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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長得好的人心腸更軟一樣。
「瞧瞧,瞧瞧瞧瞧,廢物就是這樣,」
文青輕蔑的笑:「自己不想辦法找線索,只想依靠別人,活著幹什麼, 死了好了啊。」
後面的孫一行把頭往胸前垂,羞愧的縮了縮肩膀。
文青兩手放在腦後,個頭比陳仰矮個三五厘米,比例好,腿又長又直:「這次的新人質量是我見過的最差的,簡直就是沒打算給這個世界增添新公民,就是要他們死。」
陳仰腳步輕頓,沒反駁。
這個說法在他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選新人的放式是很簡單,好像都有誰不重要,只要那四個班次上有人就行。
「既然規則要這麼玩,那我們就看著唄,看他們這群智障大浪淘沙,最後剩下來的都有誰。」
文青嚼著口香糖:「想想還挺有趣的。」
他斜眼看陳仰:「你們別插手啊,規則只能遵守,別怪我沒警告你們。」
陳仰說嫌這人煩:「馮老還在睡,你不去看著?」
文青嚼吧嚼吧嘴裡的口香糖,對他吹了個草莓味的大泡泡。
然後,泡泡癟掉,把自己鼻子罩住了。
陳仰:「……」
文青淡定的伸舌把泡泡卷回去,先行進了廁所,腳步一轉,直奔女廁。
陳仰扭頭問朝簡:「這麼愛裝逼的人,你覺得他完成了幾次任務?」
朝簡道:「無關緊要的人,不用管。」
陳仰「嗯」了聲,很隨意的來了一句:「泡泡吹得挺大的。」
回去也要買一些,嚼那個能提神,在這裡很需要。
身旁的拄拐聲一停,陳仰也停下來,不解的去看少年。
朝簡目視前方,淡聲道:「他那泡泡吹的大,是一次吃了三個口香糖。」
「難怪。」陳仰說,「一個比較不好吹,吃多點就容易了。」
跟在他們身後的孫一行一臉痴呆,怎麼討論起泡泡來了?是他聽漏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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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廁的味道很大,事發的時候有人拉了大的沒沖廁所,人都要嚇死了,哪顧得上這個。
文青捂住鼻子站在門外,手往裡面指。
陳仰戴著口罩能擋擋那味,他拿個塑膠袋進去,把地上黏著營養土,乾癟的沒一滴血的頭撈進了袋子裡。
就一個頭,還差一個。
牆上還有幾個花盆,朝簡抬起一根拐杖,一一打下來。
盆被敲裂了,土跟綠蘿散落一地,裡面都沒有頭。
陳仰想到男廁也有掛盆栽,就去隔壁找。
這回找到了。
跟女廁一樣的位置,從門口數的第三個花盆。
「我……我還撥了下葉子。」孫一行搖搖晃晃的後退好幾步。
「怎麼沒把花盆拽翻?」文青斜眼,「力氣還不如那女的,娘們唧唧的。」
孫一行囁嚅著嘴唇,聲如蚊蠅:「我不娘。」
這兩人一個膽小如鼠,看都不敢看,一個嫌撿頭這工作太小兒科,不值得動手。
至於朝姓少年,只充當嚴師的角色。
所以頭還是陳仰裝的。
陳仰一左一右拎著有點沉的塑膠袋,兩個頭都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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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點左右,黎明沒來。
七點,本該是一天裡天光大亮的時間,窗外還是深黑一片。
陳仰想站在車站看一看外面的念頭無法實現,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心想這兒真比不上小尹島。
起碼島上能看到一大片青山,可以緩解眼疲勞。
還有藍天白雲,陽光明媚,哪像這,被限制在車站裡。
朝簡用拐杖戳他:「吃早飯去。」
陳仰做做擴胸運動,扭扭脖子:「K32就要開了。」
「還有兩個半小時。」朝簡說。
「那吃泡麵吧。」
陳仰說:「包里有兩個開杯樂,我給泡了去,你等我一下。」
他走幾步停下來等少年,謹記「跟緊」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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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的時候,火車站的水是少一點加一點,還沒燒開就被人接走了。
現在人少,水都是燒開的。
開水間那裡有幾個人,捧著杯子喝過夜的濃茶。
咳痰聲,嘬茶聲交織在一起。
陳仰一邊往裡走,一邊垂頭撕泡麵包裝,隱約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條件反射的回頭望了望,沒注意到一個高竹竿男乘客在靠近自己。
對方走得好好,腳下就跟憑空出現個什麼東西把他絆了一腳,抱在手裡的水杯沒拿穩。
滾燙的開水朝陳仰潑去。
陳仰腦後也沒長眼睛,沒看見。
那男的也是懵的,一根拐杖凌厲揮來,他被那股力道打飛出去。
PC材質的杯子脫離手掉在地上,悶悶的聲響夾雜著杯子主人的慘叫,在場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包括陳仰,他摸摸腦後,幾處皮膚陣陣灼痛。
陳仰明白髮生了什麼,他看一眼冒著騰騰熱氣的水跡,問躺在地上起不來的乘客。
「你只接了開水,沒接溫的?不燙嘴?」
「我忘了。」
那男的黑眼圈快掉下來了,精氣神很差,他艱難的撐著髒地面坐起來,也不計較自己被拐杖打開的事,只是很抱歉的說:「對不住啊老弟,是我不小心把水灑了,沒燙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