。
「啊——」
「有鬼,有鬼啊!」
村民們回過神來,有的當場暈倒,有的哭瘋了,場面一片混亂,場村長被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兩眼無神。
向東咂了咂嘴,詛咒會覆蓋村民跟任務者,他昨天一知道任務提示就通知了村長。
遺憾的是,村民們都沒能接受到這個信息,厲鬼不准。
向東走向大範圍崩亂的隊伍,其實即便知道死亡條件,還是不能百分百倖免。
否則任務提示出來後,就不會又減少一批任務者。
編辮子。
一條辮子編完了,生命就結束了。
頭髮短,死的快。
向東借著身高優勢把胳膊搭在白棠肩頭,當桌子撐著。
「那女鬼就是厲鬼吧。」江江說,「村民們不認得她,這就奇怪了。」
向東調動自己的腦細胞:「她是老人。」
「老人?看著年紀不大啊。」江江滿臉狐疑。
向東黑著臉:「我說的老人,是很多年前的人,不是新面孔,年輕點的村民們不認識。」
江江跟他打辯論賽似的,頂一句:「剛才有年紀大的在,怎麼也說不認識?我觀察了,不像是裝的。」
向東要發火,齊北把江江拉到身邊,出聲道:「距離加上害怕。」
白棠擦掉額頭上滴下來的水珠:「還是要問村裡的老一輩人,我的方向是對的。」
江江看看白棠身上的寬大T恤,又瞄光著膀子的向東,腹肌真完美。
齊北欲要把江江叫走,他的耳邊冷不丁地炸起一道驚惶無措的鬼叫聲。
是那個說白棠舔狗的男生,他抓著頭髮,神情崩潰到了極點:「我覺得我中詛咒了。」
隊伍里一個女生也有同樣的感受,她煞白著臉,手攥在一起:「中詛咒沒有什麼特徵,你怎麼發現的?」
「感覺啊!」男生扭曲著臉,大喊大叫,「我感覺我馬上就要死了!」
隊伍里一片寂靜。
「我昨晚摸頭髮了,我摸頭髮了,肯定摸了……」男生搖搖晃晃地離開,淚流滿面。
「有的人在死亡來臨前,是有感應的。」江江感嘆,「我沒有,少受折磨。」
齊北拎著他走了。
村長也和那些受驚嚇的村民們攙扶著回村村。
田埂上很快就剩向東和他的桌子白教授,他還是那副姿勢,入定了一樣。
白棠也沒動,他抿著唇,清冷的眉間多了層霜霧,眼神迷濛,要是在現實世界,第六感準的話,也許能幫自己逃過一劫。可是在任務世界……難說。
「漏洞會是什麼?」白棠呢喃,他一個激靈,「我們趕緊去老太太家吧,她一個人,萬一摔了怎麼辦!」
桌子一走,向東的胳膊就沒了支撐,他正在想事情,差點摔倒。
「你他媽不知道吱一聲啊?」向東蠻橫不講理。
白棠走得很快,沒理他。
向東用眼神戳前面的身影,媽得,還穿著老子衣服呢!
老李的身材很壯,他扛著兩個大麻袋就走進了一個院子,「嫂子,這是去年借你家的兩袋黃豆,你看看放哪?」
屋裡傳出張嫂的聲音,帶著哭腔:「是老李啊,豆子你就放院子裡吧。」
「行!」
老李一抖身軀,兩個沉重的麻袋便被他穩穩的放在了地上,一副毫不費力的樣子。
「這兩麻袋怪沉的,大熱天的,坐下歇會吧。」張嫂氣色很差地紅著眼出來,客氣地說道。
「不了,家裡還有活要干,對了,你家老張呢?」
「他下地去了,估計這回功夫也該回來了。」
「嗯,那我先走了,等你家老張回來,你就跟他說,村長喊大家中午去他家,商量給劉哥他們辦喪事,不要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