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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對著他上下一掃,視線落在他脖子一側的抓痕上面:「你被包養了?」
向東誇張的吸氣,他湊近陳仰,曖昧的吐息:「這麼關注我的私生活,連我被包養了都知道,你是不是暗戀我?」
「……」陳仰起身去了廚房。
「小仰子,隨便炒三五個菜就行了,東哥不挑,不用太客氣。」向東衝著陳仰的背影喊了聲,他抖了抖腿,手肘撐著沙發背,坐姿愜意又騷包。
昨晚向東碰到舊相好,發現對方腰更細了眼睛更水了,他本想來個敘舊炮放鬆放鬆,誰知他媽的進了酒店房間才剛開始,對方就哭了起來,還撓他。
向東才做完任務回來,哪有那個耐心哄人,他煩得提上褲子就要走,對方見他要求,立刻就跟死了爹媽一樣嚎叫,把他罵得狗屁不是。
「媽得。」向東用手指颳了下脖子上的抓傷,舊相好是他唯一一個正兒八經的前任,十八九歲談的,他記得談情說愛期間,他管住了下半身沒亂搞,沒想到竟然落了個「說話當放屁」「無情無義」「沒有心」的評價。
向東越想越火大,他是渾,可那是他身邊沒人的時候,身邊要是有人,他也就能做個人。
舊相好那狗比的嘴臉在向東腦子裡一晃而過,他罵了聲,站起來往廚房裡走:「陳仰,你覺得什麼樣的分手,才會讓前任跟你再見的時候,說上一句,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而不是你怎麼還沒死。」
陳仰在燙西紅柿,他覺得這個問題簡單的不能更簡單了:「既然是前任,何必在乎對方怎麼看,重要的是現任。」
向東掏煙的動作停下來,他走到水池邊,低頭湊到陳仰眼皮底下,仔細看對方的臉:「你真沒談過?」
陳仰想也不想:「沒有。」
向東趴在檯面上,扭著脖子看她:「我怎麼有種你談過一場刻骨銘心戀愛的感覺?」
「我是智障嗎,談過我還能想不起來?」陳仰倒掉碗裡的水,撈出燙熱的西紅柿放砧板上面。
「行了,一邊去,別在這……」陳仰趕向東走的舉動一停,他看向客廳。
向東也回頭看過去,少年沒拄拐,他立在餐桌邊,身上穿著一套白色睡衣,栗色頭髮凌亂,周身瀰漫著一股乖戾的氣場。
「古德貓拎。」向東夾著煙的手揮了揮。
朝簡盯著陳仰,他似乎沒睡好,眼睛有一點充血。
「去刷牙洗臉吧。」陳仰剝西紅柿皮,「新買的牙刷給你放台子上了。」
朝簡這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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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去衛生間一看,裡面的所有生活物品都是兩人份的。
陳仰跟朝簡同居的溫馨氣息熏得他青筋暴跳。
向東見朝簡拆開牙刷包裝,把藍的那個拿出來用,剩下的明黃色的放進抽屜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康復院為了吃到陳仰所使用的法子錯了,大錯特錯。
對付陳仰那個型號的,壓根就不能狂風暴雨一通亂來,只能用春風細雨慢慢澆灌。
這招很高明。
朝簡這小子正在無孔不入的滲入陳仰的生活。
等陳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沒辦法把對方剝離出去了。
向東棋差一著,心裡頭極度不爽,他陰陽怪氣的冷哼了聲,忽然動動鼻子:「你在房裡打完才出來的?」
朝簡擠著牙膏,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你他媽該不會是躺在陳仰睡過的地方弄的吧?」向東踹朝簡的左腿,他踹是踹中了,力道也不小,對方卻沒有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而是穩穩的站著。
向東的眼一眯,剛才他踹上去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朝簡左腿的肌肉情況,不像是近期受過傷的樣子。
之前不能走是心理方面的原因?
靠。
向東以為朝簡會還他一腿,對方卻不徐不疾的刷牙,他的眉心突突跳,這位綠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過了會,朝簡往水池裡吐掉牙膏沫,他把牙刷放一邊,口沒漱臉沒洗就去了廚房。
睡褲是白色的,左腿上面的鞋印十分明顯。
陳仰一眼就看到了,他蹙緊眉心把火關掉,出去跟向東發火。
向東被罵得狗血淋頭,老子起了個大早,大老遠的開車過來幹嘛?找氣受。
「汪!」
向東的褲腿被咬出了,他氣得快背過氣去,狗都欺負他。
「白毛狗,你有沒有搞錯,是你爹在欺負我,你凶什麼凶?」向東拎起小狗,彈他亂蹬的小短腿。
向東拎著狗問陳仰:「我前幾次來的時候,沒見它這麼有勁啊,它叫什麼?」
陳仰把鍋里的西紅柿炒雞蛋翻了翻,盛進盤子裡:「03。」
「怎麼給它起這種名字,」 向東表情揶揄的說,「0開頭,這不是跟身份號一樣嗎。」
陳仰正在準備派黃瓜,聞言差點沒拿穩菜刀,他看了看被向東拎在手裡的小狗,心裡閃過一絲古怪。
「名字是他主人起的。」陳仰說,「狗也是我暫管的,等它主人回來了就會拿走。」
「我看三兒在你這住得挺舒服的,是吧三兒。」向東一廂情願的跟小狗親昵,「三兒?三兒!」
陳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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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多了個人,陳仰加了一個酸辣土豆絲。
向東吃飯就跟搶似的,陳仰跟朝簡一碗粥沒喝完,他第二碗都下去一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