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一文不值
「你怎麼不說話？」
顧小嫣見劉晴呆呆地望著她，不由得彎下腰來，伸手在劉晴眼前晃了晃。
「莫非是看我太漂亮看傻了？」
顧小嫣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頰，滿足地眯起眼，「我也覺得我越來越漂亮了。」
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奇怪想法里的劉晴忽然回過神，沒好氣地白了顧小嫣一眼。
她怕是今晚肉吃多了，腦子供血不足，才會生出這種奇怪的念頭來。
顧小嫣如果知道她上輩子的事情，那究竟是顧小嫣是妖怪還是過奈何橋時孟婆給的湯過了期，失了效？
劉晴在內心自嘲，面上卻不顯，只是伸手捏了捏顧小嫣的臉，「你哪裡是越來越漂亮了，你是臉皮越來越厚了。」
顧小嫣嘆了口氣，「跟蘇哥待久了，你越來越不愛我了。」
劉晴鬆開手，以免把這一張好看的臉給捏壞了，那蘇華還不得找她拼命。
「不，是小朋友你越來越調皮了。」
顧小嫣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為，「還好吧。」
劉晴搖頭，拍了拍她的頭，「算了，活潑點就活潑點吧，總比自閉好。」
顧小嫣覺得劉晴拍她的動作就跟拍狗狗似的，不由得危險地眯了眯眼。
劉晴迎著顧小嫣質疑的目光，十分自然地轉移話題，「你不是還要鍛鍊嗎？馬步才蹲十分鐘吧，怎麼不繼續了？」
顧小嫣給了劉晴一個「暫且放你一馬」的眼神，繼續面朝著大海蹲馬步。
不過是蹲了一會兒馬步，劉晴現在還覺得雙腿發軟，根本站不起來，乾脆也不站起來了，直接盤腿坐在沙灘上。
反正褲子已經髒了，再髒一點好像也無所謂了。
劉晴見顧小嫣表情自然，從頭到尾都沒驚訝過晚上那一頓豐富的晚餐從何而來，也沒跟提過獨自一人逛街時遇到了什麼人，出了什麼事情。
劉晴不想探聽顧小嫣的隱私，但對方似乎不是什麼普通人。
這次送豐盛的晚餐，除了他們自己人外，沒人知道。
可如果下次這人送鮮花給顧小嫣呢？
主要是顧小嫣長得太迷人，一見鍾情這種事情，在劉晴看來很有可能會發生在顧小嫣身上。
劉晴斟酌著用詞，從側面打探顧小嫣出去玩兒的時候碰到了什麼人。
顧小嫣不疑有他，簡單道，「出了點小意外，撞到了一個人，帶他去隨便買了套衣服。」
劉晴聽著顧小嫣雲淡風輕的語氣，嘴角狠狠地抽動兩下，「你陪著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去買衣服？」
顧小嫣，「是啊，他的衣服不能穿的，我剛好知道哪裡有賣衣服的，就帶他去囉。」
劉晴摁住瘋狂抽搐的唇角，「你沒被認出來吧。」
顧小嫣立馬反應過來劉晴在擔心什麼，她笑道，「放心啦，沒事兒的，我都捂成那樣了，不會有人認出來的。」
劉晴閉上眼，長嘆口氣，總覺得心裡不太踏實，「但願如此吧。」
想起越明，顧小嫣就有了聊天的興趣，「別說，我跟那人還挺有緣分的。」
「嗯？？」
劉晴刷地睜開眼，臉上帶上了幾絲不安，「什麼有緣？話說清楚，不要說一半呀。難道其中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曲折？」
顧小嫣見劉晴如臨大敵的模樣，無語幾秒，「你不要那麼緊張好不好？我只是在晨跑的時候碰見過他而已，這次在街上遇到，我最開始都沒認出他，還是要分開的時候我才想起來的，你想到哪裡去了？」
劉晴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這裡離B市那麼遠，你們還能碰到，如果不是有心算計的話，那真的是很有緣份了。」
顧小嫣斜眼，安靜一會兒後，認真道，「我覺得我自戀是有原因的。」
劉晴一挑眉，「嗯？你承認你自戀了？」
