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牛氣沖天
「升了，升了！」
地方台後台監控數據室內，員工驚喜地叫喊著。
旁邊的同事最初沒反應過來，不耐煩道，「什麼生了生了？你老婆生孩子了？我不是記得你跟你女朋友還沒結婚的嘛！」
員工沒搭理同事略帶調侃的話，驚喜道，「收視率升了！百分之零點五個點呢！！！」
聽到前半句話，同事不由得站了起來，想要跟著歡呼。
可聽完後半句話，同事又重新坐了回去，臉上興奮的表情也收斂幾分。
同事帶著幾分嘲笑道，「看你這麼激動，我還以為升了百分之五個點呢，真是的，害我白高興一場。」
算起來，同事比他先來電視台工作，平日裡，員工把他當成半個前輩看，說話做事都存了幾分尊敬在。
聞言，員工有些訕訕，說話的聲音也變小了，「可是還在持續上升啊。」
同事不在意地分析道，「大概是今晚有什麼人氣高的人物出場，或者劇情到了關鍵的轉折點吧。這種情況經常發生的，你不要太驚小怪的，讓別的部門的人看了笑話。」
員工抿了抿唇，「哦，是這樣啊。」
見同事繼續玩手機，員工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看著不斷上升的數字，有些糾結。
過了一會兒，他憋不住了。
「真的不用告訴組長一聲嗎？現在收視率已經到百分之三了。」
正在打遊戲的同事手下一頓，操控的人物被高樓上的敵人一槍擊殺。
可他沒閒心去在意這個，而是詫異地看著員工，「你說多少？百分之三？？」
員工重重地一點頭。
同事張大了嘴，不敢相信。
由於現在網絡發達，比起乖乖地守在電視機前，更多的年輕人偏愛於觀看後上架的網絡版。
因此，現在的電視劇收視率比起以前下降了不是一點半點。
平均水準就在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一點五之間。
還有很多片子的收視率就只有百分之零點幾，然後被強行下架的。
現在冷不防地冒出一個百分之三，同事可不得被嚇到嘛？
「這機器是不是出錯了？還是有誰花錢刷了收視率了？？這數字也太假了吧！」
不等他們得出結論，這個極速上升的數字引來了組長。
他看著還在緩慢上升的收視率，皺起眉頭，立馬吩咐人查一查這個數據有沒有問題。
手下的工作人員頓時行動起來。
可還不等工作人員的報告結果出來，上網搜尋原因的組長就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答案。
熱搜榜上，兩個Tag空降前十。
以一己之力，坐上了熱搜第四、第七的座位。
#啟文大屏慘被**#
#平安郡主牛氣沖天#
第一個熱搜詞條看得人都醉了。
不了解這行業，根本沒聽過啟文控股的人，估計還納悶不已。
——啟文是誰啊？
——怎麼被**，還上熱搜了？
——現在的熱搜都這麼不要臉了？人家圓房都要管？不知羞恥！
組長已經奔五的人了，平時也不喜歡看電視劇，特別是現在的電視劇大多用粗製濫造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所以他是不知道這個「平安郡主」是怎麼回事。
但他知道啟文啊！！
啟文控股有限公司，競技、遊戲、網絡文學、影視等板塊均有涉及，甚至與國外公司一起孵化了兩部全球大製作。
近年來改編了多部小說，投資其影視化，動漫化，賺得盆滿缽滿，令人眼紅不已。
可以說是在這行業內，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佬。
關於啟文，還有一個傳聞，那就是出了名的——不缺錢。
啟文公司的總部設立在B市，在繁華的市中心有三座辦公大樓。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郊區的分部大樓，占地面積近二十萬。
當年啟文總裁花費三十億建造出了分部。
可他卻很任性地表示在市中心的辦公大樓待習慣了，懶得搬。
就把其餘部門給丟到更寬敞的分部大樓，自己「委屈巴巴」地留在了「小小」的辦公大樓里。
不知道是不是不差錢，還是覺得用大屏打GG是一件掉逼格的事情。
啟文在市中心的辦公大樓從來沒被人染指過。
圈內曾經有傳言，某位老影帝退圈時，他的土豪粉絲開出一分鐘十萬的價格，承包啟文大廈一小時的LED大屏，為將要離別的偶像打call。
結果，啟文直接說沒興趣。
一小時六百萬很多嗎？
他們公司一分鐘就可以把這個六百萬翻好幾番了。
簡而言之——壕！
這事發生後，眾家粉絲都將啟文大廈剔除了應援項目列表。
也有不信邪，纏著啟文，走各路關係，想要為自家偶像掙面子的。
可惜，無一人成功。
