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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時他心情好,皆大歡喜。
船上的氣氛有點安靜。他們這群人是因為陳仰才走到一起的,可他們誰也沒有一直跟著陳仰做任務。
其中和陳仰合作最多次的是向東跟文青。
向東是火車站,小鎮,老樓,文青則是火車站,海水浴場,校園,他們都跟陳仰合作過三次,其他人基本都是一次,兩次。
重置前的不算。
現在陳仰這個主心骨抽出來了,大家想凝聚在一起,不太容易。
香子慕和文青的選擇在向東的意料之中,他們兩人目前只認可陳仰,陳仰不在,他們就不會徹底投進這個團隊。
這也不是多讓人接受不了的事,做搭檔等於把自己的生死和後背交出去,那要看緣分,不是隨便誰跟誰都能做的。
「趙元願意。」鳳梨在微信上和趙元聊完說。
「那就是五人隊。」文青真心實意地鼓掌,「恭喜恭喜。」他滿臉的興奮,「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待會喝一杯去。」
「你媽的天天都是好日子。」向東踢他,「要喝你自己喝去,老子今天絕對不會陪你。」
文青受傷地嘆口氣:「俗話說啊,吃水不忘挖井人,你抱得美人歸就不顧兄弟情了是吧,怎麼也不想想,那晚究竟是誰給你助的攻,真的,東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哎。」
向東那臉色沒法看。
見文青還要說,向東要發火,船被他搞得左右大幅度搖晃。
「哎呀,白教授暈船,可憐。」文青同情地說了一句。
向東看一眼臉上沒多少血色的白棠,他立刻坐回去,怒瞪文青。
文青對他筆芯。
向東快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我發了一點房屋的外觀圖在群里,都是獨棟的,四島六層,你們看哪個適合團隊居住。」畫家收回手機說。
看完圖片的向東幾人沒說話,幾十棟別墅,這叫一點?
「畫家,你也吃五穀雜糧嗎?」鳳梨忍不住發出窮酸老百姓的提問。
畫家:「……」
「他吃鑽石。」文青認真道。
向東看鳳梨跟文青鬧,他靠在護欄上看天空,再過段時間就把重置的事告訴畫家他們。
但願五人小隊能走遠點。
向東瞥左邊的香子慕,他重複鳳梨跟對方說過的話:「你想加入,隨時都可以。」
香子慕一隻手放在水裡,感受水流從她指縫裡流走,就像那些前世的時光,握不住,也早就離她遠去了:「現在還不想。」
這話沒有說死,未來一切都是未知的,什麼都有可能。
向東覺得自己哪天要是見到老陳,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他,你交代老子的事,老子做到了,因為香子慕的靈魂已經破土而出,回到了日光里。
下午四點多,大家陪鳳梨去聖馬可廣場看鴿子。
白棠站在教堂前面,讓向東幫他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風把他的頭髮吹亂,額前髮絲不時掃過眉眼,絲毫不影響他凝望喜歡的人。
「你那邊的光不行。」向東拿著相機四處看看,給他找光不錯的地方。
白棠偷偷拍下為他著想的向東。
「你去那。」向東指了個地方,白棠回了神,去到他給自己挑選的一處櫥窗前。
櫥窗里的精美飾品都掩蓋不了白棠的一身風華。
一家店裡,文青陪鳳梨看玻璃製作的各種小玩意,他瞥到向東從後退點給白棠拍照,到蹲下來拍,再到單膝跪地。
整個過程十分自然,拍照的人沒意識到,被拍的人像是在被求婚。
「文哥,你羨慕啊。」鳳梨扒上來,跟文青腦袋挨著腦袋。
文青正要搭舞台演一波,就被一道驚喜的聲音打亂。
「小邵總!」
一個中年發福的男人大步走來,臉上泛著油光的肥肉因為他走路的速度顫個不停,他直奔文青,眼神如同見到上帝,在他後面是提著大包小包,氣喘吁吁踩著高跟鞋追上來的小情人。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您,」中年人激動又侷促,「您是來旅行的嗎?」
文青指間的硬幣轉了幾下。
「這邊我常來,也有自己的住處,你要不要過去坐會?」中年人的語氣誠懇且期待。
文青還在轉硬幣,不說話也不笑。
這樣的文青讓鳳梨有些害怕,他發現還是沉浸式演戲的影帝文青好相處。
那小情人不知道情況,她挽著金主的胳膊,小聲嘀咕:「這人怎麼一點禮貌都沒……」
話沒說完就被扇了一耳光。
中年人拿出帕子擦了擦腦門的冷汗:「小邵總,我沒管教好我的人,希望您不要生氣,我先走了,改天我再親自登門道歉。」
「祝您玩的開心。」中年人拽走地上的小情人。
鳳梨咽了咽唾沫:「文哥,你上班的啊。」還是老總,真看不出來。
文青恢復平時的笑臉:「傻孩子,剛才那肥豬認錯人了。」
鳳梨眨眨眼,對啊!文哥姓文!那什么小邵總不是他。
「那大叔把我認成別人了,我不高興,不想跟他說話。」文青撇嘴,「我現在是文青嘛。」
「我也被認錯過,」鳳梨並沒有注意到文青的用詞,「現在」兩個字代表著什麼。
廣場一角有個老人支著畫架在給遊客畫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