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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簡:「有也沒有。」
陳仰很自覺地就此打住,沒有往下問。
都是一個腦子,容量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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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整理背包的時候,拿起珠珠的手機按開,屏保還是兩張臉重合,他回憶珠珠這幾天手機不離手的畫面,找了個藉口把人叫過來,說想看看對方拍的鎮子裡的照片。
珠珠不想再碰自己的手機了,她也沒湊近,只是告訴陳仰怎麼解鎖。
陳仰劃開屏幕,按照珠珠的指示翻圖庫,全是小鎮,密密麻麻的,他挨個戳:「你怎麼拍了這麼多?」
珠珠欲言又止。
陳仰把椅子拎到她跟前:「坐著說。」
「我是想拍了回去看。」珠珠沒坐椅子,她靠牆站,指甲摳著光滑的手臂。
陳仰邊翻照片邊等下文。
房裡很靜,朝簡坐在床頭捏奶片玩,沒有任何要插話的跡象。
「陳先生,我真的覺得自己來過這個鎮子!」珠珠的情緒徒然失控,「我實話跟你說,客棧對面的小閣樓,我記憶里不是空的,它是個吃飯的地方,一樓是個大廳,二樓有包間,我……我……」
她看著陳仰震驚的樣子,嘴裡的話堵住了。
陳仰說:「那你記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來過這裡?」
珠珠的眼神有些渙散:「小時候。」
陳仰盯著珠珠看了一會才垂頭翻照片,她拍得很細,邊邊角角都拍了。
「我剛進鎮的時候就說了的,你們不信,後來我不敢再說了,就拍下有印象的地方,想著回去研究研究。」珠珠自說自話,「拍著拍著,我就想把整個鎮子都裝進手機里。」
陳仰問道:「你家是哪的?」
珠珠說:「青城。」
陳仰抬頭對珠珠微笑:「我也是青城人。」不等她有反應,他就又說,「我北郊的。」
「我是南郊。」珠珠似乎有種見到老鄉的情懷,明顯的放鬆了很多。
陳仰跟她聊了半個多小時,主要圍繞著她記憶里的小鎮,細節上面能問的都問了。
等珠珠走後,陳仰的表情就脫離控制,他坐到朝簡對面,帶著滿頭的問號。
朝簡把一大把捏成粉末的奶片丟到陳仰懷裡。
「哥哥,成年人要學會自我整理,自我屏蔽,自我消化,不要一有疑惑就想知道答案,沒那麼回事。」
陳仰:「……」
「我懂,這個世界多的是科學無法解釋的迷題,可這跟我要問你的沒關係。」
朝簡直白的說:「我不知道。」
「告訴你很多遍了,我不關注別人的事。」他又不耐煩的說。
陳仰只好把珠珠相關的疑問塞到角落裡,儘量單獨放,不跟其他的混在一起,免得打結。
當夜又下起了開水雨。
二樓有人。
陳仰焦躁不安的時候,朝簡把他背包里的紅傘拿出來,丟給他。
陳仰很快明白過來,這把傘能防外面的雨。
他強迫自己忘掉傘是女鬼的事,在房裡把傘撐開,比了比說:「只能容得下一個人。」
看來這趟要他自己跑。
陳仰沒多耽誤就要出去,朝簡喊住他,扔過來一根拐杖。
「帶著。」朝簡說。
陳仰接住掂了掂,拿著防身,他打著傘開門的時候,背後再次響起聲音。
「算了。」朝簡的口氣冷硬暴躁,「你快點走。」
陳仰無意識的說:「我一會就回……」
沒說完就被丟過來的拐杖打斷,朝簡赤著腳站在床上,深諳不明的眼盯著他:「還不走?」
陳仰回了個無奈的眼神,要不是你喊我,我現在已經快上樓了。
「我走了。」陳仰打開門出去。
房裡變得寂靜,又轉為死寂,朝簡跳下床,左腿抖了抖,他走到門邊,跟門較勁似的瞪過去。
過了半響,朝簡的喉嚨里發出模糊的聲音,他抿緊唇蹲了下來。
陳仰腳步飛快的打著傘去客棧大堂,二樓傳來哼聲,沒有調子。
這聲音聽起來既難聽,又讓人發毛。
陳仰的腦子裡冒出一個猜測,他收起傘拎在右手裡,左手捏著金屬拐杖上樓。
拐過樓道,陳仰看見樓梯口站著一個女人,她一隻手垂在身側,一隻手捂著牆,嘴裡還在模糊不清的哼著。
就在這時,女人歪著細長的脖子,往下看。
她的衣服破爛,蓬頭垢面,整張臉都是燒傷,看起來猙獰可怖。
陳仰停在樓梯上面,眉心一擰,是土地廟的女瘋子?
女人的嗓子好像也被燒傷了,說不了話,她張大嘴巴,半天只發出一個類似「荷」的音節。
聽著像沒什麼意義,又像是在笑。
陳仰冷不丁的想起了周寡婦的叮囑,她說女瘋子一見到年輕男性就會撲上去撕咬。
他剛想到這一點,樓梯口的女人就朝他撲了過來。
身形跟速度都不像人,像怪物。
第86章 你有沒有吃魚啊
陳仰猛揮拐杖, 女人被砸到樓梯旁的牆上,她在震耳欲聾的「嘭」一聲響後爬起來,再次撲向他。
沒有痛覺一般。
陳仰的手機在交鋒中掉落到一樓大堂, 手電筒的那束光直直朝上, 將整個樓道都拖進了微弱的光暈裡面。
陳仰站在樓梯上面, 空間既逼仄又危險,沒辦法展開手腳,他不得不往樓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