然而，今天，啟文這個出了名的高冷大仙女終於被人破了處，被玷污了。
但是，得此殊榮的，不是圈內有名的影帝影后，也不是令人記憶深刻的神作角色。
而是一個反應平平，沒有大咖加盟，甚至連女二都算不上的小角色？？？
想到這裡，組長心中閃過一絲瞭然。
正是因為根本沒聽過「平安郡主」這個名號，所以很多震驚詫異的人才會想要知道這「平安郡主」究竟是何方神聖。
就一窩蜂地跑來看電視劇了，這收視率自然「蹭」地一下上去了。
從網友的討論中，知道了這個郡主是由誰扮演的組長，搖頭嘖嘖兩聲，佩服道。
「這個顧小嫣真是厲害了，DK為了捧她怕是出了不少血啊！」
以後要是顧小嫣來了台里錄節目，那他可得對顧小嫣客氣點。
這種有靠山的人物，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組長心中所想的，便是眾多網友們討論的中心。
「我的媽，這是怎麼回事？剛下班走出辦公樓，就被對面的彩色文字給亮瞎了眼【啟文大廈圖片*3】」
「平安郡主你好？？？這是什麼鬼？？哪位大神的應援這麼沒文化？？？」
「啊啊啊啊啊，啟文，竟然是啟文粑粑！！粑粑你是被奪舍了，還是被穿了？說好的高嶺之花，從來不做大屏應援，不為金錢所折腰呢？？？」
「我懷疑啟文肯定出了岔子，要麼就是資金周轉不開，現在開始用大屏來賺錢了。呵呵，之前高冷了那麼多年，說好的看不上大屏應援那點錢，現在啪啪打臉了吧。」
「你們都在說什麼啊？什麼啟文啊？我怎麼一句話都看不懂！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應援活動嗎？之前葉之宸的應援比這個厲害多了，都沒見鬧成這樣啊。」
「樓上一看就不是粉圈的人，重點不是應援，是啟！文！大！廈！知道我家粉頭覬覦啟文大廈多久了麼？每次需要為愛豆應援的時候，粉絲們提起油鹽不進的啟文就來氣，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看到啟文做應援了。」
「為我家顧姐打call！！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羨慕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媽噠，平安郡主是哪個小賤人？？她比得過我家老影帝嗎？憑什麼啟文給她應援，卻對我家影帝不屑一顧？」
「氣死姑奶奶我了，平安郡主是誰？圈裡有誰的藝名是這個的？還郡主，我呸！！哪門子的郡主，還當家裡有皇位繼承啊？？啟文那大**兒子跟這個平安郡主肯定有PY交易！！」
「平安郡主？好眼熟，我好像今天刷微博的時候，看到那個明星宣傳過這個名字。」
「不知道平安郡主是誰的，就去看《盛世長安》吧，是這部劇里的角色！」
「恭喜顧姐喜提啟文應援，平安郡主是我家顧姐飾演的，今晚第一次出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歡迎去看《盛世長安》哦～」
就跟組長想的那樣，被啟文差別待遇的其他家粉絲怒不可遏。
光是去啟文官博下面蹦噠不足以表達他們的憤怒，他們還順著提醒，組團去看了《盛世長安》。
看電視的沒有彈幕功能，但網絡版的有啊。
因此，一直追劇的人就發現今晚的彈幕量一下子就翻了好幾倍。
特別是在平安郡主出場的時候，那完全是臉都看不見了。
但大多都是不太友好的評論。
「呵呵，就是這個女人拿下了啟文的應援？PY交易沒跑了！」
「隔壁觀光團來打卡，將啟文**的明星竟然是顧小嫣？？」
「看到這張臉，我仿佛明白了什麼。嘖嘖，人長得漂亮就是不一樣啊！」
「就是她？？？拿下了我愛豆沒拿到的啟文燈光秀？內心只剩下呵呵二字。」
「演技尬得飛起，不管是驚訝還是生氣都是在瞪眼睛，導演是怎麼選上顧小嫣這個人的？啟文出了不少力氣吧。」
於是等顧小嫣中場休息時，就接到了陳導喜憂參半的電話。
「小嫣，多虧了你啊，《盛世長安》的收視率竟然破四了！謝謝，真是謝謝了，改天我做東請你好好吃一頓。」
抱著礦泉水使勁兒喝的顧小嫣有些懵，「啊？恭喜恭喜。不過……為什麼要謝謝我啊？？」
陳導一愣，「你還不知道嗎？你沒上網？」
「一直在拍戲，暫時沒上網。」
顧小嫣將看向劉晴，沖她做口型——網上發生什麼事情了？
劉晴拿出自己的手機，進入了熱搜話題，再遞給顧小嫣。
顧小嫣飛快地瀏覽起來，在看到那三幢高樓齊齊出現「平安郡主你好」的字樣時，心情有些複雜。
這還是她第一次上大屏應援呢。
陳導聽到顧小嫣的回答也愣了，「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啟文那邊是你聯繫的呢。」
