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如懲罰我自己
菠蘿台，眾多地方台中風格獨樹一幟深受眾多年輕人喜歡的電視台。
以眾多新穎綜藝節目著稱，其中有些綜藝節目更是開辦了二十幾年有餘，不少青年人都說自己是看著菠蘿台長大的。
《娛樂大爆炸》就是菠蘿台的王牌節目之一，也是《記憶里的村落》跑宣傳的第一站。
「顧老師，衣服換上了，你站起來試試。」
顧小嫣按照指示轉了一圈，化妝師滿意地點點頭。
「可以了，那顧姐我先去做其它事情了。」
顧小嫣道了謝，在角落裡找了個位置，繼續看台本。
剛好將流程瀏覽一遍後，化妝間的房門發出了輕微的響聲，像是有人悄咪咪地在門縫裡偷窺。
顧小嫣眼珠子一動，裝作沒有發現。
「Surprise——」
房門推開，莫桑張開雙手，笑眯眯地給了顧小嫣一個擁抱。
顧小嫣站起身，拍拍他的後背，「黑眼圈有點重，是不是又熬夜打遊戲了？」
莫桑頓時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顧姐你別瞎說，我不是我沒有！林姐把我所有的電子設備都給沒收了，就連電子手錶都沒放過，我上哪兒去打遊戲呀！」
顧小嫣看向站在門口的林玲，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幹得漂亮！」
莫桑：……
莫桑雙手捂住胸口，一臉「我是小可憐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的表情，窩進了沙發。
可林姐沒給他傷心失落想哭的時間，「你要來小嫣的化妝間，已經到了，趕緊坐到椅子上去。」
莫桑沉浸在委屈里，不說話。
林姐習以為常，「一局。」
莫桑一動不動，「一個小時。」
林姐面不改色，「兩局。」
莫桑負隅抵抗，「一個小時。」
林姐目光危險，「免談。」
莫桑刷地站了起來，「兩局就兩局，成交！反悔是小狗。」
林姐看向旁邊的化妝師，「麻煩你了。」
化妝師們笑，「聽說莫老師很愛玩遊戲，看樣子不是謠傳。」
林姐笑，「年輕人的通病。」
莫桑已經攤手，林姐從兜里摸出手機給他。
莫桑頓時拉著顧小嫣，跟她科普，「顧姐，來我們一起，我跟你講這個遊戲公司最近新推出了一套皮膚，超級棒！！！」
林姐摁住他的腦袋，轉回了化妝鏡，「老實化妝。」
莫桑委屈巴拉地進了遊戲，顧小嫣眼睜睜地看著莫桑還沒到三分鐘就被人收割了人頭。
顧小嫣：……
她就說怎麼林姐會答應讓莫桑玩兒兩局，而不是一個小時。
畢竟有些遊戲玩起來一局一小時也是有的。
原來莫桑竟然是個沉迷於遊戲的手殘青年。
顧小嫣不忍再看，放下台本，「我去趟洗手間。」
秒掛的莫桑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顧姐你有見到葉哥嗎？」
顧小嫣搖搖頭，「還沒有，我一直待在化妝間裡。」
莫桑，「那等我化好妝後，咱們一起去找葉哥吧。」
顧小嫣應了，莫桑這才乖乖地任由化妝師擺弄。
顧小嫣輕合上化妝間的門，循著標識去找洗手間。
後台的工作人員來來往往，又多又雜，大多只是叫了顧小嫣一聲，給了個笑容，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顧小嫣也不氣，在走廊里左拐右轉，找到了角落裡的洗手間。
裡面很乾淨，到底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電視台大樓，洗手間的地板乾淨得都能照出顧小嫣的臉。
從隔間裡出來，走到外面，正彎腰洗手間，顧小嫣聽到了隱約的說話聲，漸漸地這聲音變得清晰。
是從對面的男洗手間裡傳出來的。
顧小嫣一邊擦手，一邊看向對面。
「我現在在工作……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嗯嗯，我這邊一忙完，我就去查清楚那副畫是怎麼回事，行了吧？」
葉之宸聽著對面又氣又怒的咆哮，揉了揉耳朵，「我都說了會查清楚那副畫是從哪兒來……」
話還沒說完，葉之宸看著洗手盆前沖自己招招手的女人，吧嗒把電話給掛了。
顧小嫣有些驚訝，笑著打招呼道，「之前莫桑還在問我見著葉影帝沒有，沒想到竟然在洗手間碰見了。」
葉之宸看著顧小嫣笑容滿面的模樣，眼帘卻悄悄垂下幾分，看起來有些冷淡，「是很湊巧了。」
看著葉之宸低頭洗手，顧小嫣腦子裡轉動了半天，都沒想出下一句話要說什麼。
葉之宸將廢紙扔進垃圾桶，轉身就見顧小嫣望著他。
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又轉，一副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可憐兮兮的模樣。
