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葉之宸的軟肋
「……。」
「……。」
「……。」
寂靜中，劉晴沉默著將浴袍搭在顧小嫣身上。
雖說顧小嫣除了肩膀外，都穿了肉色緊身衣，不存在裸露的危機。
但就是因為緊身衣太過逼真，這一眼看過去，就跟顧小嫣沒穿衣服似的，柔美的身體曲線一覽無餘。
不少在場的工作人員臉色發紅，紛紛撇開頭。
顧小嫣裹著浴袍，從浴池裡走了出來，水滴答滴答往下掉。
因為地濕了，待會兒還要人擦乾淨才不會影響之後的拍攝，她也不好多走動。
馮盛瞥了葉之宸好幾眼，其中傳遞的含義，兩個人心裡都有數。
他看著顧小嫣，「表現不錯，讓化妝師給你補補妝。」
「休息五分鐘，調整一下狀態，待會兒接著這裡拍，爭取一次過。」
眾人散開，馮盛之前的玩笑話大家都沒有放在心上，除了當事人。
葉之宸仰著臉，讓化妝師給他補妝，眼神止不住地往顧小嫣的方向瞟。
等化妝師走開後，吳作山走到他身邊，小聲逼逼，「我說你行不行啊？只是露個肩膀而已，你至於魂兒都丟了嗎？」
葉之宸賞了吳作山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沒說話。
內心卻克制不住地閃過厚實的彈幕。
他也知道只是露個肩膀，現在露胳膊露大腿，前V後V都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現在是在浴池裡啊，劃重點——浴！池！啊！
四捨五入，他是不是就在看顧小嫣洗澡了。
再捨得厲害一點，是不是就可以發展成浴室play了？？？
葉之宸仰起頭，生怕熱熱的鼻子忽然噴出什麼丟人的紅色液體。
吳作山絮絮叨叨，「我說你穩著點啊，現在還只是撞破顧小嫣洗澡，你就破功了，那接下來拍你倆的床戲，那你還不得金槍直立！！畫面太美，我真的不敢看！！」
吳作山盡心盡力地給葉之宸科普穩不住的後果。
「到時候全劇組，再嚴重點所有網友都知道你，葉影帝對顧小嫣石更了，你深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倆的關係嘛！看看馮導都拿你對顧小嫣有意思、這件事情調侃……」
吳作山忽然頓住，他咂咂嘴，看了看馮盛，又看看葉之宸。
「不對啊，馮導怎麼會這麼說呢？」
葉之宸好心地為他解惑，「他知道我跟小顧的關係了。」
吳作山：……
吳作山將張大的嘴閉上，裝作淡定的模樣，實則已經開始磨牙。
「怎麼回事？馮導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你跟顧小嫣在劇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被馮導給逮住了？除了馮導還有誰知道？對了，中午你跑去哪兒了？是不是就是中午你跟顧小嫣私會，被馮導給撞破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劇組人多嘴……」
葉之宸隨手接過吳飛洗乾淨的草莓，趁著吳作山叭叭叭的時候，塞到了他嘴裡。
終於安靜後，葉之宸簡單道，「是馮導看出來的。」
吳作山吧唧吧唧將草莓給吃了，評價道，「還挺甜，明天可以多買點。」
「是嗎？」葉之宸看了吳飛一眼，「給劉晴送去。」
從收到買草莓的消息後，就一直覺得奇怪，因為葉之宸不愛吃這些水果的吳飛在此刻明白過來。
他在心裡建立了一個「老闆娘喜好專用表」，隨後才將草莓客客氣氣地送給了劉晴。
因為劉晴就站在顧小嫣身邊，所以顧小嫣是親眼看著葉之宸的助理是怎麼語氣恭敬地獻上了一盒水靈靈紅彤彤的草莓。
顧小嫣：……
感覺此時此刻像極了古時的異邦蠻人來天朝上貢。
顧小嫣捏著火紅色，一看就覺得很甜的草莓，忍不住望向對面的葉之宸。
當然了，異邦蠻人可沒有長得這麼帥的。
如果有的話，嫣然郡主早就一揮鞭子，搶回郡主府做夫君了。
現在嘛……也不晚。
顧小嫣翹起唇角，似笑非笑地將草莓放進嘴裡，細細咀嚼。
與顧小嫣對視的葉之宸舔了舔後槽牙，默默移開了視線，耳尖泛紅。
顧小嫣美滋滋，「把草莓收起來，拍完了戲我再吃。」
劉晴應了一聲，將草莓放進了包里。
說是五分鐘，就是五分鐘。
馮盛一看時間到了，就催促著繼續拍戲。
顧小嫣重新下水，靠在浴池池壁。
這個姿勢還很講究，剛好露出一截肩膀，半截肩胛骨。
因為身高原因，顧小嫣必須往下滑，承重的部位就不再是屁股，而是腰。
腰部用力，肩膀還不能緊繃，不然就少了幾分美感，呈現在鏡頭裡的感覺也變了味道。
馮盛瞧見這一幕，腦子裡靈光一閃，叫來葉之宸訓話。
「看看小嫣多辛苦，你多NG一次，她就多受苦受累一回，自己把握吧。」