顧小嫣回過神，「這倒沒有，如果不是網友在說這事兒，我都不知道啟文大廈在替平安郡主造勢。」
顧小嫣向蘇華尋求答案。
蘇華搖搖頭，表示他也完全不知情。
陳導皺皺眉頭，覺得顧小嫣這是不想說這件事情。
他想起第一次跟顧小嫣見面時發生的事情。
那個對顧小嫣不軌，結果進了醫院，又從B市消失了的投資商。
陳導恍然大悟，知道是自己犯傻了。
這種隱秘的事情，怎麼能隨便拿出來說呢。
陳導哈哈笑了兩聲，自己給自己找了台階下。
「那就應該是你的鐵粉做的了，真是厲害了。待會兒我給你發一個紅包，你一定要收下。」
顧小嫣笑，「這就不用了，陳導不是說了還要請我吃飯的嘛。」
陳導爽快道，「吃飯是要的，但紅包也是要給的，不多，我的一點心意而已。你可是給我張臉了！美死我了！！」
顧小嫣拗不過，只好應了。
隨後陳導又跟顧小嫣客套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劉晴塞了一塊巧克力給顧小嫣補充體力。
顧小嫣含著巧克力，感受到它在嘴裡漸漸融化，略微發苦的味道讓她皺皺眉頭。
蘇華環顧了四周一圈，見沒什麼人注意這邊，才開口道，「你跟許柒的關係不錯？」
顧小嫣舔了舔牙齒，「還行吧。」
顧小嫣回顧了一下過往，遲疑道，「一起吃過飯，打過架的交情？」
蘇華，劉晴和白豐：？？？
蘇華無意窺探顧小嫣的隱私，雖然很驚訝顧小嫣跟許柒的關係這麼好，他只是懶洋洋地一挑眉。
「下次他再這麼幫你，記得讓他提前跟你說一聲，公司跟他互相配合，達到更好的宣傳效果不好嗎？」
顧小嫣無語，「你還想著下次啊？這次他這麼做，我都很驚訝了。」
蘇華聳聳肩，「萬一有下次呢？」
顧小嫣搖搖頭，感嘆一聲，「我說我的微博怎麼這麼多人艾特跟評論呢，日常被罵。」
蘇華拍拍她的肩膀，「有人罵也是好的。」
顧小嫣惆悵地摸了摸臉，「都怪我太優秀，把他們都給嫉妒壞了。」
蘇華：……
劉晴和白豐：……
顧小嫣翻出已經很久都沒聯繫過的微信。
想了想，編輯了一條信息過去。
顧小嫣：吃飯沒？
顧小嫣以為不會很快收到回復，結果卻出人意料。
許柒：沒吃。
許柒：我幫了你的大忙，是不是該給我送個飯，表示一下？
顧小嫣看了看時間，心想這一個二個的到了飯點不吃飯，是都在等著她點外賣嘛。
顧小嫣：在劇組，送飯這種事情有點困難，點外賣倒是可以有。
坐在餐廳里的許柒忽略了對方殷切的笑容，也選擇性地沒看到了滿桌的美味佳肴。
許柒：外賣？沒吃過，可以嘗試一下。
消息剛發出去，便聽到對面從坐下來就保持著微笑的大小姐搭話道。
「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好像打擾到你了？」
她伸手將短髮撫到了耳後，露出光潔的側臉，在黃色的曖昧燈光中，顯得十分柔軟。
這是與許柒精緻多情五官不同的柔色。
大小姐的目光游移在許柒俊美的臉龐上，眼神里透露著滿意的訊息。
雖然男朋友長得比她還好看，讓人很有壓力。
但如果對方這麼出色的話，這一點壓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許柒眼皮兒都不抬一下，「是啊，就是打擾到我了。」
大小姐嬌羞的笑容僵住，「……什麼？」
許柒皺皺眉頭，輕撩眼皮兒，「好像沒人跟我說過，你的聽力有問題啊，這就是你找不到對象需要來相親的緣由？」
大小姐畫著精緻眼線的雙眼不自覺地瞪大，「你怎麼說話呢？」
許柒雙手把玩著手機，慢條斯理地說著毒死人的話，「用嘴說話，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大小姐微張小嘴，呆了幾秒，被氣笑了，「你不願意來相親就直說，當本小姐稀罕你啊！」
許柒盯著手機的視線，終於落到了對方的臉上，微笑道，「彼此彼此，那就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許柒伸手招來了服務員，「買單。」
服務員看著這一桌根本沒動過的菜，詫異地又問了一遍，「先生您是要買單？」
面對著不想乾的服務員，許柒沒有毒舌的必要，他輕點了點頭，將卡交給了服務員。
最後，禮貌地留給相親對象一句，「你慢用。」
大小姐跟著許柒一起站了起來，她漂亮的臉上寫滿了難堪。
想起剛才許柒一直跟人發簡訊，她靈光一閃，「你剛才是在跟女朋友聊天？」
許柒離開的腳步忽然停住，他略微思索了幾秒，不顧大小姐黑黝黝的臉色，輕笑道，「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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