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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暗,距離不近,正常人看不清,鄭之覃倒是可以,那女孩的眉眼跟文青並不怎麼相似。
文青傷心地嘆了一口氣:「我只遺傳了父母的缺點。」
鄭之覃將酒杯轉一圈:「那男的給她下藥了。」
文青斜斜地彎起一邊的嘴角:「哦豁。」
那邊的拉扯情況變得惡劣,女孩的假髮掉了,睫毛也掉了,她軟倒在男人懷裡,嘴中模糊不清地說著義大利語,在噴髒。
男人抓起她的皮包跟外套,裝作男朋友的樣子,體貼地半抱著她往酒吧外走。
一個人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男人瞬間豎起攻防,文青視若無睹,他嬉笑著跟似乎清醒點的女孩打招呼:「來米蘭玩了啊。」
那女孩從男人臂彎里離開,她認出了文青,他那副普通平凡的長相,以及陰陽怪氣的性情都和整個邵家不配套,她往常會聽大哥和爸媽的,當他不存在。
這次因為酒精的原因,又或是被友人下藥背叛,她的情緒失控,歇斯底里地罵出平時不屑罵出來的稱呼。
「怪物!」
「醜八怪!」
「噁心!」
爺爺把邵家的家產都給了他來管理經營,她和大哥不但搶不過來分毫,金額超過八位數的支出要他點頭才行,這讓他們屈辱至極,也對他憎惡至極。
女孩全然沒意識到,如果文青沒過來,她現在已經被帶走了,今晚會有多可怕。
女孩用中文罵的,旁邊的男人聽不懂,聽得懂的文青沒有表情。
鄭之覃視力好聽力也強,那三句咒罵一字不差地落進他耳中,他還在好奇文青要怎麼演這場戲,就見文青面帶微笑,對著那個狼心狗肺的妹妹甩手就是一下。
那力道極大。
直接把女孩扇倒在地,嘴角流出血絲,爬都爬不起來。
那男人被這一出嚇到,他判定文青不是女孩家人,便拖起她就走。
可他沒走兩步,就被一腳踹中最脆弱的地方,他慘叫著跪到了地上。動靜吸引了酒吧里的其他人,他們都圍過去,其中就有那男人的熟人朋友。
文青的武力值一般,一兩個普通人他可以搞定,三五個就有點麻煩了,他正想找一把水果刀耍一耍,後面就刮過來一道勁風,不是沖他的,是沖得要對他砸拳頭的白毛男。
鄭之覃在幾個瞬息間解決掉這夥人,西褲都沒起什麼褶子。
地上的女孩藥性發作,抓住鄭之覃的褲腿往上蹭。
鄭之覃看一眼文青。
文青沒把女孩扶起來,他只是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掛掉對鄭之覃笑道:「麻煩你把她打暈。」
「你怎麼不……」
「不想碰。」文青打斷鄭之覃,他踢開已經開始親吻鄭之覃西褲的女孩,眼中有著濃烈的厭惡跟惡意,仿佛剛才過來救人的不是他。
鄭之覃為了西褲少沾點口水,他彎腰敲暈女孩,直起身將手指抄進散下來的額發裡面,文青的舉動很好理解。
救,是不想她被人QJ,甚至LJ。
照顧是不可能的,他體會不到親情,那是他沒有的東西,他又怎麼可能給別人,根本給不出來。
人生有多少道彎,人性就有多複雜。
鄭之覃跟文青交換了聯繫方式,約好國內見,他便先走了,下午從任務里出來以後就沒休息過,他有點疲,今晚不打算找人。
文青留在酒吧,二十多分鐘後,保鏢過來接走邵家小姐。
「沒勁。」文青噴著酒氣給靳驍長發語音,「太沒勁了,怎麼辦?」
靳驍長回過來一條語音:「那就明天過來,讓你有勁。」
「行吧,說到做到,不然你死定了。」文青把玩著硬幣回到餐廳,向東三人還在吃。
白棠跟鳳梨都是不急的性子,向東一個人急也沒用,他們吃得很慢,邊吃邊聊,吃到了現在。
鳳梨挺著圓鼓鼓的肚子:「文哥,你最喜歡的白玉豆腐,給你留著呢。」
文青笑得很開心:「那怎麼好意思呢。」他用勺子挖了一塊豆腐送進口中,臉上的笑容更加清晰,「好吃。」
「文哥,你這怎麼有血跡?」鳳梨眼尖地扯住他的線衫袖子,「你哪受傷了啊?」
對面的向東臉色頓時一沉:「你他媽跟人打架了?」
文青赤著豆腐,「唔」了聲:「四個。」
向東「霍」地站起來:「人在哪,帶老子過去,老子弄死他們。」
「鄭老狗解決了。」文青抬起一條手臂,手往下招了招,「坐下坐下,咱是文明人,不要動不動就說什麼弄死,世界和平。」
「誒?你們三個怎麼沒喝酒?干吃飯有什麼意思。」
渾身酒氣的人叫來服務員,點了幾瓶上好的紅白酒,給向東三人倒滿,自個舉起酒杯,要他們跟他碰杯。
「友誼萬歲!」
「少喝點,都少喝點。」鳳梨邊勸邊聞杯子裡的紅酒,覺得跟畫家送給老大的那些一個味道,他就是個俗人,不懂酒。
「文哥,這酒多少錢一瓶啊?」
文青笑眯眯:「你要請客?」
鳳梨露出小酒窩:「好啊,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然而當文青說出那一瓶酒多少歐時,鳳梨……
鳳梨:告辭!
「不怕不怕,放開了喝,你文哥別的沒有,卡多的是。」文青說完搖頭,「不止卡,還有房產,珠寶,餐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