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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者里沒有誰帶著孩子!
陳仰知道那個笑聲傳來的方位,可他不敢看,他一動不動的面向少年,失血的唇輕抖。
女鬼的恐怖程度大於男鬼。
小孩子是他們的總和!
「五年前車站死了個孕婦。」朝簡湊到他耳邊,低語。
陳仰全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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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啦啊……嗚嗚……」
一輛玩具車吭呲吭呲的開了過來,伴隨著聲音極其模糊的音樂。
玩具車停在了陳仰身後。
一股寒意從陳仰腳底心竄涌而上,往心口沖,又擴散開,他屏息呆立,背上密密麻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陳仰的餘光里,後面跑來一個東西。
是人形的,沒有皮。
血肉模糊。
陳仰心臟不跳了,他白痴的想,孕婦的話,就是孩子還在肚子裡,沒生出來吧。
現在長大了,只是沒長出皮膚。
陳仰打算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這時背後響起一個幽怨的聲音:「大哥哥,你擋到我的路了,我的車過不去。」
陳仰猛地閉上眼,顫聲道:「對不起。」
他想讓開,可是腳挪不動。
一隻手撈住他的腰,把他拉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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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陳仰確定陰氣消失了才把眼睛睜開,他的額角被冷汗打濕,泛著水光。
「你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朝簡搖頭。
陳仰慘白著臉:「老李是特殊情況,大家都看見了,打火機鬼是有求於我,那小孩子我為什麼能看見?」
「跟你的標記有關。」
朝簡道:「隨著時間拉長,它會讓你有同類的氣息。」
陳仰明白了,就是他陰氣重了,陽氣弱了,他這時候還顧著找線索。
「那我能跟鬼打探情報?」
朝簡潑涼水:「他們不會說的,死了也有害怕的東西。」
陳仰頓時就泄了氣。
撞鬼僅有的利處也不會有,全是害處。
那他要怎麼安慰自己苦中作樂。
陳仰想到那個標記,對朝簡說:「你拍一下我頭後的水泡,我看看。」
朝簡:「確定?」
陳仰點點頭。
朝簡用拐杖指指垃圾桶:「去那邊。」
他在陳仰的不解中說:「你會吐。」
陳仰不以為意,覺得少年想多了:「不會,我自己頭上長的,什麼樣都不會怎麼著。」
然而……
打臉。
吐的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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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只在早上剛燙傷那會摸了一下水泡,很軟很薄,後面就沒碰過了。
根據疼痛感,他猜是半個五毛錢硬幣大小。
哪想到比一塊錢硬幣還要大。
它在長大,也在潰爛。
「太噁心了。」陳仰喝幾口礦泉水漱漱口,「水泡周圍那圈深灰就是標記?」
朝簡說:「上午只是淺灰。」
陳仰乾澀的「哦」了聲:「還自動加深顏色,全黑了就帶我走。」
朝簡皺眉:「帶不走你。」
陳仰一怔,換個人跟他說這話,他是不信的,這位說,不想信都做不到。
「藥膏不塗了,鬼做的手腳,塗了也沒用。」
「你是燙傷加標記。」朝簡說,「藥膏能緩解你的燙傷。」
陳仰詫異道:「那我每次疼,不是因為燙傷,是標記?」
朝簡:「嗯。」
陳仰用力吸一口氣,馮老的那句「大凶」在他耳邊迴響,他慢慢擰上礦泉水蓋子。
不指望活蹦亂跳的,胳膊腿都在,只求有口氣撐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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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1是17號凌晨4點多。
第二班車了,結局還是未知,氣氛還是緊張的,卻沒到第一班車要來時的程度。
越往後,相對來說就越淡定。
安檢機沒有再響過,四樣東西也沒人動。
車站裡靜悄悄的。
距離3291發車還早,向東他們在二樓搜報刊。
除了第九候車室的設在外面,也搜過了,其他八個候車室都有人。
十五人裡面,十四個是倆倆分的,畫家獨自行動。
速度快一些。
本來其他人還想跟昨晚那樣,全待在一個報攤前,不願意分散。
他們覺得兩個人一個候車室不安全,怕鬼來的時候跑不掉。
向東一句「鬼要殺人,你們就算全擠在一起,照樣尿褲子等死」打發了他們。
都是從新人過來的,腿也都是從打擺子漸漸站穩。
團體意識弱就弱,至少要有「我兜里揣著身份證,我在做任務」的覺悟。
有部分是完全沒有。
有部分有,卻還存著僥倖的心理,等一個奇蹟。
如果陳仰下午沒有推出規則,再及時對外透露出來,現在活著的不會是十五個人,還會有人違規。
一時的運氣,不是常久的運氣。
結果倒好,一個個的連聲謝謝都沒有就算了,還不做事,以「我害怕」為由縮在這縮在那,等別人找到規則告訴自己。
媽批的,有那麼好的事?做夢!
要不是向東不想找死的干擾規則,他早忍不住的收拾那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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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在第四候車室的報攤邊坐著,他沒搜那些刊物,只抱著手機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