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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飛站在後門口,頭跟臉都纏著紗布,跟個繭似的:「好歹是隊友一場,你這麼顛倒黑白,裝純良,是不是太過分了?」
錢漢瞪大眼:「我沒有!」
「是你謊話連篇!」錢漢的情緒很激動,「陳先生,他說的都是假的,你別信他,我沒有顛倒黑白,我說的是真的……」
他見廚房裡出來一人,趕忙衝上去:香女士,你可以幫我作證的啊。」
香子慕的聲音清淡:「我跟你們不在一個房間,無法做證。」
錢漢包在眼裡的淚水掉了下來:「是哦……」
香子慕掃向院裡的幾人:「粥好了。」
她的身上有種格格不入的寧靜感:「有什麼事,邊吃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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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一行人坐在一張桌上,面前是熱騰騰的青菜粥,放了鹽跟油,味道挺不錯。
向東沒吃就睡了,畫家沒過來。
大眼妹跟珠珠都沒醒,喬小姐不在客棧。
桌前就陳仰,朝簡,香子慕,以及互相說對方撒謊的錢漢跟葛飛。
香子慕似乎不好奇誰真誰假,她盛了碗粥,坐在角落裡安靜的吃著,沒有參與進來的打算。
陳仰靠著椅背,探究的目光盯住葛飛:「你昨晚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說來話長。」葛飛苦笑。
葛飛的說辭跟錢漢剛好相反,他說是錢漢開的窗戶,並且為了自保就把老吳推到了窗外。
「老吳半個身子都在窗外,」葛飛回憶著,倒抽涼氣,「太可怕了,雨不是雨,是開水,還有知覺,會自己往人身上跑。」
「當時我還問他為什麼要那麼做,他盯著我,像是也要把我推到雨里。」葛飛指著錢漢,「他給我的感覺像變了個人,雨一停我就跑了。」
錢漢囁嚅著嘴唇:「葛飛,我跟你無冤無仇,你……」
「我也正想這麼說!」葛飛吼完就塌下肩膀,「哥們,你自己被鬼迷了心竅,不記得了,別坑我。」
錢漢的眼神恍惚:「我被鬼迷心竅……」
他很快就清醒過來,站起身道:「那我手臂上的傷呢?」
「你開窗戶的時候燙到的,要不是老吳擋,煮熟的就是你。」葛飛呵呵兩聲,「老吳昨晚從亂石谷回來,才剛脫險就被你給害了。」
錢漢臉色煞白的跌回椅子上面,身子不停發顫。
陳仰拿勺子在碗裡攪拌攪拌,他想起了小尹島那回,周曉曉跟黃青都說的真話,大家卻都沒信。
這次他沒有輕易分出真假,打算暗中觀察觀察。
「你頭上跟臉上的傷是怎麼弄的?」陳仰問葛飛。
「第二場雨燙到的。」葛飛說,「我在鎮子上亂轉,雨來得毫無預兆,幸好我躲得快。」
他心有餘悸的嘆口氣:「我跑去藥鋪,剛好撞到醫生的家屬在收拾他的遺物,就讓他們給我包的傷口。」
陳仰瞥了眼懷疑人生的錢漢,又偷瞄死裡逃生的葛飛,兩人身上是相同的藥味,他沒再說什麼的吹吹粥,正要吃就被朝簡的舉動打亂。
朝簡只吃了兩口。
陳仰看朝簡把碗撥到一邊,他低聲道:「不好吃?」
朝簡的雙手撐在桌面上面,手掌蓋住疲憊的臉:「有怪味。」
陳仰吃了一口,嘗了嘗:「沒有啊。」
朝簡不語。
陳仰把粥放桌上晾著,他翻了翻廚房找出麵條,手腳利索的給搭檔煮了一碗麵,還煎了兩個荷包蛋。
沒一會,珠珠醒了。
陳仰過去的時候,瞧見她坐在床邊,愣愣的看著床上的大眼妹。
大眼妹全身都裹著紗布,她直挺挺的躺著,像一個木乃伊。
陳仰從珠珠口中了解了昨晚的事情起因。
大眼妹開的窗戶。
「她就像是被定在窗邊一樣,我想把她拉回來的,可是那些雨像是有意識的……」
珠珠痛哭流涕。
陳仰等她哭完了才問:「那你怎麼會昏迷?」
珠珠搖頭:「我不知道。」
「我的記憶停留在我要衝到窗邊拉她的那一刻。」珠珠錘了錘頭,她難過的看著床上的室友,嗚咽著說,「陳先生,她會沒事的吧?」
陳仰說:「我們找出目標的時候,她還有口氣就能回去。」
珠珠喜極而泣:「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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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回了房間,他脫掉鞋,穿著皺巴巴的衣服側躺到床上,準備休息一會。
迷迷糊糊的,一陣涼風拂來,陳仰的意識登時沉了下去。
朝簡靠坐在床沿,大半個身子都在外面,他的一條腿踩在地上,一條腿隨意屈著,手裡拿著小扇子,一下一下的扇著。
陳仰翻了個身,臉湊上來,壓在了朝簡的手背上面。
朝簡把手抽出來,掌心朝上,放回原處。
院子裡,珠珠洗了把臉,坐在牆邊晨光照不到的地方,她拿出手機,劃開。
屏保是她的自拍照,她進來這裡前在漫展上面拍的。
非主流蘿莉裝,頭髮跟衣服都是藍色的,配個剪刀手。
這才短短几天,感覺人都滄桑了。
珠珠戳到圖庫的標誌,翻起了她來這裡的拍的照片,翻了一會,她把手機按掉捏在手裡,後腦勺靠著涼涼的牆面,整個人有點昏昏入睡。
就在珠珠快睡著的時候,她的意識掙扎著醒過來,手機上的照片太多了,有點卡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