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程艾玫的下場3
「啟文忽然對我們樂文的藝人下了封殺令，過去這麼多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查到。」
一身黑色西裝纖塵不染，就連頭髮都被全部抹了上去，露出男人如刀刻般深邃的五官。
與其他人褐色的眼珠不同，他有著一雙堪比蔚藍海洋的湛藍眸子。
混雜了別國血統的容顏十分俊美，卻也蘊含了無盡的冷酷。
聽著男人陳述語氣的疑問句，往日耀武揚威，接受慣了恭維的樂文高層紛紛低下頭，就連呼吸都放輕了。
可這如同鵪鶉一樣的可憐姿態，並不能平息越明心中的不滿。
「還好我只是休養了二十天，要是走個一個月，怕是樂文都要被你們給敗光了。」
這帶著調笑意味兒的話語偏偏越明說得毫無起伏，就跟機器人似的，一點情緒都沒有，直把諸位經理說得縮了縮脖子，覺得後頸有點涼涼的。
越明見高層們一個二個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一邊翻看著報告，一手敲了敲桌子。
「啟文正準備尋求一個長期合作方，誰能拿到啟文集團的代言人，就占了先機。可聽說啟文已經在私下底跟葉之宸接觸了，本來武榮政還有一拼之力的。現在鬧了這麼一出，你們有什麼想說的？」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越明低頭看報告，「公司今年新收的練習生怎麼樣？」
總監沒想到話題變得這麼快，愣了幾秒，才笑道，「今年收的練習生裡面有幾個資質都很不多，能歌善舞，還有少數民族的血統，很有賣點。」
說著，總監的語氣變得有些小驕傲，「我們目前的推廣政策是讓她們以唱跳女團的形式出道，這樣能更好的吸引流量。等到有足夠的名氣後，再讓她們單飛。」
報告裡有總監精心挑選出來的練習生的資料，越明點點頭，「做的不錯。」
總監鬆了口氣，臉上的笑意更加真切了。
可冷不防越明話頭一轉，眼神冷淡，「每年都招收練習生，給公司注入新生力量確實沒錯，可那些明明有著極好潛質卻因為某些私人原因被埋沒的舊人才，也不能忽視呀。」
這直接挑明的話，讓總監不去想多都難。
仿佛沒看見總監下顎都繃緊的樣子，越明認真地看練習生的資料，語調輕鬆地開口道，「比如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顧小嫣，聽說她是我們公司的，以前還真沒見過她，看來總監你挑人的眼光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在22度的中央空調下，很多辦公職員還需要穿件外套，可總監臉上已經有汗水滾落。
他咽了咽口水，試圖緩解因為緊張而乾澀的喉嚨，心虛地解釋道。
「這個顧小嫣剛出道的時候拍了一部片子後，就沒有什麼出色的作品了，所以就把她給遺漏了。」
越明頭都不抬，平淡道，「原來是疏漏呀，早說呀，我還以為是有人特意打壓公司里的好苗子吶。」
總監明顯感覺到越明的不悅，趕緊自救道，「前些年確實沒有留意到顧小嫣這麼一個人，所以今年發現她的潛力後，我已經在積極地聯繫顧小嫣，並且已經做好準備給顧小嫣更換合同。只要合同一變，公司會讓更好的團隊去打造她，趁著她現在的熱度，一定能取得不錯的成績。」
「嘭——」
越明蓋上了總監提交的報告，終於抬起眼皮兒，目光冷漠地看向總監。
「總監心裡有數就好，這方面的事情你才是行家，不用我這個外行人來指手畫腳。」
總監低下頭顱，誠惶誠恐道，「總裁謬讚。」
越明，「這個顧小嫣跟葉之宸的關係很不錯，一定要把她留在樂文。」
總監連連點頭，「顧小嫣的潛力有目工睹，而且離她合同到期的時間也還有一段日子，我想只要我們樂文擺出捧人的態度來，顧小嫣一定會留下來的。」
越明，「這件事情就交給總監你去辦了，依照總監你的經驗應該不會讓公司失望的。」
總監哪兒敢說一聲「不」，越明都直接點明他徇私枉法了，他還敢玩兒什麼花樣呀？
要是不把這件事情辦好了，怕是這個總監他都做到頭了。
見總監惴惴不安地坐回了椅子上，越明移開眼，看向公關部經理，「還有啟文那邊，該道歉就道歉，該賠罪就賠罪，這種取捨的事情還需要我來教你們怎麼做？」
公關部經理認真受訓，卻已經從越明的態度中得到了怎麼處理的答案。
