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拉閱讀上一章

第308頁

    不敢置信。

    「咔擦」

    陳仰剪掉花枝下面一截,呢喃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剪花枝,插花,這是什麼鬼。」

    他一邊吐槽,一邊把花都剪好了插進花瓶里。

    擺弄擺弄。

    還蠻好看的,於是陳仰拍了幾張照片。

    .

    朝簡買的那捧花大多都是花苞,它們在陳仰的照料下一個兩個的開出來,又一個兩個的凋零。

    四月風平浪靜的過完了,五月來臨,第五個任務沒有影子。

    武玉也還是沒消息,她的電話永遠都是不在服務區,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武叔武嬸也沒想過報警。

    想必是他們女兒這幾年有過長時間聯繫不上,後來平安回來的情況。

    可能還不止一次。

    武玉的事總會有結果,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再過幾個月還是一兩年,陳仰在等。

    陳仰希望她平安歸來,平安回家。

    這段時間陳仰在家吃吃喝喝,過得很輕鬆,有時候他會翻開那本《量子論之意識與世界的關係》,看不懂的地方多得是,他做標記的時候會想起孫文軍。  

    那次的通話之後,孫文軍就再也沒聯繫過他。

    孫文軍說是去外地出差,如果事情順利,一個月之內就回來,約他吃飯。

    現在已經有一個月了。

    看來並不順利。

    孫文軍的原話是,不順利的話,回來的日期要看天意。

    概括起來就是六個字——盡人事,聽天命。

    陳仰不喜歡那句話,太過現實,也太過無力,顯得人的力量很渺小,在命運到來的那一刻,除了投降,別無他法。

    雖然那是事實。

    日子就那麼往前走,它在陳仰的等待中前往五月中旬,天熱了起來。

    人們脫掉外套,穿單衣,陸陸續續往家裡搬西瓜跟冰棍。

    夏天到了。

    陳仰手指的創面逐漸恢復,指甲長出來了一點點,挺丑的。

    每次陳仰在外面買東西的時候,手一伸,別人都要多看幾眼。

    有的還會露出噁心,發毛的表情。

    陳仰一律回以抱歉的笑容,天熱了,創面也好了,他總不能還裹層紗布。  

    指甲長得很慢,他不是故意出來嚇人的。

    往往這時候,朝簡會掏出藥瓶,有時候倒幾粒吃掉,有時候不吃,只是捏在手裡,晃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朝簡吃藥的頻率徹底亂套。

    他再也不是一天三次或者一天四次,而是不定性的說吃就吃。

    藥效小到難以估算,吃完還是動不動就狂躁,發怒。

    陳仰依舊按照計劃表幫朝簡做復建工作,鼓勵並監督他的心理康復治療。

    效果最好的時候,朝簡能邁出去兩步。

    不能再多了。

    陳仰沒有失望,也沒想放棄,他是過來人,能感同身受。

    唯一讓他害怕的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朝簡會毫無預兆的盯著他,不說話,就盯著,生怕他變成蝴蝶飛走似的。

    五月底,陳仰吃著西瓜吹著空調,感嘆上半年不會再有任務的時候,任務就來了。

    第五個任務是陳仰裝備最齊全的一個,因為進來之前,他跟朝簡在外頭採購。

    短袖,長褲,棒球帽。

    一大一小兩個裝著日用品的購物袋,還有個背包。  

    陳仰那背包很沉,兩瓶沒開封的李子園,一大盒奶片,一些零食,外加王寬友的筆記本。

    帶這麼多東西,結果發現這次的任務地點是小鎮,不愁吃的喝的。

    陳仰瞥了眼旁邊的石碑。

    前兩個字上面都是劃痕,密密麻麻啊縱橫交錯,看不清是什麼,最後一個字很清楚,鎮。

    XX鎮。

    陳仰跟朝簡的位置在石碑裡面,規則把他們送進了這座小鎮。

    石碑直挺挺的站在路邊,像被人用力敲過無數次,不允許它歪倒一點點。

    陳仰環顧一圈,山氣高遠,鬱鬱蒼蒼。

    「我們在這坐會,等其他人來了再說。」陳仰把購物袋丟草地上,活動了幾下手腕,拿下背包拉開拉鏈,給朝簡一瓶李子園。

    朝簡喝了幾口就沒再喝。

    陳仰沒開另一瓶,他喝朝簡剩下的,剛喝兩口,不遠處的樹叢里就傳來一聲驚恐大叫。

    新人來了。

    陳仰咕嚕喝了一大口李子園,他擰上蓋子,把瓶子往背包里一丟,摘掉棒球帽,抹了把額頭的汗。  

    樹叢里的新人還沒跑過來。

    出事了?陳仰的腳步往那個方位邁,他忽地頓住:「有消毒水味,你聞到沒?」

    朝簡坐在石頭上面,對陳仰招招手:「帽子。」

    陳仰問他幹嘛。

    「我熱。」朝簡不耐。

    陳仰把手裡帽子丟給朝簡,看他拿著扇風,不由得一陣無語,怎麼不乾脆摘自己的。

    有細碎的聲響從那邊樹叢里傳來,伴隨著漸濃的消毒水味。

    陳仰的腦中跳出一張臉。

    樹叢里走出來一人,消瘦蠟黃的臉,烏亮長髮披肩,一身考究的手工定製打扮,手帶鑽石腕錶,每走一步都飄著消毒水味,他跟陳仰腦中的人影重疊了。

    真是畫家。

    他長袖長褲,束得很嚴謹,身邊跟著一個新人,剛才在樹叢遇上的。

    那新人是個頂著一頭藍色短髮的姑娘,她想抓畫家的衣服,又看出他的潔癖不敢碰,只是虛虛的挨著。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已經是最後一章了 »

第308頁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加入書架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返回我的書架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