葉之宸抿起唇，馮盛腳步輕快地回到了導演專屬座位。
司禮監提督生得一副好模樣，榮獲聖寵，眾所周知。
艷絕人寰，冰肌玉骨，男生女相。
這些是朝野上下對池清行的印象，也是池清行以色侍人的鐵證。
然而，此時此刻，褪去粉墨，顯露出真實面目的池清行，五官一如既往的精緻，卻沒了平時的咄咄逼人。
甚至在薄薄霧氣中，秀美的眉梢沾染了水汽，透出幾絲脆弱之意。
震驚憤怒與茫然交織成詭異的悵然，撞擊著李承盈的胸膛。
以至於他心神大亂，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池清行側頭，紅潤的唇沾染著水光，緩慢翹起，露出一個嫵媚的笑。
「太子殿下急匆匆地闖進本座的宮殿，就是來看本座沐浴的？」
池清行抬起手臂，水聲叮咚作響，「既然如此，你們都退下。」
池清行輕笑，聲音溫柔繾綣，好似情人的耳鬢廝磨。
「讓本座好好伺候殿下沐浴。」
李承盈倏地瞪眼，仿若受驚的貓兒，如避蛇蠍般後退兩步。
見池清行轉過身來，露出精緻秀美的脖頸，指尖還輕輕摩挲著他的喉結，像是在引誘人親吻時一口咬住他的致命之處。
池清行眼尾染上紅暈，輕輕起來，好似志怪小說中吸人精氣的妖物。
「殿下？莫要害羞呀。」
李承盈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唯獨通紅的耳朵，暴露了他的拘謹和無措。
池清行自然沒有錯過這一幕，他笑得越發肆意，眼裡的慍怒消散，只剩下戲謔。
「殿下為何不動？是想讓本座為您寬衣？」
李承盈回神，就見池清行似乎準備站起來。
一想到池清行現在身無寸縷，李承盈頭髮毛都要炸開了。
「站住！你站住！！！」
他大半夜地跑這麼遠，就是送上門來被池清行奚落玩弄的？？
李承盈喘著粗氣，氣得半死，咬牙切齒，「恬不知恥！」
隨後，他再也待不住，推開門又沖了出去。
還沒下台階，就聽見房內愉悅的囂張笑聲。
李承盈面色通紅，顯然怒到極致。
但他卻覺得讓他如此生氣的緣由並不僅僅是因為池清行的戲弄，還有他的輕浮。
李承盈攥緊拳頭，背對著清浴坊，仿佛陷入了無聲的掙扎，終究拂袖而去。
「卡——」
馮盛看著顯示器里的畫面，舒展開眉頭，「過了！」
不自覺地跟著顧小嫣跟葉之宸的表演入戲的群演回過神，下意識地鼓起掌來。
「啪啪啪啪——」
「好厲害！竟然兩次就過了，我覺得連我這種不起眼的小宮女都被帶入戲了，這就是實力派嘛！」
「你是第一次跟葉哥和顧姐拍戲？他們倆拍戲一直是這樣，超級順暢。不管拍多少次，都會讓你覺得驚艷。」
「你們是群演，我們工作人員都看入神了！太厲害了，成片出來後，我一定三刷！！」
「那個，你們有沒有覺得忠義王跟太子之間的氣氛有點古怪，給給的。可是我覺得好萌呀，怎麼辦？？？」
「噓——你是想死嗎？要是讓馮導聽見這話，你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馮盛沒聽見身邊的員工說了什麼，他看著鏡頭裡情緒飽滿的葉之宸，露出一個機智的笑容。
呵呵，以後知道該怎麼對付葉之宸了。
今晚B組沒有拍攝，就來看馮盛拍攝的副導奇怪地睨著馮盛。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表情嗎？」
馮盛揮手讓人收拾東西，今晚的拍攝結束，一邊詢問。
「什麼表情？」
副導直言不諱道，「偷了主人家的奶酪還企圖搬空人家裡米缸的陰險表情。」
馮盛：……
副導不怕死地攤開手，「我說的實話，是你要問我的。」
馮盛心情很好，並不想跟副導計較，他將大喇叭塞到副導手裡，「你這麼閒，就從A組多挪兩場戲到B組去，陳盈跟王露兩人的戲，你多盯著點。」
副導氣笑了。
「你怎麼不把葉之宸跟顧小嫣的戲挪給我呀！就只准你吃海鮮大餐，我就只能吃殘羹剩飯吶？沒你這麼做事兒的。」
馮盛用怪異的眼神將副導上下掃了好幾遍，直把副導看得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
「你看啥呢？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怪裡怪氣地行不行？」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馮盛微微一笑，說話的語氣十分欠揍，「就是很驚訝你的嫌棄，我看你陪她們拍戲都挺樂呵的，還以為你喜歡吃殘羹剩飯呢。」
副導：……
副導將大喇叭塞回馮盛手裡，「我要是不樂呵呵的，你帶領的劇組肯定能成為『藝人最不喜歡的劇組排行榜『前二。」
馮盛無所謂道，「我需要的不是他們喜歡，是他們好好發揮自己的才能，讓我的戲更加完美。」