站在落地窗前的成哥望著樓下聽聞風聲，已經開始聚集而來的記者，想到方才公關部經理叫他進去談了整整兩個小時，卻依舊沒有改變的答案，說他心裡沒有一點遺憾和同情的感覺是假的。
成哥聽著手機那邊程艾玫粗重的喘氣聲，經過幾年的相處，他自然也對程艾玫了解頗深。
記憶里，還從未見過她如此生氣的時候。
也是，從程艾玫出道，雖說沒有大紅大火過，但也算得上是順風順水。
哪怕偶爾有些人惹得她不開心了，也通過各種方式被很成功地解決掉了。
也就是因為沒栽過跟頭，才會讓她認不清自我。
明知道顧小嫣不好惹，明知道她已經在顧小嫣的身上吃了多少次虧，程艾玫心裡還是不服氣，非要把自己給貼進去心裡才舒坦。
這圈子裡，找死的人那麼多，最怕的就是認不清自己地位的人。
這種人哪怕是一線明星，影帝影后，最終也就只能充當炮灰。
成哥心裡感慨良多，那邊聽了他的話去網上看到了最新消息的程艾玫也終於回過神。
她本來心裡還抱著點僥倖，覺得網民們不能證實那個帳號跟她有關係，這事兒就還有迴轉的餘地。
可沒想到這才半個小時不到，就被人查出了這個帳號是用陳雪的手機號註冊的。
知道事情嚴重性的程艾玫雙腿開始發軟，說話的聲音都變得輕飄飄地，結結巴巴地問，「……成哥，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成哥儘量放緩了語氣，希望能讓程艾玫好受一些，「我已經請公關部的人儘量幫著處理了，但你也知道這事情已經曝光了，就算【娛樂大八卦】肯刪除微博，也已經來不及了。」
程艾玫兩手捧著手機，覺得成哥的話還沒說完，小聲問，「所以呢？……公司準備怎麼解決？」
成哥，「公司的意思是讓你先休息一段時間，避開風頭，等這件事情被人們淡忘後……」
休息一段時間？那不就是雪藏的意思嗎？
「不，不會的。」聽明白成哥深意的程艾玫一瞬間驚叫出聲，「成哥，一定還有其它辦法的！」
成哥冷靜地問，「什麼辦法？請別的水軍來為你洗白嗎？不要把網民給當成傻子。」
程艾玫胡亂搖頭，腦子第一次運轉得那麼快速，提議道，「可以發點其他人的醜聞來轉移視線呀！只要把公眾的注意力引開了，讓他們不要在盯著我就可以了呀！」
成哥翻個白眼，打破程艾玫的痴心妄想，「如果你只是黑了兩三個藝人還好，可是看看被曝光的記錄，那可是整整十三個藝人！甚至還有當紅小花在裡面，這些人的粉絲加起來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給淹死。」
程艾玫淚流滿面，「成哥，成哥我知道錯了，成哥你救救我吧，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再也不敢亂來了。」
成哥抽出一根煙，含在嘴裡，有些難受。
好歹他也是一手把程艾玫帶起來的，結果程艾玫成了現在這樣，他心裡也堵得慌。
可是，這事程艾玫做得太過火了。
成哥嘆了口氣，「我已經爭取過了，可是公司已經下決定好了……」
「不會的，成哥我身上還有那麼代言和GG，還有劇本都簽了約了，公司現在雪藏我，豈不是要賠本？公司不會這麼做的。」
程艾玫抓著這一點，苦苦掙扎著，哀求道，「成哥，求求你幫我向上面求求情，或者我自己去，我現在就去公司找總監……」
「你找誰都沒用！」
聽到程艾玫那邊有窸窣收拾東西的響動，成哥果斷阻止，心情極端不好以至於他說話的口氣也變得不好起來。
程艾玫奔跑的腳步頓住，驚覺這裡面似乎還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為什麼？只是一些醜聞而已，跟我一樣被爆出這種黑人醜聞的藝人多了去了，他們不一樣是好好的，為什麼我就要被雪藏？」
成哥見程艾玫刨根問底，煩躁的他也乾脆不瞞著了，「你身上一共一個代言，兩條GG，還有四個劇本，其中有兩個都是啟文投資改編的作品。」
程艾玫不明所以，「然後？」
成哥，「在你還在拍《盛世長安》的時候，啟文那邊忽然把你給換了，即便已經簽了約，他們也要賠償把你給換掉。」
程艾玫屏住呼吸，不解地問，「為什麼？我什麼時候得罪啟文的人了？」
「不是得罪啟文的人。」成哥點燃了香菸，吐出一圈白煙，「雖然沒有確切的答案，但啟文突然改變態度，正好是在你誣陷顧小嫣想毀你容，鬧得圈裡人大肆討伐顧小嫣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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