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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順和白桂玲啞了一下。
當初雲東給他們錢的時候雲越偷偷躲在門後看,所以他們以為雲越並不知道。
洪順揮了揮手:「那些錢早就在你哥娶老婆的時候花出去了,而且這些年他總是在外面賭,家裡早就被他敗個精光了。柚子啊,我畢竟是你的親舅舅,你表哥也是你的親表哥,咱們是有血緣關係在的,這幾十萬對你來說是小錢,但對你表哥來說是救命錢啊,你不能不管啊。」
白桂玲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對啊,你不能不管啊!」
雲越閉了閉眼,神情厭惡至極。
蘇柏柏擔憂的看著他,拉了拉他的手,說道:「我們走吧?」
雲越呼了口氣,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這裡的氛圍讓她覺得壓抑無比,他站了起來,他看著洪順和白桂玲,再次強調:「我說過了,你們的事跟我無關。」
說完拉著蘇柏柏往外走。
洪順和白桂玲一聽,連忙跑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不能走,柚子,這事你真的不能不管,畢竟我們養過你啊。」
洪順的嗓門並不小,餐廳里坐著不少人,紛紛一副吃瓜的表情看了過來。
雲越目光忽然變得犀利起來。
臉色一狠,伸手,將洪順用力一推,洪順沒站穩,整個人往後摔在了地上。
雲越面無表情的,接著看著白桂玲警告道:「我對你們已經言至意盡了,再跟著我就報警了。」
言罷。
-
蘇柏柏被雲越疾步拉著往外走,上了車後,雲越快速關上車門,系安全帶,啟動油門,車子嗖的一下開了出去,這些動作一氣呵成。
蘇柏柏靜靜攥著安全帶,她不敢去看雲越的臉色,她從未從他的臉上看到過這種神情,眼睛就像野獸一般,帶著狠狠的光芒,仿佛會吃人一樣。
蘇柏柏不知道他的過去到底經歷了,然而在方才聽洪順和雲越的對話中,蘇柏柏也能判斷出那對自稱養過雲越一段日子的舅舅舅媽夫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那種人,把貪婪二子清楚的寫在了臉上。
車廂里的氛圍太過沉悶,使人壓抑到喘不過氣來。
今天是陰天,這個時候,天氣仿佛很應景般,天空爬滿了大片的烏雲,像是隨時要下起傾盤大雨來。
漸漸的,有幾滴雨珠砸在了車窗上。
蘇柏柏低頭,緩緩開腔:「對不起。」
雲越腦子裡真有一股勁往腦袋上躥,嗡嗡嗡的一直在作響,她的聲音的亂入後,他的神經猛地一震。
他偏頭看了她一眼,像是沒聽清她方才說了什麼一般,錯愕的問:「什麼?」
「對不起,我不該把你帶過來的。」
「不怪你。」
蘇柏柏不開心的撅著嘴。
車子裡的氛圍再次恢復冷清和壓抑的狀態。
駕駛座上的男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再吭聲,蘇柏柏也不敢去擾亂他的思緒,安安靜靜的坐著。
直到車子在遇見公寓停下,兩人從車上下來,安安靜靜的進了電梯,到了家子之後,雲越仿佛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癱坐在床上。
蘇柏柏站在門口看著他。
他的兩條胳膊搭在大腿上,十指隨意垂落。
他抬頭看向她,疲憊的喊了聲:「寶寶,過來。」
聽到指令,蘇柏柏緩緩的走到他面前。
「抱抱我。」他伸出手來,像個孩子一樣索求擁抱。
蘇柏柏毫不猶豫的抱住了他的腦袋,男人的胳膊隨之圈住了她的腰。
蘇柏柏能感覺到他的不安全感。
這一刻,懷裡的男人真讓她心疼。
蘇柏柏抬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髮。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絕情?」他忽然開腔。
蘇柏柏搖了搖頭:「不會,我相信你是有原因的。」
「你不覺得我見死不救?」他又問。
「每個人都有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的責任,憑什麼要對你進行道德綁架讓你來承擔後果呢,再說了,他們有手有腳的,沒錢可以去賺錢,也比把希望放到別人身上,坐著等死來得好。如果是我,我一分錢都不給。」
聽到她這麼說,雲越心情有所舒緩,輕輕笑了兩聲。
聽到他笑了,蘇柏柏稍稍鬆了口氣。
她咬了咬唇,問:「你以前,沒有跟雲叔叔住在一起嗎?」
雲越搖了搖頭,臉在她身上蹭了幾下。
「你身份證上的那個地址,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
「嗯。」
「所以你沒有騙我,你就是叫雲宥對吧?」
「嗯。」
「那雲越是你現在的名字?」
「不是。」
「???」蘇柏柏懵了一下:「我迷糊了。」
「大白,我累了。」他嘆了口氣。
「好,我不問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窗外,雨越下越大,明明是白天,卻一點兒也沒有白天的光亮,黑壓壓的一片。
忽然,平地里響起一聲驚雷!接著,天邊轟隆隆的又響起幾聲巨雷。
雲越的身體猛顫了下,他摟著蘇柏柏腰的手收緊,頓時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緊得蘇柏柏覺得自己的腰要被勒斷了一般。
「怎麼了?」
雲越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