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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進一家老店買了幾塊麵包,名字還是以前的,相貌也是以前的,就是體積縮水了三分之一。
正回憶著,胳膊突然被拽,陳仰手裡的麵包晃動著被他勒緊,他帶著某種踩到狗屎的預感轉頭。
向瘋狗對他齜牙。
一如火車站裡從他坐椅背後冒頭那次。
再往前一些,就是在第九康復院裡扒在他床前。
陳仰翻白眼:「這麼巧?」
向東也翻:「老子在街上瞄很久了,再逮不到你,就弄條警犬讓它叼著我從你那拿走的破本子,滿大街的跑,他媽就不信聞不到你的味道。」
陳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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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臉上沒傷,腿沒殘,今天穿得也人模狗樣,捯飭過了,這會就是個大明星,墨鏡帽子都沒戴,高顏值就這麼亮相在公眾場合。
人群里的女孩子們視線齊刷刷跟著他走,他在找人群里的男孩子,自帶捕獵的雷達系統。
如此戲劇化的展開著。
陳仰順著向東雷達定位的方向望去:「那還是個未成年。」
「嘁。」
向東吊兒郎當的笑:「你是什麼眼神,那小子跟你差不多大,只是長得小,他在酒吧里給過我身份證跟房卡。」
他在指間那條胳膊要溜前一把收緊:「別他媽想逃跑,這條街都是我弟兄,你今天要是跑了,我就把你的照片給他們看,說你騙了我的錢跟人一走了之。」
陳仰:「……」
怎麼不乾脆說帶球跑?
「別拉拉扯扯的。」
陳仰在向東吃人的目光里抽出自己的胳膊,捏捏酸痛的肌肉:「找個地方喝點東西。」
向東到頂的怒氣破了個口子:「算你小子識相!」
接著又理所當然的接一句:「你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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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陳仰跟向東坐在肯德基裡面,一個喝橙C,一個是咖啡。
面前是大份薯條,雞翅,蛋撻,雞米花,都是兩份的。
向東不滿道:「就來這?」
「我才剛出院,還沒找到工作,積蓄一點沒增,一直在減。」陳仰拿一根薯條蘸醬,「肯德基算小資了。」
向東說:「那你的意思是,等你找到工作賺錢了,就請我吃好的?行,知道了,我等著。」
陳仰無視的吃掉薯條:「你回來的時候在哪?車站?」
對面的向東面色登時就變了。
陳仰停下再拿一根的動作:「出了意外?」
「操他媽的,意外大了!」向東壓著嗓子低吼怒罵,「文青那死逼,他本來跟我一起站在你們後面,就在我放鬆的時候,他扭頭看我。」
陳仰的表情一凝,試探的問:「然後呢,你們沒回來?」
「回來個屁,去了另一個車站,畫家那!」向東大口喝冰咖啡降火。
陳仰動動嘴唇,沒想到當時隨便亂蒙的竟然還真是那樣。
真的不能看對方的臉。
陳仰想問的更多了,考慮到對面人的脾性,他挑著問:「你們是知道出路的,只要你們在凌晨三點二十七前保住自身安危,到時間就出站,找到那兩個影子裡的沙漏8,不就能離開了?」
「我也是那麼想的。」向東回想著什麼,冷笑一聲,「進去我就知道,死亡陷阱沒那麼便宜的事。」
陳仰蹙眉:「出路變了?」
「畫家跟孫一行告訴我,他們去的時候,那裡的規則跟之前的都不一樣,不論是第一輪,還是安檢機掉的物品。」
向東說:「我跟文青一去,最後的破解之法也變了。」
陳仰吸氣,原來那還是個會更新的陷阱。
根據任務者的任務進度來調整。
向東把咖啡全喝完,重重將杯子砸到桌上,幸虧因為空間不同,他去那個車站的時候腿是健全的,半截長回來了,不然去了很快就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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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看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從恐怖死亡的心境裡出來:「那你們是怎麼出來的?」
「有前一輪經驗,優勢被加大的難度搞沒了,老子在那破地方困了將近一個月,人都臭了。」
向東往椅子上一靠,胡亂描述過程:「後來是文青找出來的破解法,還是要在站內找線索出車站,不過不是沙漏,是一條隧道,也不能兩個一起,是一個一個走,不能有朋友,不能回頭,一直往前走……」
「我第一個走的,文青不知道怎麼樣,他想出來隨時都可以。」
陳仰又問向東沒怎麼提的兩人,心裡有了不太好的答案。
「那畫家跟孫一行?」
「畫家跟在我後面走的,孫一行死了。」
向東吃起薯條,不蘸醬就干吃,聲音模糊:「畫家中了安檢機第二輪物品的招,孫一行為了救他,自己死了。」
總共就兩句,沒多說。
陳仰沒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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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也沒說話,埋頭解決桌上的食物。
回來是回來了,下回又是一個任務世界,他在啃雞翅的間隙瞥一眼對面的大白菜。
「少傷感了,大家的頭不都被扣壓在身份號上,有早有晚而已。」
陳仰一直把身份號後面理解成是臉,張延他們也這麼提的,這是他第一次聽人說是頭。
似乎後者是對的。
不是臉,是頭,說掉就掉。
馮老跟啞巴是在第三輪結束後離開的車站,他們去的下一個死亡陷阱不清楚是什麼規則,要是有文青那樣會玩遊戲的,對他們會非常有利,如果沒有的話,處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