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一個小白臉
八月二十一號，距離莫桑新專輯上架已經過去三天。
按理說，不管是專輯，還是電影，或者藝人代言的任何化妝品，吃食等等，在上架的第一天，都會引爆購買的高潮。
這就是明星帶來的流量，第一天大肆消費的大多是藝人的粉絲。
這個的現象讓圈內懂行情的人，都將關注點放在產品上架的第二天。
這時候，粉絲支持偶像的行為浪潮已經過去，便是真正能衡量一個藝人帶貨能力以及檢驗質量的時刻。
一般情況下，圈內歌手發布新專輯，不管是紅火天王，還是流量小生，日銷售量都會逐漸降低。
可莫桑的新專輯卻打破了這個慣例。
八月二十號，新專上架第二天，日銷售量降低至八十三萬。
而八月二十一號，日銷售量卻驟然升高到一百二十一萬。
驚呆眾人眼球，也引起了很多非議。
「哎哎哎，DK刷記錄刷得太過分了啊！真以為莫桑是什麼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王巨星了？就是二十幾年前的李天王都不敢說自己的專輯能賣出這種成績！」
「DK是不是傻？原本的一手好牌，被打爛了！就按照最真實的成績來不行嗎？第三天還賣了一百一百二十一萬，牛皮吹上天，吹破了吧！」
「把群眾當成傻子嗎？不要學隔壁金桐刷記錄，我已經對金桐一生黑了，別讓我對莫桑也一生黑行嗎？」
「刷記錄真是low爆了，說不定第一天莫桑破記錄也是DK刷出來的，果然不管是樂文還是DK，都逃不脫圈內的規則。」
「呵呵噠，莫桑的新專輯本來就跟屎一樣爛，都是一些陳詞濫調，不堪入耳，就是我家樓下大媽們放的廣場舞歌曲逗比他唱的好聽。看來莫桑心裡還是有點B數的，要不然就不會拉著顧小嫣幫他拍MV，分明就是看中了顧小嫣長得好看，走賣笑那條路而已。」
「總算有人說出了我的心聲，明明那些歌都難聽死了，還有那麼多人買。不就是靠顧小嫣炒作起來的？如果沒有顧小嫣，專輯肯定賣不出去，要不然DK也不會忽然刷記錄刷到了一百多萬。」
一大波的質疑和批判突如其來，就像是預謀已久的潮水，要將莫桑這條船隻掀翻在前進的道路上。
很快，熱搜榜上第九位的tag就變成了#莫桑新專輯刷記錄#，並且熱度還在持續增加。
那高掛在銷售榜上的成績，不知道成了多少人的攔路石。
那些嫉妒得眼睛都紅了的人，自然想方設法往莫桑身上潑髒水。
DK宣傳部沒有正式做出回應，只簡單做了控評論。
因為，他們正忙著更加重要的事情。
二十一號晚上，DK新找的合作商將最後一批加班加點趕製出來的專輯清點完畢，進行運輸。
二十二號清晨，大批專輯進入別的國界，安全落地，緊急分裝後，順利抵達預定銷售商家。
二十二號上午十點，H國最繁華的商業中心大廈LED屏上，出現了黑與白，極致對比的兩個身影。
天使與惡魔，神聖與黑暗。
強烈的反差讓行色匆匆的路人紛紛留步，面露好奇地仰望著大屏幕上的兩張陌生又精緻的東方面孔。
拖延了三天時間的專輯，終於在H國上架。
唯美的畫風，貼合H國人的喜好，越來越多的H國人掏出了錢包……
銷售數據傳回國內，DK大廈里，各種繁瑣的數字繪製能表格，送往高層。
坐在辦公椅上的秦韻修舒適地伸展開軀體，翹著二郎腿，聽著座機里皇音的總監誠懇的道歉，似笑非笑。
「秦總，這事情真是對不住。皇音跟DK也是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了，一直沒出什麼岔子。沒想到，上面一放鬆，下面的人思想就出了問題，竟然沒按照合同規章來辦，給DK帶來了困擾，真是非常抱歉。」
「老總知道這事兒後，立馬就把那個擅自做主的負責人給開除了，並且下令一切以DK的需求為先。秦總有什麼需要，只要您一開口，咱們這邊的設備立馬就能工作。」
