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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遁形一樣。
文青拆著口香糖的包裝紙,無辜的說:「大哥,你瞅我幹什麼?瞅你想瞅的啊。」
攝影師下意識去看馮初。
反應過來以後,他想遮掩已經來不及了。
馮初沒有解釋,他只是解開了襯衫領口,往下拉了拉,露出一片光潔的脖子。
沒有裂縫。
到了這一步,氣氛已經很尷尬了,不差再來點。
張勁揚裝作不經意的碰到馮初,情急之下按住他的後頸。
有溫度,熱的,帶著點濕濕的汗。
張勁揚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空氣里的寒意在這一刻消失無影,仿佛不曾出現過。
攝影師的臉成了豬肝色,他看著整理領口的馮初,想說點什麼替自己澄清一下,又覺得不是很有必要。
誤會就誤會吧。
他跟這個比自己小很多的男生不是朋友,活著回去了,也不會再見到。
陳仰把大家的表情變化都收進眼底,他繼續攝影師的話題。
「你們怎麼想的?」
攝影師是第一個發表看法的,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這會他只是個聽眾。
何翔睿說他什麼都想不出來。
張勁揚的臉上寫著兩個大字:同上。
他是真的不擅長猜謎解密,大老粗一個,細膩不起來。
陳仰的餘光在馮初身上停了幾秒,問他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馮初愣怔了會,確定陳仰是在問自己,他斟酌著開口:「這一定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陳仰:「嗯。」
馮初猶疑著說:「那麼多水跟頭髮……她會不會是淹死的?」
「先淹死,再被分屍?」
發呆的趙元一個激靈:「有可能啊!那現在更衣室里的水是不是變成紅色的了?」
「沒準。」文青嚼著口香糖說,「校草,咱倆去看看。」
不!我不想!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去,趙元抗拒的往陳仰身後躲,文青手一勾,直接把他強行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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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更衣室里的水全部衝進了下水道裡面,只剩下濕淋淋的地面,空蕩跟陰冷。
趙元很娘氣的扒在文青後面,他比對方高一個頭,視線根本擋不了。
「頭髮絲呢?」
文青說:「下水道口,團著呢。」
趙元默念觀音如來佛,他想在心裡念的,結果發出了聲音。
寂靜的更衣室里,男孩子把自己知道的神仙都念了出來,不帶重樣的。
文青扯起來的嘴角抽了幾下,他沒在意扣緊他肩膀的兩隻手,逛公園似的在更衣室里走了走,長嘆一聲:「凳子上都是水,沒法躺了。」
趙元:「……」
陳仰讓他留意這個人,他倒是想留意,問題是沒多少機會。
白天對方不跟著大部隊,夜裡又各自待在帳篷里,這哪可能觀察到東西。
趙元不自覺的低了下頭,鼻子碰到文青的頭髮,沒餿味,也沒汗味。
他脫口而出:「你來這兒洗頭了?」
文青頭髮後面是乾的,前面劉海是濕的,緊貼他的大腦門:「三歲小朋友洗澡的時候,都會順帶著洗頭。」
趙元猶豫著說:「文哥……」
「停。」文青打斷他,「你這麼叫,我跟陳仰豈不是一個輩分?」
「這不對啊,我明顯比他小,你得叫我小哥哥。」
趙元在心裡狂吐槽,嘴上很慫的改口:「文小哥。」
文青:「嗯哼。」
趙元打量更衣室,覺得這裡陰風陣陣,他把音量控制得很小:「我一直想問你,像你這麼不怕鬼,是有什麼技巧嗎?」
「啪」文青吹了個白色大泡泡:「你文哥臉丑,鬼看著怕。」
趙元翻白眼。
「好了好了,告訴你。」文青扭過頭,眼睛示意趙元把腰彎下來,他神秘兮兮的湊到對方耳邊,嬉笑了一聲,說,「因為人更可怕啊,幸運兒。」
趙元一臉迷茫,我怎麼又成幸運兒了。
文青索然無趣的搖了搖頭,能問出那個問題,說明沒有遇到比鬼更可怕的人,這還不是幸運兒?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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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更衣室濕噠噠的,文青不得不換地兒,他在幾個棚子跟男更衣室之間猶豫不決,最後用拋硬幣的方式做決定。
硬幣幫他選的是男更衣室。
文青喜歡在陰涼的地方待著,他除了怕無聊,也怕熱,怕曬。
趙元目睹文青在男更衣室的凳子上躺下來,他痴呆的站了一會才走。
在任務世界,除非是涉及到人殺人的生死格鬥規則,否則不太能用得上武力。
主要是靠腦力,其次是體力。
像文青那樣的異類,一般人是不會跟他槓的。
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隨他去。
只要不搞團隊。
就是他想搞,能察覺出來,阻止他的也沒幾個。
趙元望著沙灘上的隊友們,他一曬,武力是真的沒啥用,像張勁揚就是空有一身拳腳,沒對手。
何翔睿也是。
兩人那麼牛逼的體格,腹肌胸肌各種肌都很硬,卻只能通過挖沙子成為勞動輸出里的前兩名。
至於攝影師,他的體力跟腦力都是普通人範圍,馮初算是新人裡面頭腦最靈光的了。
拼圖的線索是他第一個找到的,圖能拼起來,大半都是他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