顧小嫣，「我自戀都是你們害的，總覺得全世界都有刁民覬覦本郡主的美貌。」
劉晴：……
劉晴輕啐了她一口，「可我覺得你很得意呀！」
顧小嫣眨眼，「大家都覺得我漂亮，我不能得意嗎？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目標啊！」
劉晴實在不想看顧小嫣得意洋洋的樣子，認輸道，「行行行，我說不過你，你漂亮，你最漂亮好不好？」
顧小嫣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順便將手伸進兜里，「先等等，讓我把這句話錄下來，以後沒自信的時候，就放出來聽聽。」
劉晴輕笑，「就你還能沒自信？這太陽都要從西邊出來了吧。」
顧小嫣搖頭晃腦道，「雖然確實不會有那麼一天，但沒事兒我放出來自己聽聽心情也會更好一點嘛。」
劉晴，「你總是有這麼多歪理，我說不過你，不過正事兒還是要繼續說的。」
顧小嫣將手抽了出來，「你說吧，我聽著呢。」
劉晴站到顧小嫣面前，確保她能看到顧小嫣完整的表情，「你覺得你今天遇到的那個人，他會對你有其它意思嗎？」
顧小嫣一下子愣住了，她盯著劉晴看了許久，然後馬步也不蹲了，直接站起來笑彎了腰。
「哎喲我就說你怎麼表情那麼嚴肅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出什麼事兒，結果你是在想這個呀！」
劉晴想拽住顧小嫣來給她科普一下，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主要是顧小嫣不知道她現在蹲馬步想減下來的肉肉里，也有這個陌生人的一份子，不然顧小嫣肯定也會覺得大吃一驚。
但劉晴沒有先告訴顧小嫣晚餐的事情，她需要顧小嫣客觀的評價。
「說完再笑行不行？」
顧小嫣看著劉晴雙手叉腰，一副兇悍模樣，笑著道，「真的沒有的事兒，他對我沒感覺，我對他也沒感覺，還有什麼好說的？」
劉晴，「你對他沒感覺我相信，畢竟有葉影帝在，我想要找出一個比葉影帝還優秀的人來也不容易。」
顧小嫣微微一笑，驕傲道，「那是，也不看是誰的男朋友。我可是抓住機會，就把他給拿下了，才不給那些覬覦我男朋友的鶯鶯燕燕鑽空子的機會呢。」
劉晴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她不是來吃狗糧的，她是來干正事兒的。
「那個人真的對你沒意思？」
顧小嫣無奈了，「雖然我確實很優秀，但也沒到人見人愛的地步吧。如果看到我的人都會喜歡我，那我就不會三天兩頭的被人黑了。」
劉晴，「你也知道自己時不時就被人黑呀？就是因為很多人都等著抓你的把柄，所以我才更擔心出了什麼岔子。」
顧小嫣嘆了口氣，按住劉晴的肩膀，認真道，「晴姐，你真的想多了，那個人一看就知道跟我不是同路人。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分鐘經手的合同上億的霸道總裁，不是個簡單人。我們才見兩次面，你覺得那樣的人會對一個小明星一見鍾情嗎？別逗了！這又不是在寫什麼嬌妻帶球跑的言情小說。」
劉晴目光落在顧小嫣臉上，平靜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反而更加擔心了。」
顧小嫣，「哎呀，八字沒有一撇的事情，你太杞人憂天了。從他的眼神里我看不出半點對我有意思的信號，況且他的態度一直是不冷不熱的，真的就是個陌生人。我們聯繫方式都沒有交換，你說他要是對我有什麼想法，會錯過那麼好的刷緣分值的機會嗎？」
劉晴見顧小嫣不以為意，直接將酒店送餐的事情告訴了顧小嫣。
顧小嫣一愣。
劉晴，「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擔心了嗎？」
顧小嫣仔細回想，「晚餐是他定的？可是我沒告訴他我住在哪兒呀。」
