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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一點反抗都沒有,他毫無保留地順從這股力道,白嫩的脖頸因為頭髮被抓而往後仰,秀氣的喉結上下一滾,看著十分可口。
向東的眼色一深。
裡面的鳳梨看得心驚膽戰:「東東東東哥,家暴是犯法的。」
「家暴個屁。」向東俯視眼皮底下的如畫容顏,惡狠狠地在他耳邊警告,「不准再撓老子,聽到沒?」
白棠垂了垂眼,耳朵泛著點薄薄的玫紅色:「聽到了。」
「一邊玩去。」向東鬆開他,戴上耳機聽歌。
飛機起飛的時候,鳳梨緊張得心跳加速血脈僨張,他想,愛上一個人八成就是這樣子。
藍天,白雲,我來了!
鳳梨在那股熱血的心境裡想,活著的感覺真好。
他要努力往前走,一路往前走。
一定要走下去!
機艙里的位子沒有坐滿,空了一小部分,沒什麼嘈雜聲。
鳳梨的亢奮在半小時後慢慢持平,他搗鼓起了前排座位的靠背上的LCD屏,不懂的就問白棠。
白棠只是有一副清清冷冷的皮相,其實他骨子裡是個很隨和的人,外冷內熱,也軟,他很耐心地教導鳳梨。
鳳梨感動得哇啦哇啦,但凡他上學那會能有個這麼溫柔這麼美的老師,他也不至於總考個人數。
白棠教完鳳梨扭頭,向東已經不在座位上了,他伸了下腦袋,沒見到人。
「去哪了……」白棠咕噥了句,從背包里拿出本子做記錄,向東是他迄今為止最複雜的一項文學研究,會是他個人轉記里最濃墨重彩,也最燦爛炙熱的一筆。
那份記錄的名稱簡單直白。
——追向東。
「追」字還被圈了起來。
白棠所有計劃都圍繞著那個字,等他把那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名稱里的後兩個字就是他的了。
佛祖求過了,自己也要努力,不能只指望佛祖關照。白棠上學時期的座右銘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那座右銘能套用在他的愛情裡面,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場持久戰無論打多久,他都奉陪到底。
向東不是南牆,是彼岸。
他想靠岸。
向東在酒吧坐了會回來,發現香子慕還在睡,鳳梨也睡了,頭仰在椅背上,嘴角流著哈喇子,不知道在做什麼夢,嘿嘿笑。
而白棠在看電影。
向東斜一眼,只看到黑漆漆的屏幕,他湊過去,從正面看,才發覺是最新上映的大片之一,戰爭片,槍林彈雨在屏幕上炸開,死傷無數。
白棠看得入神,他除了在向東面前容易紅著臉,也容易紅著眼,其他時候都還好。
脆弱是有針對性的。
向東坐回去,鳳梨給他發過S大的論壇截圖,白教授是論壇流量,只要帶上他,帖子就不會坐冷板凳。
白教授二十九了,是個家世相貌,學識品行都很出色的大學教授,受到很多異性同性的青睞,只可惜……是個一根經的傻缺。
一張折成四方形的紙落入向東眼帘,他瞥瞥不知何時已經看完電影,正在看他的白棠:「這什麼?」
「情書。」白棠咬了下唇。
向東還沒來得及拒絕,前一秒還在害羞的白棠就把紙拆開,舉到他眼前。
這他媽的還有人強行送情書的?!
向東條件反射地看了過去,在這之前他覺得,文化人寫的情書肯定都是堆砌辭藻。白棠是歷史專業的牛人,那應該會有一股子史味。
然而……
這張紙上就四個字。
——我心悅你。
還跟節約用紙似的,窩在左上角,底下空了一大塊地方。
向東的面色從黑到青,再變成黑,他問白棠要支筆,在那行字下面添了兩個字。
於是情書就變成了對話。
-我心悅你。
-已讀。
向東四人在傍晚到達米蘭,畫家安排的人將他們接去酒店,一路都是鳳梨哇哇哇的驚嘆聲,他把劉姥姥進大觀園的精髓抓住了,小小年紀就有這天賦,未來可期。
向東拍下鳳梨哇哇的視頻發到群里。
文青給出了很高的評價,表示要跟著鳳梨學習。
鳳梨看了視頻里的自己,尬得腳趾頭快把車子摳出個洞,他哈哈哈地岔開話題。
鳳梨酥:文哥,你到威尼斯了嗎?
一元錢:我在國內。
鳳梨酥:??????你不是在德國嗎?怎麼跑國內了?什麼時候的事呀?
一元錢:生活不易啊小鳳梨,成年人不管多累,都要微笑呢。
鳳梨酥:你是回國忙事了嗎?
鳳梨酥:那文哥你要多注意身體啊!
一元錢:【筆芯】【筆芯】【筆芯】明天飛過去找你們。
鳳梨回了個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感覺文青活得很自由,又沒有自由,很矛盾的一個人。
「東哥,你看群了嗎,文哥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你要不要私聊他一下?」鳳梨憂心忡忡地問道。
「他能有什麼事。」向東嘴上這麼說,還是點進微信,戳了戳文青。
天下第一無敵大帥逼:事業,家庭,愛情,你哪個堵上了?
一元錢:東子,咱好歹也已經認識一年了,你那話問的,不知道那三樣我一樣都沒?你就這麼不了解我不關心我不愛護我?你真讓我失望,我想對於我們的朋友關係,我需要重新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