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加一場戲
「！」
「！」
「！」
三個感嘆號都不足以表達葉之宸的震驚。
馮盛直接把劇本塞給了他。
葉之宸飛快地掃完關於那場戲的內容，大約只能用火熱二字來形容。
葉之宸跟馮盛大眼瞪小眼幾十秒，後知後覺地咽了咽口水。
「這未免太……能過審嗎？」
這確實是個非常值得考慮的問題。
眾所周知，某局爸爸的審核標準一直很迷。
同一個場景，這次可能過審核，下次可能就不行了。
但床戲這個就太超標了，一看就是過不了審核的例子，哪怕是馮盛這種大導演也得遵守國家的法律法規。
馮盛卻早有準備，胸有成竹道，「大不了送審的時候，內地的片子把這一段給剪掉，留點朦朧的暗示，在XG上映就無所謂了。」
雖然有種陽奉陰違的感覺，但圈內大多數導演面對不能審核的片段，都採取這種措施。
誰讓內地審核那麼嚴格吶？
葉之宸也是被驚到了，才會一時間忘記這一點。
見馮盛連後路都想好了，顯然不會輕易放棄這一場床戲。
葉之宸倒是沒那麼多心理障礙，可顧小嫣那邊……
葉之宸皺皺眉。
馮盛見葉之宸蹙眉，微微放緩了語氣，「這事兒我要問問你的意見，畢竟從你出道以來，就沒怎麼拍過這方面的戲份。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接受用替身。」
葉之宸哭笑不得，馮盛拍戲一向不喜歡用替身，除非是危險係數極高的動作大戲。
他都容忍葉之宸用替身了，葉之宸要是再不答應，就顯得有些不識抬舉。
身為圈內的大導演，馮盛一直都是想改戲就改戲。
不過，他不是亂來，一切調整都是建立在讓電影更加出色的基礎上。
這次馮盛私下裡找葉之宸商量，便是給了葉之宸面子了。
不過，其她人就不在馮盛的考慮範圍內了。
面對馮盛的退讓，葉之宸還是沒鬆口，只歉意地笑笑，「馮導，讓我考慮一下吧，反正這場戲也不急著拍不是？好歹給我點時間做個心理建設。」
馮盛想了想，答應了，「那你先換戲服，做準備吧。」
馮盛離開後，吳作山跟著化妝師一起進來。
礙於有外人在場，吳作山就沒詢問馮盛找葉之宸是什麼事兒。
葉之宸也坐在化妝鏡前，低頭看劇本，配合著化妝師上妝。
等一切收拾妥當，休息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葉之宸才提起馮盛說的事情。
吳作山也為難了。
「在電影方面，馮導一直都是說一不二，這次還特意來找你，說明他還是很看重你的，你這樣拒絕馮導的要求，以後都不好跟馮導合作了。」
葉之宸翻看著劇本，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嗯。」
吳作山知道葉之宸不喜歡這種戲碼。
最開始出道的時候，一部喜劇電影邀請葉之宸出演男一，就是因為男主角有幾個鏡頭在男女關係上有些出格。
葉之宸便回絕了那位導演的邀請。
當時把那位導演氣得直接放話，說以後他的電影都不會找葉之宸。
那些年，這位導演的名聲不錯。
那部喜劇片也獲得了不錯的票房，男主角也火了一段時間。
搞得吳作山還有些後悔。
不過，或許是嘗到了甜頭，那位導演之後拍的電影總是有低俗鏡頭，惹來很多女性的不滿，後面他的事業就一直走下坡路。
到現在，那位導演早就銷聲匿跡了。
至於那位靠喜劇片火起來的男主角，似乎跟電影裡的女一女二都有曖昧關係，還曝出了***。
並且運氣很不好的碰到了嚴打時期，然後被封殺了。
吳作山想起那段上頭下令整治娛樂圈風氣的時期，遭殃的藝人們，就是一陣心驚。
依照葉之宸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去做這種冒險的事情。
吳作山果斷地下了決定，「既然馮導開了口，那你就答應他，但拍床戲可以，必須用替身。這樣不會得罪馮導，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也不會波及到你。」
站在葉之宸的角度來說，這樣考慮到了葉之宸的喜好和事業，也給了馮盛面子，的確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可葉之宸卻搖搖頭，「不急，再說吧。」
吳作山對葉之宸的推辭感到不解，「雖然馮導給了你時間考慮，但當然是儘早回復更好。這麼明顯的答案，根本不用多猶豫，你在遲疑什……」
吳作山忽然頓住，眼裡閃過一絲瞭然，原本是疑問的語氣也直接變成了陳述，「因為顧小嫣。」
葉之宸沒說話。
吳作山回想起馮盛的作風，忽然意識到了葉之宸想做什麼。
吳作山瞬間瞪圓了眼睛，「你拖著不給馮導答覆，就是想去問問顧小嫣接不接受這一場床戲？」