秦韻修吹了吹乾乾淨淨的指甲，皮笑肉不下笑道，「總監你這話就嚴重了，手底下的員工心大了，看不清形勢，也能理解，畢竟現在有的人就是眼瞎。」
低聲下去的總監嘴片子抽了抽，當做沒聽出來秦韻修拐彎抹角的諷刺，還應和了兩聲「是」。
秦韻修還不解氣，繼續道，「既然那個負責人被開除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畢竟就像是總監你說的DK跟皇音也合作那麼多年，是老朋友了。」
聽到這話，總監無聲地鬆了口氣，心想他裝了這麼久的孫子，總算沒白費功夫。
秦韻修，「那就簡單一點好了，皇音沒履行到應盡的義務，那就按照合同上的條約，照著法律流程來走就行了，還勞煩公務繁忙的總監你親自打電話來，多大點事兒吶！」
總監因為舒氣而張開的嘴巴合不攏了。
秦韻修嘚瑟地一揚眉，都能想像到對方那呆滯的傻樣，「行了，不說閒話了，雖然我沒有連約束下屬的時間都抽不出的總監那麼忙，可好歹我還占了總裁的名頭，還是要看點文件的，我就先掛了。」
「等等，等等，秦總稍等。」總監慌忙出聲，「這都是誤會呀。」
「是啊，我知道是誤會啊，所以直接藉助法律來斷公道不是最公平的做法麼？」
秦韻修煞有其事地點頭，語氣無辜，隨後又語重心長道。
「還有我覺得吧，皇音這麼大一個公司，連客戶的訂單數量都會搞錯，實在太不應該了，總監你確實該提醒一下你的老總，需要好好整頓一下公司上下了。」
「不……」
總監還說什麼，可惜秦韻修已經搶先打斷他的話，「我這可是真心話，要不是看在皇音跟DK是老朋友的份上，我還不會說吶。我這邊馬上就要開會了，有機會再聊，拜拜。」
明朝暗諷完的秦韻修瀟灑地按下了掛機鍵，隔絕了那犯人的噪音。
隨後，秦韻修撥通了內線電話，吩咐秘書道，「皇音的人再打電話過來，就說我在開會。」
秘書得令，秦韻修這才伸了個懶腰，滿足地嘆了口氣，一張俊臉寫滿了得意二字。
「呵——這就叫以前的你對我愛理不理，現在的我你高攀不起！敢耍我，現在後悔到腸子都青了吧！」
秦韻修心情極度舒爽，在看到下面提交的銷售報告後，更是走路都帶起了陣陣狂風。
網上，沉浸在買買買的粉絲和路人們也做出了回復。
「莫桑的新專輯我從頭到尾，認認真真地聽了三遍，第一遍沒什麼感覺，第二遍，好像還不錯，第三遍，不好意思我還能再聽一百遍。我媽罵我上廁所都還要放歌，是尿不出來還要人在旁邊吹口哨嗎？我無言以對。」
「成功拿到顧姐簽名的人，一臉滿足。我平時不管是看電影還是聽歌，從來都不會看出bug之類的東西，我也不再那些。畢竟都是人拍的，有差錯很正常。所以我完全沒看出莫桑的專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反而是莫桑刷新了我對他的認知。一直以為他就是個不能吃苦被人保護的小鮮肉，沒想到小鮮肉黑化還是能撐起魔王這個角色的。很棒，加油！」
「專輯的畫面很美，調色也很舒服，就像是和煦的輕風，沒有濃妝艷抹，這點需要給個好評。但如果十首歌都是小清新，又容易讓人覺得乏味，這時候再來一首完全不同風格的《罪》，完全抓住了我的心理，選歌的人真是非常心機了。」
「來曬曬我搶到的簽名海報，整套的海報，從莫莫到顧姐，一張沒落！嫉妒吧？嫉妒我也不給！接下來說說我的想法，首先聲明我是莫莫的粉絲，親媽粉！看完專輯的第一想法就是，兒砸已經長大了，成熟了，麻麻既欣慰又失落，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支持你的。不要去管那些黑子，他們都是嫉妒！」