劉晴面色一變，「你確定？」
顧小嫣，「當然了，我跟他都不熟，肯定可能告訴他我住在哪裡？」
劉晴眉頭皺得死緊，「你把你們倆待在一起的事情跟我從頭到尾地講一遍。」
顧小嫣，「……行，只要你不覺得煩。」
於是，原本是很輕鬆地飯後鍛鍊活動就變成了白天行動復盤順帶抓顧小嫣小辮子的活動。
劉晴聽完顧小嫣的敘述，沒發現異常。
顧小嫣還是堅信她的感覺，越明肯定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便開導劉晴道。
「酒店裡不是還住著有雨雅的員工嗎？萬一是他們聊天的時候被越明聽見了呢？」
劉晴揉了揉額頭，「行吧，不糾結這個人了，現在信息太少，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結論，就這樣看看再說吧。你自己注意點，不要再一個人跑出去了。」
顧小嫣沖天伸直了雙手，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保證道，「放心，我現在可是要減肥的人！」
劉晴將她的手腕子拽了下來，無語道，「你是個明星，在外面注意點形象好不好？萬一被狗仔拍到了，網上你的黑料又多了一條。現在肚子也不漲了，要練習瑜伽回房間練去，別在外面吹海風吹感冒了。」
顧小嫣被劉晴拖著往回走，也沒掙扎，只是嘴上還是跟劉晴鬥嘴。
就在她抬眸掃向天邊時，顧小嫣的步子一頓，拉了拉悶頭往回走的劉晴。
「晴姐，你看隔壁別墅的燈亮著。」
劉晴，「嗯？？」
劉晴順著顧小嫣的視線轉過頭，就見白日裡清風雅靜，一點人氣都沒有的別墅，忽然亮起了燈。
只有一盞，在漆黑的夜色中，很顯眼，也很詭異。
劉晴腦子裡一瞬間出現了各式各樣的鬼片畫面。
「這怎麼回事？怎麼忽然燈就開了？」
顧小嫣，「啊？」
顧小嫣不明所以，「有人住肯定要開燈啊，不然怎麼刷牙洗臉？」
劉晴牢牢地握住顧小嫣的手，意味深長道，「你怎麼知道是誰呢？」
顧小嫣：……
顧小嫣一下子沒了聲音，只有洶湧的浪潮撞擊在海灘上又褪去的浪花聲，海風呼嘯而來，本是很常見的聲音，可此時就像是鬼魂哭嚎一般，讓人心底發涼。
劉晴看著顧小嫣，見她表情凝重中透著一股狐疑，疑惑中還有幾分驚懼。
劉晴見顧小嫣這反應，頓時心哇涼哇涼的。
就顧小嫣這上躥下跳，誰也敢上去抽兩鞭子的性子，露出這種害怕擔憂的情緒，那得多嚇人呀。
劉晴剛想拽著顧小嫣回別墅，就聽見顧小嫣顫顫巍巍道。
「哎呀，我好像看到一個人飄過去了。」
劉晴，「！」
劉晴下意識地往隔壁別墅看了去，還是那間房的燈亮著，窗簾緊閉，沒有一個人影。
劉晴，「……你看錯了吧。」
等了幾秒，沒聽見顧小嫣的回答，劉晴轉回頭，就見顧小嫣捂嘴悶笑。
劉晴反應過來顧小嫣是在耍她了。
她頓時一瞪眼，伸出手來作勢要打人，顧小嫣慌忙逃竄。
「我就開個玩笑，誰知道晴姐你竟然真的信了？」
劉晴，「你還敢說！這事兒能隨便開玩笑嗎？！」
顧小嫣眨眼，認真道，「其實我覺得吧，一般人是不會相信這個小玩笑的，主要還是晴姐你看的亂七八糟的電影太多了。」
劉晴本來都不想追顧小嫣的，聞言她擼起了袖子，兇巴巴道。
「你還怪到我頭上來了？有本事你給我站住別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頓。」
顧小嫣趕緊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挑釁劉晴。
把已經跑累，不想跟顧小嫣玩兒你追我趕遊戲的劉晴氣得活生生地又跑了三圈。
最後劉晴直接累到在了沙灘上，只能躺平，望著天，大喘氣。
罪魁禍首還蹲在她身邊，臉不紅氣不喘地評價道，「這才跑了沒十分鐘就不行了，晴姐你真的不行呀。」
劉晴翻著白眼，「你等著，半個月的草，你吃定了！！」
顧小嫣，「……你能不能別跟蘇哥學？換個招行不？」
劉晴呵呵冷笑，「換招做什麼？只要有用都是好招。」
