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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是說了嗎,有可能不是觸犯禁忌才會被附身,會隨機掉落到他們身上。
鬼是要通過他們重現當年的一些話,一些事。
陳仰瞥到一個矮瘦的身影,一把將癱著的陳西雙拉扯起來。
「村長來了,快去自己攤位!」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啊!」 陳西雙哇哇叫。
「那邊。」陳仰給他指了個方向,「賣樹苗的邊上。」
陳西雙撒腿就往人流里沖。
陳仰擺弄擺弄攤子上的東西,在村長走過來時就微笑喊人。
「村長,沒躺一會啊?」
「哪躺得住。」村長手背在後面,「賣的怎麼樣?」
陳仰說:「賣了三個竹耙,一個籮。」
「不錯不錯,好好賣。」村長笑容和藹的點了點頭,轉過臉問中年女人,「姜苗,你賣掉幾隻小雞了?」
中年女人說一隻都沒賣掉。
村長的老臉頓時就變得刻薄起來,拎在背後的煙杆也揮向她的籃子上面。
「一隻都沒賣掉?那你坐著幹嘛的?」
中年女人把揣在袖筒里的手拿出來,挪著板凳往後坐坐,縮著身子說:「天還沒亮,有很多人都沒到,今天這些會賣掉的,一定會賣掉的,會賣掉的。」
後面的話是在對自己說的。
陳仰注意到中年女人一直在抖,三天的人均收入最少要60,得賣多少只小雞?
不過這時候買小雞的應該不少吧,現在買回去,公的下半年就能吃上了。
陳仰又想到了村里那一大群不肯回家,一直在路邊走來走去的雞。
那畫面現在回憶起來還是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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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見村長去了自己搭檔那裡,心想那老人家去年怕是也這樣,盯著攤位的收入進展。
不能再虧本了。
村長一個一個問,村裡的二十五個攤位他一個不漏。
陳仰看不見村長了就去看搭檔,對方不知跟旁邊攤販說了什麼就往他這邊來,他懵住了。
朝簡拄拐穿過人潮走到陳仰面前,在他提問前道:「有個擺攤的離開了一會攤位,走之前讓別人幫忙照看一下自己的東西。」
「村裡的,二十五人之一。」
陳仰明白了,村里人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趕集,多少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既然對方那麼來,說明是可以的。
能離開攤位就好,交流起來容易多了,陳仰好奇的問搭檔:「你賺了多少錢?」
朝簡道:「九塊五。」
陳仰驚訝的瞪了瞪眼睛:「那跟我一樣啊。」
朝簡給他一個桔子。
陳仰用看魔術的眼神看他:「哪來的?」
「給的。」朝簡丟他攤子上,「你剝開,分我一半。」
陳仰拿起桔子撕皮:「你那兒的人就沒斷過,怎麼才賣出去這麼點?」
攤子上放的貨物也不少,大部分只看不買?
朝簡看他剝桔子:「年長的問我家住哪,多大了,家裡都有什麼人,談沒談對象,腿是怎麼傷的,還能不能好諸如此類,年輕的旁聽,年幼的是家屬。」
陳仰:「……」
也是可憐。
不買東西的堵在那,想買東西的都擠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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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連同桔皮一起分一半桔子給朝簡,一邊幫他留意攤子,一邊跟他說陳西雙的遭遇。
劉順不記得自己被附身的那一部分,陳西雙卻能記得零碎的畫面,一點點拼起來。
兩人的事性質上不一樣。
一個只是透露出常年咽喉不舒服,咳了口帶血的老痰,一個是殺人再現。
「姜人。」朝簡低喊。
陳仰屏息看他:「昂,怎麼了?」
朝簡把桔皮往旁邊拽拽,低頭咬掉裡面的一片桔肉:「姜苗是妹妹,要讓著她。」
陳仰吸氣,要不是這位的氣息沒變,他真以為被附身了。
現在姜人跟姜苗的關係確定了,兄妹。
「讓」這個字,在兄弟姐妹關係裡面是最微妙的一筆。
陳仰期待的看搭檔,還有呢?
朝簡看了眼陳仰手裡那另一半桔子。
「拿去拿去。」陳仰以為他還想吃,就遞了過去。
朝簡沒要。
陳仰不懂他在想什麼,就自己吃了起來,桔子很甜,水分也多,嘴沒那麼幹了。
「妹妹到了嫁人的年紀。」朝簡說。
陳仰一愣,嫁人的年紀?
是已經訂親了,還是有相好的?
陳仰等了等沒有別的了,他就趕搭檔走:「我都知道了,你快回去吧,那些人往我這來找你了,她們會擋我的顧客。」
朝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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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剛送走朝簡,劉順就湊上來了。
兩人交流一番,劉順感慨起了集場的形勢。
「我發現賣掃帚的很多,大的小的,一大捆一大捆,簸箕,小籃子,米篩,耙子,大竹籃,各種竹子手編的東西。」
陳仰點點頭,不僅多,而且賣起來也不困難。
一年一次的大集市,就指著這三天賣出去一些東西,再買這一年的用品。
竹子編的那些都是日常用的。
陳仰眼尖的發現了什麼:「姜大,你攤子那有人要買東西。」
劉順說:「是個只看不買的,溜幾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