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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齜牙:「聊聊天。」
後面的齊北調出那張照片,沉吟道:「這角度的老李像村長?我看不出來。」
「有三分像。」向東邊走邊說,「肉眼是看不出來。」
「那你怎麼……」
「我不是人,我是天才。」
齊北:「……」
向東把林子裡幾個下葬地都跑了一遍,無一例外都是不知道,沒看見。這不是好現象,按照規則的尿性,任務走到這,村長作為主Npc,怕是已經躲起來了。
他跟齊北去了村長家,門是開著的,裡面沒人。
向東踹牆砸桌子爆粗口,發泄完就繼續找村長那狗批,他得快點了,白教授那樣,撓他都沒力氣,撐不了多久。
齊北沒再和向東一起,兩人分頭行動。
天太熱了,向東的頭皮冒火,他在村里打轉,臉色很嚇人,蹦蹦跳跳的土蛤蟆見到他都避開了。
路過荷花池的時候,向東抹腦門熱汗的動作一頓。
老太太在那幹嘛?還想要荷花?
想到荷花,向東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也就白教授才會把希望放在一個話都說不了的老人身上,為了自以為的關鍵性線索,又是床前伺候,又是頂著這麼大太陽摘荷花,滾了一身泥。
老太太看見了向東,她想讓他幫忙摘一朵荷花,要最大最好看的。
向東掃她的腳,沒沾地,飄著的,他拒絕道:「我沒時間。」
老太太灰白的眼珠沒有轉動,直直地瞪著向東。
換個人能當場嚇尿,向東不會,早他媽習慣了,他也蹬過去,眼白幾乎全被血絲占據:「我在找人。」
向東的眼前浮現出白棠站在床邊,一遍遍問老太太認不認識阿郎的畫面,他口腔里的舌尖一動:「老太,你知道阿郎嗎?」
老太太還瞪著他。
向東嗤笑,所以說,白教授是傻逼,他二話不說就走。
「村長啊。」
背後響起一聲蒼老的呢喃,向東的身子猛地一僵,我才是傻逼?他飛快回頭,返回老太太面前。
「老太,阿郎是村長對不對?」
向東克制著自己的呼吸,這老人沒死的時候是迷糊的,什麼都不能自理,死了能走能動,是不是也說明她清醒了?!
老太太的眼珠終於小幅度地動了一下,乾枯的手也跟著動,她指向了荷花池。
向東咬著後槽牙跳進去,快速摘了最大最好看的荷花給她。
「老太,我找阿郎有急事,你能不能快點告訴我,他究竟是不是村長?」
「小名,」老太太捧著荷花,皺巴巴的臉上露出近似少女的神態,「他有個小名叫阿郎,還是我給他取的呢。」
老太太拉長了聲音:「阿郎那孩子啊……」
沒有下文了。
向東準備再問幾句,一道身影徒然出現在他視野里,正在朝他狂奔而來。
是江江。
向東看到本該留下來照顧白棠的江江,他的太陽穴狠狠蹦跳了幾下。
江江跑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白教授快不行了!」
向東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你說什麼?」
「他的傷口被踢了,不行了。」江江的嘴角有傷,背後的衣服被牆上的釘子刮掉了一塊,他氣喘吁吁地說了一件事,砍了手的幾人都沒止住血,他們來找白棠,想讓白棠幫他們在向東面前說點話,叫對方給他們包一下傷口。
白棠昏昏沉沉,沒給什麼反應。
之後就亂了,那幾人崩潰失控,傷口的血流得更快,他們越慌就越疼,惡性循環。三角戀里的正牌女友休克了,小三偷偷用高跟鞋踩了幾下她的傷口又哭又叫,一副白棠是殺人兇手的架勢,男主角要找白棠的麻煩,江江哪能看熱鬧不管啊,他上去阻止,結果雙拳難敵四手,讓人鑽了空子,然後就成了現在這樣。
「操他媽得!」
向東趕回去,一邊進屋,一邊揪著罪魁禍首的頭髮,將那傢伙的腦袋重重往地上一磕,他把滿臉血的人丟開,大步走到床前,彎腰去喊白棠。
沒有回應。向東拍拍白棠青白的臉,撓他痒痒肉,還是沒動靜。
向東感受不到白棠的呼吸了。
江江縮在門外不敢進去,他很自責,要是自己再機靈點就好了。
屋裡傳出令人心驚膽戰的「嘭」「哐」聲響。
江江咽了咽唾沫,他在身前畫了個「十」字,北北,你快點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
向東的火氣發不出去,堵住了,他大力摸了幾下自己乾燥的唇,眼睛盯著毫無生氣的白棠。
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向東按著白棠瘦巴巴的胸口,貼到他耳邊:「糖水兒,你聽好了,只要你這次能活下去,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追我。」
白棠的胸口微弱地起伏了一下。
第194章 番外6
江江靠在門外打盹,手還在無意識地揪著自己濃黑的八字眉,向東喊他的時候,他猛一下跳起來,動作幅度比較大,頭有點暈
向東叫我幹什麼,進去送白教授最後一程嗎?
聽他的聲音不像是很悲痛的樣子啊?
那是怎麼了?難道……!白教授那口氣又吊起來了?
很有可能!
江江激動地往屋裡伸頭,他只看見一個很寬很厚的肩背,視線被向東擋著了,不知道床上的白教授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