「如果顧小嫣不想拍，你就跑去跟馮盛說你不願意拍，然後就把馮盛的仇恨值都拉到你身上去了，就成功地把顧小嫣給摘出去了，是吧？」
葉之宸輕咳一聲，一副專心致志看劇本，根本不知道吳作山在說什麼的模樣。
可吳作山就是知道，他猜對了！
葉之宸就是打著這個主意！！！
吳作山坐不住了，在休息室里，走了好幾圈，都沒壓下心頭的暴躁。
指著死性不改的葉之宸，吳作山氣得手指直顫，「你……你怎麼不上天吶？」
葉之宸放下劇本，理所應當道，「馮導不會過問小顧的意願，但我肯定得問問她的意思啊。」
吳作山呵呵兩聲，「馮導為什麼要過問顧小嫣的意思？說白點，顧小嫣現在的地位還沒到讓馮導直接考慮她意願的地步。你也是這樣過來的，難道還不懂行業里的規矩？」
葉之宸覺得自己的理由很正當，「就是因為自己吃過虧，才不想她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啊。」
吳作山只覺得荒謬，「這次是因為你在劇組裡，下次你不跟顧小嫣一起拍戲了，顧小嫣碰到這種事情又怎麼辦？難道你還能護她一輩子不成？她又不是你溫室里養的嬌貴花朵！」
葉之宸伸手撥弄了一下台上的化妝棉，唇角的弧度懶洋洋的，低垂的眉眼很是平靜。
「我可是說過了會護著她一輩子的，這才過去多久，怎麼能就食言了？」
吳作山梗著脖子，一臉不答應。
葉之宸懶散地托著自己的下巴，從鏡子裡看著吳作山那憤怒的老臉，倏地一笑。
「這場戲，要是顧小嫣不願意拍，最吃虧遺憾的還不是我？你在這兒生氣個什麼勁兒啊。」
吳作山不願意聽葉之宸歪理，最後直接一甩手，「反正我說什麼你都不願意聽，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看著葉之宸一廂情願，還自得其樂的愚蠢模樣，吳作山深吸一口氣，覺得不戳穿葉之宸的美好幻想，他遲早要因為顧小嫣把自己十年的事業給搭進去。
因此，吳作山狠下心腸，「你背地裡為顧小嫣做了這麼多，得到了什麼？一聲微不足道的謝謝？還是她轉瞬即逝的感激？為別人做嫁衣的事情，只有你這個傻子才做得樂呵呵的。」
「現在顧小嫣跟許柒還有身份地位上的差距，說不定你眼巴巴瞧著等著，還有點撿漏的機會。等顧小嫣飛黃騰達了，就跟許柒雙宿雙飛去了，你連痴心妄想的機會都沒了。」
「你可是大影帝啊，不說圈內的明星藝人，就是圈外那麼多女人排著隊希望能得你的青睞，哪怕只是一個好眼色，都能讓她們開心得要命，你非要吊死在這一顆樹上，這不是情深不壽，這是犯賤。」
憋在心裡許久的話，終於吐露出來，就跟炮彈一樣，炸的人頭皮發麻。
吳作山氣喘吁吁，可發泄之後，抬眼就見葉之宸從鏡子裡笑眯眯地看著他。
吳作山：……
葉之宸，「說完了？」
吳作山老實巴交地點點頭，做好了承受葉之宸噴灑毒液的準備。
葉之宸，「我還以為你得把自己憋出病來，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
吳作山：？？？
葉之宸，「撒完氣了？心裡舒坦了？那該做什麼做什麼吧，別在我面前當一堵肉牆，擋光了。」
葉之宸擺手趕人的動作里滿是不耐煩，但沒有一點因為吳作山罵人的話而生氣的跡象。
吳作山覺得他自己也有些犯賤，平時只是把葉之宸惹得有一點點生氣，他就會被葉之宸毒舌。
可今天吳作山都把葉之宸對顧小嫣的真心踩到地上了，葉之宸還笑嘻嘻得讓他去做事，沒有錘爆他的狗頭。
完了完了，不會是他說話太毒，把葉之宸給氣得精神失常了吧。
吳作山又開始後悔他太衝動了，葉之宸這段暗戀已經夠苦了，他還要往傷口上撒鹽。
真是太混帳了！
吳作山又不說話了，葉之宸一眼就看出來他肯定又腦補了一些毫無厘頭的東西。
葉之宸也有些無奈，不知道吳作山這幾年到底經歷了什麼，竟然化身成為了腦補帝。
葉之宸決定將吳作山給支走，要不然待會兒葉之宸還得想辦法寬慰他。
「我這邊都準備好了，怎麼馮導還沒開工？你出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吳作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等反應過來葉之宸說了什麼後，就見葉之宸已經重新低頭，研究劇本。
吳作山在原地站了兩秒，似乎很糾結，最後還是聽從了葉之宸話，轉身推開休息室的大門。
剛邁出大門，就聽到一聲劇組工作人員的叫喊。
「盈姐，原來你在這兒吶，馮導在找你，讓你趕緊過去一趟。」
吳作山反手關上休息室的門，抬頭就見陳盈站在兩三米遠的地方，背對著自己。
吳作山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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