「怒懟那些質疑刷記錄的黑子們？你們知道我為了買一張專輯，差點被擠成肉醬嘛！專輯的歌曲挺適合做作業或者下午喝茶的時候聽，抓住我的心還是主打曲的天使魔王扮相，顏狗不解釋。還有給黑子和水軍們，看看音像店人滿為患的場景，麻煩睜大你們的狗眼，OK？【照片*9】」
「哎呀，有水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畢竟莫莫的成績那麼好，比如隔壁刷記錄的金桐肯定嫉妒得眼睛都發綠了。」
「是啊是啊，莫莫發新專之前，金桐的粉絲還在論壇上開貼diss莫莫的專輯肯定賣不出去，比不上金桐。結果，現在臉都被打腫了吧！」
「抱走我家金桐，不要什麼事情都拉上我家愛豆，不約不約。」
「明顯有問題的是你們偶像，刷記錄刷得這麼不走心，我想想，第四天的銷售量是不是準備到一百五十萬了？畢竟你們莫莫的臉有那——麼——大！」
「莫桑的粉絲真是讓人一言難盡，莫桑的專輯能買得這麼好是因為專輯本身就好麼？還不是因為有顧小嫣幫莫桑炒作？一個當紅流量小生，還要靠抱顧小嫣的大腿？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你們正主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
「嘻嘻嘻，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顧姐跟我家莫莫是好朋友，互幫互助又怎麼了？也比你家金桐靠後台刷記錄強！我家莫莫和顧姐強強聯手，靠本事賣出去的專輯，你家正主可就不知道靠的是什麼了……」
「純路人，看不慣莫桑和顧姐的粉絲。都是圈內混的，誰又有多乾淨，顧小嫣被掛出來有金主爸爸的消息還少麼？跟顧小嫣關係好的莫桑又能好到哪裡去？」
「我收藏了金桐五張唱片，一直循環，同樣也買了莫桑的專輯，可是莫桑的專輯一首歌都聽不下去，直接送人了。如果不是靠顧小嫣熱度，大炒特炒，我是怎麼都不會買這張專輯的，已經過了中二期了，說白了莫桑就是靠著一張小白臉騙騙小孩子的錢罷了。」
「女表子看人就是不一樣，yin者見yin嘛，淡定淡定！粉隨偶像，粉碎偶像！」
「金桐的粉絲嘴巴放乾淨點，別以為過去這麼久，當年金桐刷記錄的證據就沒有了，乖乖滾蛋，給你家正主留點臉。」
「不好意思，向來看不慣出口成髒的人，送你一個連結，自己去看當年金桐被扒出來的刷記錄證據吧。慢走，不送！」
「喔嚓——剛粉上金桐兩個月，一直抱著他的歌在聽，我還到處去找他的專輯，原來他竟然干出刷記錄這種事情嗎？脫粉了脫粉了，最討厭這種弄虛作假的人了。」
「樓上是妹子吧，脫粉是正確的，當年金桐一張專輯破紀錄後，耍大牌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可精彩了。這樣的偶像粉不得，下次追星還是擦亮眼睛吧。」
「嘭——滾出去——」
玻璃杯直接砸到牆上，發出一聲巨響，隨後就是男人暴躁的罵聲。
小助理看著周身都被怒火所包圍的男人，嚇得瑟縮一下脖子，跟個鵪鶉似的，趕緊往外走。
剛打開門，就撞上了面色難看的經紀人。
「怎麼走路呢？沒長眼睛啊？！」
兜頭就是被訓斥的小助理還沒來得及說一聲抱歉，就被推搡開，休息室的房門直接被甩上，差點撞到了她的鼻子。
沒了其他人，小助理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呸」，表情不屑。
「一個小白臉而已，刷記錄還不准人說了，真以為自己有多大本事，要不是工資高，誰願意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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