副導制止了馮盛的發言，「我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你不用明說了，讓劇組裡的演員對你心存一點幻想，這樣有助於提高工作效率。」
馮盛不在意地撇了撇嘴。
副導拿著劇本看了看，「《圍城》也快拍完了吧？」
馮盛，「照這個進度，B組不拖後腿的話，最多半個月，就可以收工了。」
副導，「宣傳這些也差不多該開始了吧。」
馮盛，「再等等，反正現在《圍城》也不缺熱度。不需要再炒作，多拍點花絮，等一段時間再發。」
副導笑笑，「知道今天我跟宣傳組的人聊天說了什麼嗎？」
馮盛，「什麼？」
副導望向已經脫下了緊身衣，換上T恤牛仔褲，準備去卸妝的顧小嫣，調侃道。
「宣傳組的說，這是他跟過的最省心的劇組了。根本不用怎麼宣傳，熱度自己就有了，連小花絮都不用發，偶爾拍個演員的背影就行了，他都有點頹廢了。」
「頹廢？」馮盛摸摸下巴，「那讓他們來幫著場務做事兒吧，反正他們也沒事兒，熱度自己能送上門來。」
副導沖他翻個白眼，「你這不是存心給我拉仇恨嘛！」
馮盛虛偽地微笑，「我就不信，你在我面前提起這事兒，不是心裡看他們太閒不舒服了。」
副導，「……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嘛。」
馮盛，「別讓他們幫場務了，讓宣傳組的人去B組給你打下手。」
副導呵呵笑，「正好最近收拾道具的人請假了。」
即將淪為苦力的宣傳組組員齊齊打了一個噴嚏。
副導環顧四周一圈，劇組的人都忙著收拾東西，無人在意兩個導演的交談。
「你說，網上的事情鬧得那麼大，會不會對《圍城》造成什麼影響？」
馮盛斜眼，「《圍城》上映怎麼也得兩個月後吧，等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幾盤了，誰還記得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
副導，「雖然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但多少還是有些不安的。畢竟現在網上已經有一部分人，開始抵制葉影帝代言的產品，還帶上了《圍城》。」
馮盛拿起茶盅喝了一大口，苦澀的茶水在嘴裡暈開，甘甜之意在最後才占領舌尖。
他輕笑起來，「最近關於之宸的傳言確實很多，但我從不認為他是會被輿論封殺的人。當然，前提是他不要作死，好好拍戲。」
副導接過馮盛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水，「你對葉影帝的評價真是高。」
馮盛眯眼笑，「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拍我那部武俠戲時，威壓勒進雙腿肉里，都還能面不改色，達到我的要求，接著又拍了一場落水戲，才願意去包紮的場景。」
「他對自己都那麼狠，何況區區外人。」
副導若有所思。
馮盛看著卸了妝，換好衣服，沖自己走來的葉之宸，「也是這兩年他的地位太高，沒人敢惹他，讓有的人忘記了他的脾氣。以前敢跟他傳緋聞的明星和工作室，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葉之宸來找馮盛沒什麼要事兒，只是客氣地來說一聲「他們回去休息了」。
至於為什麼是「他們」？
馮盛轉頭給了女生休息室一個眼神，沖葉之宸心照不宣地笑，「嗯，早點回去休息吧，好好準備接下來的床戲。」
葉之宸聽出馮盛的打趣，礙於副導在旁邊，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應是。
隨後跟副導打過招呼，葉之宸才走了。
副導望著葉之宸離開的背影，琢磨著馮盛的話，「你的意思是，他還有後招？」
馮盛嗤笑，「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葉之宸的經紀人。」
副導：……那你說得這麼信誓旦旦的，我都認為你知道葉之宸的秘密武器呢。
副導摸了摸自己的平頭，「你都不擔心，那我也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馮盛，「本來就不用想。」
副導翻了白眼，「是是是，我多事兒了。」
副導並沒有因為馮盛的嫌棄而生氣，兩人做了很久的搭檔，不會因為一點小事產生矛盾。
他轉過頭，正準備拍拍屁股，回去休息，餘光就瞥見葉之宸等在休息室門口，一直到顧小嫣收拾好出來，兩人才一同往外走。
副導感嘆了一聲，「葉影帝跟顧小嫣的關係可真好。我一直以為葉影帝不會有玩得熟的女性朋友呢。」
