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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一直在觀察畫家,對方的反應跟他想像的沒什麼重合度,難道屍體來找兇手的猜測是錯的?
如果不是來找兇手,那還能是來幹什麼的?
現在確定的一點是,他們這些人裡面,屍體指定的是畫家。
它推出了畫家,答案就在對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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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東西也不領走,真的是,一個兩個的,還不如那老頭。」
文青把娃娃撿起來,隨手往那個年輕人身上一丟:「你的。」
那個年輕人要扔掉,文青友好的提醒:「說不定扔了就是違規。」
「拿了才是違規怎麼辦?」
「五五分,這機率哪哪都這樣,我是覺得自己的東西要收好,」文青認真的說,「老師從小就教導我們的對不對。」
年輕人傻愣愣的。
「要是那樣真的違規,那就死唄。」文青笑,「不是出來了三個嗎,你還有倆同伴,怕什麼,學學他們。」
那個年輕人看他笑,整個就毛了,聽不進去的還是把娃娃扔了。
娃娃掉在陳仰腳邊。
陳仰看一眼,彎腰去撿,拐杖打了下他的手臂。
他用嘴型詢問少年,這個東西危險?
朝簡:「太醜。」
陳仰:「……」
丑還好,就是布料舊舊的,用了很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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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跟朝簡眼神交流,確定他不讓自己拿只是覺得不好看,就拿起了那個娃娃。
領結跟襯衫縫在一起。
禮帽是也是連著頭,帽子前面開過線,縫的很好,不細看發現不了。
西裝後面有一條豎線,正中間。
陳仰看得出來,娃娃的主人很重視它。
布料雖舊卻不髒。
「既然這是你的東西,說明這一輪你在其中,這是一定的了。」
陳仰對爬起來要走的年輕人說:「規則也在娃娃裡面。」
文青笑容和睦:「是啊是啊,你把娃娃涉及到的一切都說出來,我們才能幫你。」
年輕人很怕他這熱心樣,忍不住往認為最沒威脅的孫一行那靠:「沒什麼啊,它就是我在一個小店裡買的。」
「店在哪,你跟誰一起去的?」
文青正色道:「詳細點,線索不知道藏在哪,可能還會有時間限制,到時間了沒找出來,你就會死。」
「所以你得快點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忘了也要想起來,可以向別人尋求幫助,但不能自己一點努力都不做,非親非故的,生死存亡之地,幫你是隊友情分,不是義務,你說是不是?」
年輕人那臉就跟抹了層白麵粉似的:「店……店在三連橋。」
陳仰本打算就讓文青來問,自己在旁邊觀察,聽到這個地址,落在娃娃身上的視線就飄過去。「具體位置。」
「記不清了,就在西扶街上。」年輕人拼命回想,「好像是靠著東橋門,那邊不止一家賣娃娃的店。」
陳仰快速搜尋自己的記憶庫,找到了相關片段。
東橋門是有幾家。
妹妹房裡也有一排,她說一個娃娃一個故事,對怕鬼的她哥來說,挺瘮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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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我高三暑假買的掛件,那時候東橋門沒現在這麼發達,後來我去外地上學,回來的時間不多,去那逛的時候變少了,現在變了好多,我也不清楚……我說的都有用嗎?我再想想。」
年輕人使勁錘頭:「沒有誰跟我一起,是我自己去的。」
文青插嘴:「你特地去買的這小掛件,給自己當考上大學的禮物?」
「不是,禮物是筆記本電腦。」
年輕人的思路被帶跑,又在陳仰提醒的咳嗽聲跟文青的笑聲里折回來。
「我是無意間進的那家店,店員給我推薦的這個,說是盲盒,當時我沒聽說過,好奇就買了一個,想看看自己抽到的是什麼。
文青拿走陳仰手裡的娃娃,手指勾著它的掛環,讓它在年輕人面前晃來晃去:「然後從高三暑假掛到現在?」
年輕人說:「一開始是無所謂,隨便往包上一掛,後來就習慣了,也有感情了。」
文青嗤之以鼻:「那你還扔?」
「我害怕……」
年輕人咽了聲,無助的看著陳仰幾人:「沒了,我都說完了,就是這些,你們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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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兩輪來看,規則不在異常裡面,是在平常的細節里找。
越平常,越有可能。
這就很難了,稀鬆平常的東西像一片灰,潛意識的會跳過去,尋找亮點。
陳仰忽然問年輕人:「你這個娃娃有什麼故事嗎?」
年輕人傻了:「沒聽說啊。」
「你買它的時候,店員沒跟你說?盒子上也沒有?你自己也沒上網搜一搜?」
年輕人呆滯的搖著頭:「五六年了,我不記得了。」
「也許搜過,也許沒有,不知道了,我想不起來,怎麼辦。」
「靜下心來想想吧,這一點只能靠你自己,我們幫不到你。」陳仰說,「想到了什麼趕緊叫我們。」
年輕人坐回地上,滿臉的焦慮跟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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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啐了一口:「一個大男人,包上掛什麼掛件。」
文青教導主任樣背著手道:「性別歧視要不得啊,男人喜歡掛件喜歡娃娃怎麼了,誰還沒點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