顧小嫣覺得她真是可憐，一個二個都想剋扣她的伙食。
歇了一會兒，劉晴坐了起來，望向依舊沒看到人影的房間，皺起眉。
「這房子白天還沒人呢，怎麼你一來，晚上就有人住進來了。偏偏那麼多人來往，沒一個注意到到底是誰的。」
顧小嫣打趣道，「本來就是人家的海灘，主人到自家後花園逛逛，難道還得跟我們這些客人打招呼？那這主人未免也太憋屈了吧。」
劉晴賞了一顆衛生球給顧小嫣，「就你理由多！」
顧小嫣笑著將劉晴給扶了起來，「分明是你太敏感了。既然人家沒有主動現身，說明不想摻合我們的事情，那咱們也實相點，各玩各的唄。」
「風大了，吹得我涼颼颼的，回去吧。明天早上不是還要早起？」
說起工作安排，劉晴就擔起了準確提醒的責任，「不是早起，是半夜就要起來。做造型要折騰很久的，所以你今晚早點睡，千萬別有黑眼圈。」
顧小嫣拍拍胸口，保證道，「放心，我知道流程，洗完澡，面膜護膚來一套，然後蒸汽眼罩走一發，早睡早起氣色好。」
劉晴對顧小嫣的自覺感到很欣慰，想當初顧小嫣糙得洗完澡就睡，要不是天生麗質，顧小嫣的臉早就不能看了。
想到這裡，劉晴不得不感慨老天爺對她的厚愛。
不過，看著顧小嫣燦爛的笑容，劉晴好像理解了一些，大概這就是俗話說的，愛笑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吧。
顧小嫣不知道劉晴的心理活動，她現在正拉著人回別墅，路上她還有閒心問，「你的手怎麼這麼冷呀？是不是被凍著了？要不要讓豐哥給你煮點薑湯？」
劉晴笑著拒絕。
至於隔壁悄無聲息冒出來的主人家，顧小嫣跟劉晴都很默契地忽略掉了。
既然人家都沒露面，那她們也沒必要上杆子去巴結人，本來就不認識麼。
顧小嫣回了房間，打開了玻璃門，飄忽的風吹了進來，帶動了房間裡的氣流。
她先給葉之宸發了條消息，得知他今晚要趕戲，就日常發一條注意身體的囑咐，便不再打擾他。
然後，顧小嫣放了首輕音樂，繼續在房間裡扎馬步。
一通室內鍛鍊後，顧小嫣出了一身大汗，便去美美地泡了個澡，護膚流程走一遍，然後才關燈睡覺。
吃飽喝足的顧小嫣做夢都是美夢，覺得人生真是美好。
此時此刻，也有一戶人家跟顧小嫣是相同的想法。
在蘇華吩咐第二天就把顧小嫣的字畫給送出去時，劉晴就立馬聯繫了小助理，讓她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最快，同樣也是最保險的快遞點將事情給辦了。
而被顧小嫣抽中的三位幸運兒里，恰巧有一個是在B市的。
所以，在傍晚就收到了快遞。
吳夢菲是一個普通二本學校畢業的大學生，雖然住在B市，但家裡的條件並不好。
父母沒文化，做著沒有一點技術含量的體力活兒，一塊錢恨不得掰成兩塊花。
本身經濟狀況就不好，可在吳夢菲十歲那年，家裡還多了一個弟弟。
吳夢菲的壓力頓時大了起來。
她本就因為父母的平日裡的言行舉止對這個弟弟怨言頗多，再加上父母一直時常念叨著等她工作了就可以賺錢來供弟弟讀書，這就讓吳夢菲心裡很不爽了。
她辛辛苦苦工作賺的錢憑什麼要拿出來供弟弟讀書？
等弟弟出來工作了，她都成老女人了，錢也沒了，到時候就隨便找個人嫁了嗎？
每次想到這事兒吳夢菲就覺得挺諷刺的。
最可笑的是弟弟被溺愛得無法無天，在家偷錢屢教不改，誰的話都不聽，處處跟她做對，一點都不知道尊重兩個字怎麼寫。
找工作處處碰壁，還得面臨家人的冷言冷語，一心想擺脫家人，自己出去租房的吳夢菲只覺得她快要崩潰。
特別是在她的大學室友給她介紹了一份薪資不菲的工作，只不過是在外地，父母的百般阻撓更是讓吳夢菲心生怨懟。
父母總念叨她矯情，找個工作挑三揀四，誰誰誰的女兒沒考上大學現在都一個月工資上萬了，你一個大學生竟然找不到工作。
吳夢菲想過拖著行李箱直接離開，可天生性格懦弱，做事瞻前顧後的她，總是少了幾分勇氣。
這讓吳夢菲在怨恨別人的同時，又深深地討厭著自己。
