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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被她的蚊子包震到了:「那放桶里做什麼?」
「珠珠說給客棧。」大眼妹兩手捂住臉,遮住火烈的陽光,「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再碰任何魚類食物了,那天早上的魚眼睛對我弱小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陳仰看向珠珠:「要給客棧啊。」
「我是覺得,」珠珠晃了晃桶,「像裡面的有些魚,我們抓的時候弄掉了它們的魚鱗,它們都快死了,放河裡是活不成的,乾脆帶回客棧當食材。」
陳仰問另外兩個拎著桶的人:「你們也是這樣?」
謝老師跟葛飛都點頭。
「有的魚肚子都翻上來了,丟了浪費。」謝老師指著陳仰後面的桶問,「陳先生,這是你的嗎?」
陳仰「嗯」了聲。
謝老師靠近些,伸頭往桶里瞧:「看起來有很多。」
「都是草。」陳仰說。
謝老師:「……」
陳仰把自己跟朝簡撈的小魚小蝦全放了,包括楊二柱老婆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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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人有的站著,有的坐著,有的癱著。
今天是進鎮的第三天,他們都憔悴了很多,房間裡的老鼠一到夜裡就開聚會,根本沒法睡覺。
吃得也不好。
儘管客棧廚子的手藝很不錯,可天天頓頓都是魚,吃得上火不說,還有些想吐。
現在他們的處境就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想走又走不掉。
「我沒看到過你們的名字魚,」葛飛背靠著桶坐下來,從背包里拿出礦泉水喝兩口,「你們呢?有看到嗎?」
沒人說「有」。
葛飛鬆口氣:「那我們的名字應該不在魚背上。」
大眼妹開心的從草地上爬起來:「Flag無效,太好了!」
「我也嚇得半死。」老吳黝黑的臉上都是汗,他仰頭望著吸菸的女人,「喬小姐,你要坐地上嗎,我脫褂子給你鋪上?」
喬小姐笑著拒絕:「我就不坐了。」
老吳的眼底浮出幾分憤怒,起初這個騷娘們處處勾引他,後來跟鎮子裡的男人搞上了,把他當個屁了。
瞥見女人對著一個年輕鎮民拋媚眼,老吳如同撞見妻子偷情的丈夫一樣:「喬小姐,這裡是任務世界,我們在做任務,生死關頭,你是不是該注意一下分寸?」
喬小姐:「嗯?」
她彎了彎盈盈一握的腰肢,咬著香菸的紅唇微張,一口薄薄的煙霧噴到了中年人臉上,滿含驚訝跟玩弄:「管我啊?」
老吳那張臉登時成了豬肝色:「你!」
「好了好了,都消消氣。」葛飛忙打圓場,「吳大哥,喬小姐,大家聊聊正事吧,聊正事。」
沒有人回應。
「陳先生,」葛飛又喊,「陳先生!」
陳仰無奈的轉頭。
葛飛對他擠眼睛,你幫忙調解一下氛圍嘛。
「……」陳仰摸了摸朝簡的拐杖,他問上游的任務這們,對於趙老頭的魚還活著一事,鎮民們之後抓魚的時候有沒有受到影響。
謝老師說:「慌是慌的,但事情沒發生在自己或者家人身上,感觸不夠深。」
「主要是有的人吃了魚,沒死。」珠珠把白帽子拉上來,兜住頭頂,「他們的恐懼程度才上不去。」
「我感覺還有一部分鎮民是這種心態,」葛飛捏著礦泉水瓶,帶入鎮民的身份說,「我怕了,不敢碰名字魚了,可還是有很多人在抓,我為了不讓別人抓到自己的魚,必須加入進來,不能退。」
珠珠認同道:「是的,他們心裡想的是,我不是要吃別人的名字魚,我只是想抓走自己跟家人的那條。」
大眼妹順著她的話說:「然後打著這個旗子,抓走別人的。」
「順便嘛。」大眼妹聳聳肩,「我不是故意要抓了吃掉的,我只是沒忍住,明年的今天我一定多燒些紙。」
眾人:「……」
「鎮上的人一次比一次聰明,我觀察了很久,沒看出誰抓到名字魚偷偷藏了起來。」謝老師的話里有一絲挫敗感。
陳仰看著不停搓手的捲髮男孩:「錢漢,你的手怎麼了?」
錢漢猝不及防被點名,他怔了怔:「我抓魚抓得手上黏糊糊的,洗過了以後,那種觸感好像還在。」
大眼妹同情的說:「哥們,我懂你,我也被魚傷到了心靈。」
錢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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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說起了楊二柱老婆的魚。
謝老師第一個給出結論:「那她跟趙老頭一樣,死因都不是魚被人吃了,他們違反了某個禁忌。」
這個話題剛開了個頭就死了。
因為沒人能往下聊,似乎誰也不清楚禁忌是什麼。
陳仰始終在暗自留意大家的表情變化,尤其是他看不透的香子慕,喬小姐,以及外在活潑可愛的葛飛。
然而他並沒有捕捉到什麼蛛絲馬跡。
要麼這三人是真的一無所知,要麼就是表情管理類的高手。
「鎮長過來了!」大眼妹飛快的說。
陳仰把朝簡拉起來,給他拐杖,對由遠及近的中年人喊:「鎮長。」
高德貴嗓子劈了:「諸位,你們沒搶壽命吧?」
「我們幹嘛搶啊。」大眼妹說,「我們不會搶的啦。」
高德貴緊張的神情有所緩解:「沒搶就好,我擔心你們受到鎮上風氣的影響,一時鬼迷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