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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驍長:「待會你在廚房拿把刀。」
「哦豁,」文青正色道,「靳兄,這是青春校園不是病毒末日,拿筆不拿刀的啊。」
靳驍長道:「他哪條腿踢的你,你就把他哪條腿砍掉。」
文青:「……」
對殺人砍屍這件事格外有強迫症的靳先生勾唇:「砍兩條腿吧,整齊。」
文青:「……」
「我弱小的心靈受到了一毫米的傷害,我找我仰哥去,我要告訴他,你鼓勵誘導我幹壞事。」文青擦著鼻涕說。
靳驍長斜睨文青:「你不是說他不聖母?」
「是不聖母啊,他也討厭那牲口,但他不會希望我為了那種東西沾血,我們都不是喜歡砍砍殺殺的人,不像你,」文青哼了聲,眼睛眯了眯,臉上浮起一個古怪又邪氣的笑容,「你和他對象是一類人。」
「你覺得自己了解他多少?」靳驍長看了眼不遠處的瘦高背影。
「我知道我把後背對著他,他不會對我捅刀,這就夠了。」文青聳肩,「至於更深的了解……不了吧,栗毛的獨占欲日益增長,等他回來了絕對又是一個新的高度,我可不敢惹。」他拍拍靳驍長的胳膊,「這個任務結束後,你對老陳的印象會改觀的,我是過來人,相信我。」
文青說完就跑向陳仰,吸著鼻涕把手臂掛到他肩上:「我怎麼感覺你長高了?」
「是長了。」陳仰被勒得站不直,對於身高抽條他一點都不意外,大家的任務是在進教室的那一刻開始的。
身體回到了年少時期,時間線在走,他們在成長。
「你好像沒長。」陳仰回頭看走在後面的靳驍長,對上他那雙藍綠的眼瞳,老貓妖。
「別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全家都沒過一八零的。」文青晃著手裡的大半瓶雪水,「你怎麼不吃奶片,全給老靳了?」
「總共沒帶幾個進來。」 陳仰說。
文青沒往下說,他怕再說下去,他這個鄰居會想起栗毛,傷心難過萎靡不振。做任務期間害相思病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慎就沒以後了。
察覺到幾個女生的視線,文青一隻手拿著紙巾擦鼻涕,一隻手對她們揮揮:「嗨呀,晚上好。」
「……」
楊雪邊走邊往後看:「林承業沒跟來。」
劉小容渾身發熱頭重腳輕:「管他幹什麼,那種人渣就該化學閹割。」
「割什麼,萬一他被割了心理更扭曲報復社會呢?要我說,直接死刑!」她旁邊的女生憎惡道。
「最好是扒皮凌遲!下油鍋!」有人附和。
大家過完嘴癮又回到提心弔膽的境地,眼下她們要考慮的是活命,活著,活下去,沒有什麼事比這個更重要的了。
白棠和曾進,以及錢家兄弟走在一起,差不多在隊伍的尾巴上面。
曾進兩條腿打擺子:「白教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後面有腳步聲跟著我們。」
白棠一頓:「你希望是錯覺,那就是錯覺。」
曾進哆嗦了一下,所以不是錯覺?真的有……他下意識地想回頭,動作做到一半被白棠阻止。
「夜裡走在隊伍最後不要回頭。」白棠說。
曾進連忙甩下他衝到隊伍前面。
「白教授,你為他著想,他卻把你丟下了,」錢漢嘟囔,「我哥說的對,人都是自私的。」
白棠眉目清冷:「我問心無愧就好,別人怎麼樣是別人的事。」
錢漢抿抿嘴,感慨道:「有學問的人講什麼都有一股子哲學的味道。」他好奇地問,「哥,你跟白教授投緣不?你們都是學術型的,雖然一個文一個理,但文理是一家嘛,我感覺你們可以成為戰友誒。」
身邊的人沒有言語,像是心不在焉,錢漢又喊:「哥?」
錢秦停下腳步,低著頭看他。
錢漢眨巴眨巴圓溜溜的眼睛:「哥,你怎麼了?」
「沒怎麼。」錢秦摸了摸弟弟的頭髮跟臉,高掛在他身後的明月被烏雲遮住了,暗沉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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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陳仰一行人從食堂後門潛了進去,他們沒有撬門。
因為門是開著的。
不鏽鋼的廚具聚集成一片光暈,像是在迎接十五個任務者的到來。陳仰找到燈的開關,猶豫著問大家:「我開燈了。」
「開吧!」吳玲玲急促喘息,閨蜜的死讓她的精神變得很不好,打個盹都夢到閨蜜說柜子里好擠,讓她幫幫自己。她很害怕閨蜜會突然出現。
陳仰把燈打開,引入眼帘的是收拾得乾淨整潔的廚房,他環顧一圈說:「那我們分頭行動吧。」
「分頭?」有女生受不了地說,「不分頭行不行?大家都一起不好嗎?」
「時間線在跳,」陳仰說了個眾所周知的信息,「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天亮了。」他看看都在用祈求的眼神看她的女孩子們,憐香惜玉的心是有的,但他的理智凌駕於朝簡以外的一切,「天一亮廚房都是員工,我們就沒法查了,只能等下一個深夜。」
「話說到這裡,有一點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下一個深夜我們這些人不一定都在。」陳仰輕聲嘆息。
女孩子們都不笨,明白這裡很兇險,越往後越艱難,她們不再抱著僥倖的心理試圖渾水摸魚,一個個的分散開來。
陳仰走到一處放著一個個收納盒的架子前,隨手拽出一個收納盒瞧瞧,裡面是空的,盒子外面貼著寫了食材名字的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