顧小嫣憋了半天，覺得乾脆就說一句「我們一起出去吧」算了。
正當此時，她就聽得葉之宸輕嘆了一聲。
「走吧，趁著還有點時間，再去看看台本。你是第一次上這樣的節目，不用慌，節目都是錄播的，出了什麼錯都可以被剪輯掉，跟著台本來走就可以了。」
顧小嫣順從地點頭，接受了葉之宸作為過來人的經驗。
見葉之宸談吐間都帶上了平時熟悉的笑容，顧小嫣卻忍不住回想方才葉之宸那一聲輕嘆。
那時，他雙眼深邃似海，平靜的水面下暗涌流動，盛滿了她看不懂的情緒，卻讓顧小嫣無法忘懷。
走在回化妝間的路上，顧小嫣，「葉影帝第一次參加這種節目時，緊張過嗎？」
葉之宸想了想，「那都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緊張的話，我想應該是有一點的。我記得當時我還搶了前輩的台詞，弄得現場挺尷尬的，幸好那位前輩沒有計較。」
顧小嫣瞬間便問，「那我要是搶了葉影帝的台詞，葉影帝會跟我計較嗎？」
葉之宸微微眯起眼，「我少做一些事，拿一樣的報酬，有什麼不好的嗎？」
顧小嫣搖搖頭，好笑道，「葉影帝你應該好好告誡我，要是我搶了你的台詞，會有怎樣怎樣不好的下場，這樣我才有壓力，才不會犯錯。」
葉之宸被逗笑了，「只是幾句台詞而已，懲罰你？那不如懲罰我自己。」
「什麼？」顧小嫣凝眉，葉之宸後半句話說得太輕了，她沒聽清。
葉之宸微垂眼，能將顧小嫣仰著頭，充滿求知慾的目光看得一清二楚。
這樣的她很乖，就像是小巧玲瓏的貓咪歪著圓圓的腦袋，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的鏟屎官一樣。
軟萌、可愛，讓人恨不得把她抱起來狠狠揉搓一番，再親上幾口，以發泄胸腔里激盪的沸騰情感。
可惜，葉之宸什麼都不能做。
葉之宸強迫自己移開眼，「不是不想出錯嗎？那就抓緊時間，把台本背熟了，這樣就不會出錯了，你一定沒問題的。」
顧小嫣覺得葉之宸的目光又變得詭異了一瞬，她正要仔細去探究他眼裡的情緒時，他又變幻了眼神。
就像赤手空拳的士兵穿起了盔甲，拿起了盾牌，才能保護自己不受傷。
顧小嫣看了葉之宸幾秒，沖他展顏一笑，「好，聽葉影帝的，肯定沒問題，那我先回去背台本，待會兒再見。」
葉之宸被那忽然得到的嫣然一笑，晃得眼前一花。
等再回過神來時，顧小嫣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轉角。
葉之宸靠在牆邊，安靜地站了幾秒，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單人化妝室。
吳作山剛跟人通完電話，一看就知道有事情。
葉之宸坐下，拿著台本，卻沒翻開。
自從回來的路上看見那張照片後，葉之宸整日陰風陣陣的，待在他身邊都不用開空調了。
吳作山小心開口，「之前你說要約啟文的許總見面，時間定下了，就明天下午，你看怎麼樣？」
葉之宸攤開了台本，「就這樣吧。」
這麼平靜？？？
吳作山偷偷地觀察葉之宸，卻見他盯著台本，卻很久都沒翻過這一頁。
出去上個廁所而已，怎麼回來又成這樣了？？？
吳作山覺得頭疼得要命。
「歡迎來到《娛樂大爆炸》，今天咱們的錄音棚可是亮得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男主持舉著話筒，誇張地感嘆道，「咱們今天來的可都是俊男靚女，看來我山里溝第一美男的寶座是坐不穩了。」
女主持生無可戀臉，「季哥，你說咱們能不能不清這一期嘉賓出來，就咱們倆姊妹，撐起這期節目的半邊天！有沒有信心？大聲告訴我，有沒有信心？？？」
季哥頂著一雙死魚眼，「——沒有！！！」
說完，他還蹭蹭離女主持三米遠，一臉嫌棄道，「誰跟你是姊妹，瞎說！」
花姐冷哼一聲，「你不願意當我姊妹，有的是人稀罕我，來，有請我們今天的嘉賓出場——！！」
全場燈光暗淡，開始閃爍。
按照順序排好隊的五人依次進場，最末尾的顧小嫣剛踏上台階，就見旁邊一個小姑娘，兩手握拳，原地蹦了蹦，很激動的樣子。
「顧姐，加油！！」
顧小嫣一愣，隨後學著她舉起拳頭，「加油。」
還沒出場，就聽得一陣尖叫，葉之宸出來後，這陣音浪像是能把錄音棚給掀翻。
顧小嫣站在台前，看著台下的觀眾，大多舉著燈牌。
一眼望去，葉之宸的粉絲占據了半壁江山，隨後莫桑，程艾玫，嚴溯遞減。
而寫有顧小嫣三個字的燈牌，不過寥寥幾個，一隻手掌都能數得過來，看起來十分落魄。
依次自我介紹後，無人共同介紹了一番《記憶里的村落》，隨後按照慣例，季哥就主持，開始了小遊戲。
顧小嫣看向葉之宸，按照台本，他們倆是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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