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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岑彥博看褚漾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有聽懂,嘖了一聲,揮手道:「快回去吧,把你床上那些垃圾都扔了,反正他們回不來了。」
褚漾還是沒有聽明白岑彥博的話,他眼睜睜看著岑彥博進了寢室,才繼續往他的寢室走。
寢室里只有龐延和另一個褚漾從未說過話的室友,兩個人坐在褚漾的床上,腦袋湊到一塊兒,有說有笑的玩著手機版吃雞。
褚漾在門前站了一會兒,腦海里全是龐延在課堂上出糗的畫面。
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然而考慮到龐延是寢室里唯一待他不錯的人,便打算主動示好,他默默走到龐延和室友面前。
「龐延,剛才我……」
「哎呀你怎麼回事啊!」龐延仿佛沒看到褚漾似的,激動得一拍大腿,扯著嗓門對室友說,「我不是跟你說了45方向有人嗎?你這麼快就被狙了。」
室友抓了抓頭髮,看了眼杵在他們跟前的褚漾,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用胳膊肘捅了捅龐延:「喂,人家有話對你說。」
龐延連頭都沒抬一下:「我忙著呢。」
說完,龐延冷不丁想起什麼,一邊盯著手機一邊起身走到對面的床邊坐下,末了還催促室友:「那是別人的床,你過來坐這邊。」
室友連忙過去了。
褚漾一動不動站在床前,背對著龐延和室友,耳邊是他們誇張的笑聲,他感覺自己那顆雀躍了沒多久的心又慢慢平靜下來,最終歸為麻木。
他怎麼就忘了。
他一直被浸泡在冷水裡面。
才稍微感受了一下熱水的溫度,就以為自己能夠重獲新生,實際上他的雙腳始終站在冰涼的池子底部,從來沒有邁出去過。
褚漾往前走了兩步,視線落到床頭那堆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上,忽然感覺胸口像是憋著一股氣。
他抱起衣物扔到習瑞床上,又噔噔噔地跑到柜子前,打開他的柜子,翻出習瑞塞在裡面的舊衣服,一股腦全部往習瑞床上扔。
龐延和那個室友連手機也不玩了,詫異地看著褚漾突如其來的舉動。
等到褚漾喘完氣,一聲不吭地離開寢室。
龐延和室友竊竊私語。
「他瘋了嗎?居然敢扔習瑞的衣服,不知道習瑞回來後會怎麼整他。」
「可是話說回來,習瑞他們跑哪兒去了?這麼久沒來上課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可能在哪裡玩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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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去食堂吃完飯後,褚漾就冷靜下來了。
他回到寢室,收拾好衣物去澡堂洗了個澡,再回來時剛好到了熄燈斷電的時間。
除了習瑞三人依舊沒有消息外,其他人都回到各自的床鋪上玩手機,原本漆黑的寢室在淡淡的手機屏光中模糊可見。
褚漾仰躺在床上,怔怔望著上鋪的床板,大腦放空。
就在這時,對面上鋪的室友說道:「對了龐延,你到底追到校花沒有啊?我們還等著你請吃飯呢。」
「快了。」龐延回道,言語間難掩得意,「詩雨答應我這周六出去看電影。」
室友驚奇道:「哎喲我去,你都追人家有一年了吧?才發展到看電影的地步?太不給力了老哥。」
龐延有點不高興:「詩雨那麼優秀,又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就能配上她,我花點時間和精力也沒什麼。」
那個室友沒說話,倒是另個室友意味深長地嘖了一聲:「我就怕你的時間和精力都付諸東流了。」
龐延:「你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前幾天來我們學校演講的陸修遠吧?」那人說,「聽說校花在追求他,主動投懷送抱,結果人家有錢人就吃那一套,直接讓助理把校花帶走了,那天晚上校花也沒有回來。」
聞言,其餘人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說不定在哪家酒店快活著呢。」
「要我是陸修遠,我也來者不拒,山珍海味吃慣了,誰還不想嘗點清粥小菜?」
「不過校花長得確實好看,身材夠辣。」
「你們夠了!」沉默半晌的龐延突然發難,「惡不噁心啊?造謠可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寢室里霎時鴉雀無聲。
龐延頓了頓,繼而說道:「詩雨和陸修遠沒有任何關係,他們倆八竿子打不著。」
大家繼續沉默。
過了很久,才有人小聲嘀咕:「當了一年備胎連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你是你女神的舔狗,你女神也是有錢人的舔狗。」
龐延沒有一點聲息,仿佛沒有聽到那個人的聲音。
但是睡在下鋪的褚漾能夠感覺到上鋪的龐延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回想起不小心偷聽到的陸修遠和譚詩雨的對話,忽然有點同情龐延。
-
過了一個周末,褚漾手上的傷口開始結疤。
自從那晚龐延和室友們發生口角後,他似乎意識到了褚漾的好,又和褚漾親近起來,還在上課時主動幫褚漾占位置。
然而褚漾每次都沒有坐過去。
——因為他被岑彥博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