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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霖心怦怦跳:「什麼變數?」
走在前面的男人沒有回答。
「覃哥,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把你送我的那套房子跟奢飾品都賣掉,錢捐給慈善機構?」潘霖嗚咽。
鄭之覃:「怎麼?」
「我想積點德,下輩子能投個好胎,不要再是不對稱的畸形臉,」潘霖擦擦眼睛,「那我就會有朋友了。」
鄭之覃說:「你死了,現實世界的一切都會被抹掉,房子什麼的不會是你的。」
潘霖望著男人的後腦勺:「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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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聞著鄭之覃留下的煙味,嘴有點干,他從背包里拿出煙盒跟打火機:「鄭之覃打算訓練潘霖?」
「你管那個姓鄭的醜八怪幹什麼。」朝簡的語氣很差。
陳仰啞然,他的腦中不由得蹦出「一正一反」這個規則,又想到朝簡的審美,鄭之覃的審美,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心底炸開。
朝簡任由陳仰湊近打量自己。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到三分鐘的時候,朝簡忍無可忍:「你在瞎想什麼?」
陳仰小心試探:「你也戀丑?」
朝簡隱約做了個深呼吸:「放屁!」
「口水都噴上來了。」陳仰抹了把臉,手從眼鼻一路往下抹,經過嘴唇那的時候,他發現朝簡盯著他看,不解的動動眉毛。
朝簡仰頭望著海水。
陳仰扣動打火機,忽地聽朝簡說:「我不戀丑,我審美正常。」
「……」放屁。
陳仰很想把那兩個字回給朝簡,他搖頭,這傢伙竟然連個好點的說辭都不找,哄他就跟哄三歲小孩似的。
「不信?」朝簡睨他。
陳仰說:「我很想信,可……」
「你不醜。」朝簡打斷他。
陳仰愕然了幾秒,他摸摸鼻尖:「那我相信你審美正常了。」
「不對啊,那其他帥哥美女怎麼在你眼裡……」陳仰張著嘴,沒發出聲音,他感覺自己觸到了什麼,卻又不知道那是什麼。
或許他知道?
陳仰按著打火機,火光在他眼裡跳躍,他看著朝簡。
朝簡拿走陳仰的打火機,將那簇火苗送到他嘴邊的煙下:「其他人跟你有關係?」
陳仰嗅到菸捲被燃燒的味道:「沒有。」
「那你問什麼問。」
陳仰摸摸朝簡的頭髮:「好好好,不問。」他吸了吸菸,感嘆的說,「還以為對你來說,我也是醜八怪。」
朝簡抓住還放在他發頂的手,捏著那隻手的尺骨,不易察覺的摩挲了一下才放下來。
陳仰正想拉著朝簡下樓,余哥喊住了他。
「陳先生,」余哥指著牆邊的三人說,「張總跟王姐,劉柳都昏厥過去了,是把他們放在這過夜,還是?」
「背到樓下去吧。」陳仰說。
余哥挑了體重最輕的劉柳,儘管如此,他把人背起來的時候,兩條腿還是直打擺子。
陳仰打量余哥,他長得也算是人高馬大,怎麼連劉柳那個體格的都背得這麼吃力,虛壯?
余哥咬牙背著劉柳往走廊盡頭走。
陳仰沒再看,他低頭去背王姐,朝簡那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樣。
啞巴跟喬橋離得近,冷不防吃了一嘴寒氣,她們連忙把王姐從陳仰手裡接過來,一人一邊攙扶著下樓。
陳仰反應過來的時候,張總已經被李正撈了起來。
「沒我什麼事了。」陳仰剛說完,背上就趴上來一具溫熱的身體。
少年長手長腳纏住他,熟練又利索。
陳仰把人背起來,腳步平穩的走在隊伍最後。
「從王浩的表現來看,怪物也有蠢的。」李正背著張總咕噥,「突然感覺活著出去的希望大了一點。」
喬橋把王姐的手臂搭在自己肩頭,抿了抿嘴:「星座書上說,今天是白羊座的幸運日,大吉大利。」
「王浩違規被清理了,沒有順利下班,可見星座書有時候不靈。」李正說。
喬橋無精打采。
啞巴停住腳步,在喬橋看過來時,她輕輕的「啊」了幾聲。
「我沒事。」喬橋故作輕鬆,「沒事的。」
「仙女,星座書也有靈的啊,」李正回頭咧嘴,「昨天不宜上班,這一點就很靈。」
他吐了口濁氣:「我們真不該來上班。」
「李正!」喬橋臉色刷白,娃娃音比平時更細更尖,「別發牢騷!」
李正聽出女孩的關心跟緊張,身形一頓,他會意的說:「我愛上班,我喜歡上班,我愛死了,誰都不能阻擋我投奔工作的腳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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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在大廳里休息。
門口那灘液體已經消失了,跟它一起消失的還有幾具無頭屍以及血色六邊形。
陳仰坐在朝簡旁邊,看他整理追星日記的信息點,嘴邊的煙積了長長的菸灰,隨時都會掉下來。
啞巴一過來,那撮菸灰就掉到了陳仰的褲子上面,他揮手拍掉菸灰,話音還沒出來,煙就被朝簡捻著從他唇齒間抽走了。
陳仰轉頭看小啞巴:「怎麼蔫了吧唧的?」
啞巴沒吱聲,她在數朝簡一天吃幾次陳仰的口水,發現數不出來,太多次了。
而且陳仰竟然一點都沒覺得不妥。
朝簡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