她做夢都想著有一套屬於自己的小公寓，讓她不用在依附於任何人，讓她可以安安靜靜，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這樣的夢似乎只存在於美好的幻想，一輩子都難以實現。
可忽然之間，這個遙遠的美夢就變得觸手可及起來。
吳夢菲永遠都想不到改變她命運的竟然是一場直播。
而且，她觀看顧小嫣的直播還只是一個意外。
她本來是在直播平台上關注了一個遊戲主播。
吳夢菲自己是不玩兒遊戲的，她關注主播是因為她特別逗，能讓她變得開心一點。
可惜當天主播生病，直播取消了，正好顧小嫣的直播間掛在推薦位上，吳夢菲就點了進去。
她看著光鮮亮麗的顧小嫣，嫉妒她的容貌，嫉妒她的才能，仿佛她就是老天爺的寵兒，要什麼有什麼。
可吳夢菲又沒有退出直播間，彷佛透過顧小嫣看到了萬眾矚目的自己。
吳夢菲就這麼一直守到了最後，看著彈幕上的人為顧小嫣喝彩，討論她隨手寫的幾個字竟然值六位數。
然後看著滿屏的人都為三幅畫瘋狂刷屏。
吳夢菲一邊嘲笑著不可能中獎，一邊又忍不住為那獎品心動。
萬一呢，萬一她就中獎了呢？
只要拿著顧小嫣的畫轉手一賣，她就可以搬出去住了，她就再也不用看父母的臉色了。
吳夢菲幻想著那自由自在的場景，雙手像是安裝了電動馬達，一刻不停歇地發著彈幕，希望老天能眷顧自己一回。
或許是她的祈禱終於被老天爺聽見，在顧小嫣念出那熟悉的ID名字時，吳夢菲腦子發懵，雙手顫抖著捧著手機一遍一遍地看自己的ID名。
狂喜沖暈了她的頭腦，讓吳夢菲差點亢奮得暈厥。
可在起初的歡喜過後，吳夢菲就開始惴惴不安。
生怕顧小嫣的畫被快遞弄丟了，或者陰謀論地想著快遞員會不會知道這字畫值錢，直接給她私吞了，或者顧小嫣只是在作秀，並不會真正地送字畫。
患得患失的情緒折磨著她，讓吳夢菲坐立不安，卻在設想怎麼變現，使用這筆錢財時，忍不住咧開嘴開心地笑了起來。
結束了一天工作的父母察覺了她的異樣，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吳夢菲看著父母的臉龐與一旁做作業的小弟，沉默幾秒後，選擇了隱瞞。
吳夢菲推了幾個面試，準備在字畫到家之前，都不出家門。
本來以為至少要個兩天，才會收到快遞消息。
萬萬沒想到，只過了一個晚上，快遞員就親自將東西送上了家門。
「吳夢菲在這裡是吧？這裡有你的快遞，請你簽收一下。」
吳媽媽鍋里還做著菜，聞言直接叫吳夢菲出來。
吳夢菲來不及穿鞋就跑了出來，看著快遞員手中長條形狀的快遞盒，她簽名的手都在顫抖。
吳爸爸正在喝酒，見狀臉色很不好，「一天到晚，工作不找，就知道買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東西不花錢嗎？！」
弟弟抬起頭來，好奇地打量著吳夢菲手中的盒子，直接伸出手，「你買了什麼？拆開讓我看看！」
吳夢菲兩手抱住盒子，警惕地盯著他們，「誰都不准動我的東西！」
丟下這句話，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將門鎖好，小心翼翼地拆開快遞袋。
一個被充氣塑膠袋保護得極好的紋路秀美精緻的紙盒擺放在她面前。
吳夢菲摩挲著盒子的外表，將裡面的字畫取了出來，確定跟顧小嫣昨天寫的內容一樣，也有她的印章，一直懸在半空的心臟這才落到了實處。
吳夢菲喘著粗氣，動作小心地將字畫收起，然後進入了論壇。
現在，她要找一個賣家。
從中了獎之後吳夢菲就關注著顧小嫣字畫的價格，在看到那個說他老師一百萬也願意買字畫的微博時，吳夢菲果斷地聯繫了他。
然而，就在吳夢菲衡量著最低價格也不少於95萬時，一條被新頂上來的微博，給了她當頭一棒，將顧小嫣的字批得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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