馮盛呵呵一聲。
副導眉頭一皺，覺得馮盛的表情有些不對，「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葉影帝出道這麼多年，還沒見他跟哪個女藝人走得這麼近呢。」
馮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卻也不想當一個多嘴的八婆。
最後，他含糊道，「可能沒遇到那個趣味相投的人吧。」
副導一下子笑開，「確實是這樣，交朋友還是要看性格，三觀這些東西的。如果沒碰到合適的人，寧願不跟人交好，也別自找麻煩。」
副導感嘆一聲，「大概葉影帝跟顧小嫣就跟我和你一樣，聊得來……」
「啊呸！誰跟你是葉影帝跟顧小嫣一樣的關係了！」
馮盛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跟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似的。
「你別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
忽然要挨揍的副導：？？？
他一臉疑惑加無辜地看著忽然炸毛的馮盛，「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我說錯了嗎？難道我們不是至交好友？」
說著，副導突然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指著馮盛，驚叫道。
「難道你對我有什麼超乎朋友界限的感情？？」
馮盛：？？？
副導驚恐地後退兩步，打量著馮盛健碩的身軀，黃黑的皮膚，硬邦邦的肌肉。
怎麼看，都不像是扮成男人的女人！
「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從來沒跟我說過你的性向。我已經結婚了！我們不會有結果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馮盛：！！！
正在收拾東西的員工手一哆嗦，道具撒了一地。
即便被沉重的道具砸了腳，可他渾然不覺，只是震驚不已地看向馮盛。
聽到動靜的馮盛轉過頭來，看到地上的道具時，驟然發了火。
「怎麼回事兒？搬個道具都不會，要你來有什麼用！砸壞了你賠錢嗎？！知道劇組耽擱一天，要花多少錢嗎？！」
「道具師在哪裡？最近是我脾氣太好，你們一個二個都鬆懈了嗎！一點小事兒都做不好，來劇組吃白飯的？信不信我讓你馬上收拾東西滾！」
馮盛以為被他一通罵的人，不說滿臉愧色，少說也要驚慌失措一下。
然而，並沒有。
甚至他還直愣愣地盯著他看。
馮盛眉頭緊皺，一張臉都陰沉了下來，看起來特別有威嚴。
哪怕是很多大明星瞧見了他這幅模樣，心裡都會發怵。
但是眼前這個小員工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腦子裡缺一根弦，絲毫不怕地與馮盛對視。
馮盛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挑釁。
他冷哼一聲，站了起來，真要發火，就見那人忽然彎腰將道具胡亂撿了起來，表情慌張，像是見了鬼。
馮盛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怕了？
晚了！
馮盛正想繼續開口，就見那人抱著道具，在他和副導之間來回掃視幾圈，表情古怪得像是吃了屎一般的扭曲還硬生生地擠出了一抹笑容，都不管他的臉此時有多扭曲。
「對不起，我馬上就走，打擾到你們了，非常抱歉，你們繼續，繼續！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的！！」
說完，他腳下跟踩了風火輪一般，跑得飛快。
馮盛有些呆，心說這麼好的爆發力，怎麼不去當短跑運動員，為國爭光？
跑劇組來，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一點前途都沒有。
吐槽完後，馮盛轉過身，就見副導還保持著一副「你別過來我是不會屈服在你身下」的貞潔烈婦模樣。
馮盛：……
馮盛琢磨了兩下，覺得氣氛有點不對。
隨後，他看了副導兩眼，猛地一瞪眼，抓起大喇叭就砸向副導。
「我去尼瑪的，老子是直男，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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