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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別管了,我已經夠煩了。」任燚沮喪道,「這下真是尷尬了。」
「一個人工呼吸有什麼尷尬的,只要你把它當成人工呼吸。」
任燚自然不敢告訴曲揚波,他們之前還有個「硬碰硬」的經歷,他道:「宮應弦在哪個病房,他回來了嗎?我去看看他。」
曲揚波指了指旁邊的病床:「喏,他睡你旁邊。」
「啊?」任燚一驚。
曲揚波沖他挑了挑眉,邀功道:「我幫你安排的,兄弟夠意思吧。」
任燚心情十分複雜,於是表情也十分複雜,他們少說要住個好幾天的院,要是能天天共處一室,他當然開心,可是,他實在心虛。
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了,宮應弦坐在輪椅上,被推了進來。
任燚的腦袋一陣劇痛,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
宮應弦看到任燚,表情頓時變得不自然,他輕咳一聲:「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任燚也下意識地迴避與宮應弦的眼神接觸,「你好點了嗎?」。
曲揚波也笑道:「宮博士,做完治療了,感覺怎麼樣?」
「沒大礙了。」宮應弦皺眉道,「醫生說我們至少要住院一周,每天在高壓養艙治療一小時。」
曲揚波道:「畢竟是一氧化碳中毒啊,得把血液里的缺氧糾正過來,你們好好配合,才能早點康復。」
護士伸手要扶宮應弦上床,宮應弦馬上躲開了:「我自己可以。」他站起身,躺到了床上。
護士是個年輕的姑娘,頓時有些尷尬。
任燚連忙道:「他潔癖,不是針對你。」
護士姑娘俏臉一紅,笑著點點頭,離開了。
曲揚波「嘖」了一聲:「任四火,不要對著小姑娘亂放電。」
「扯淡,我才沒有。」任燚悄悄看了宮應弦一眼,「長得帥又不是我的錯。」
宮應弦蓋好被子,沉默地看著前方。
曲揚波跟任燚對視了一眼。
倆人認識十幾年,同事六年,默契十足,一個眼神都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麼,曲揚波在問任燚自己是不是應該撤。
任燚悄悄搖了搖頭,他是真的有點不敢跟宮應弦獨處,他感覺宮應弦的心情不是很好。
曲揚波只好給他們打圓場:「哎,你們救的那個孕婦,手術很成功,不僅腿保住了,孩子也保住了。」
「太好了。」
宮應弦也抬起了頭。
「這個母親太偉大了,為了不傷害胎兒,不肯全麻,遭了很大的罪。」
任燚感慨道:「男人都未必受得了這種痛。」
宮應弦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他心臟抽了抽,低聲道:「為母則剛。」
「宮博士,你拼命進去帶出來的證據,邱隊長昨晚就帶回警局了,他們一晚上沒睡,正在全城搜索兇手,聽說有進展了,一會兒你可以問問。」
「好。」
「那邊還在挖掘呢,希望還能救出人,或者找到更多證據。」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
「進來。」
病房門被用力地推開了,一道藍色的影子旋風一般卷了起來,速度快得倆人眼暈。
定睛一看,竟是宮飛瀾,身後還跟著盛伯。
宮飛瀾咋呼道:「哥,你沒事吧,聽說你給任隊長做人工呼吸了!」
第68章
宮飛瀾一句話,屋內倆人頭皮都炸了。
宮應弦頓覺臉上熱辣辣的,任燚悄悄轉過了臉去,對著拼命憋笑的曲揚波翻了個白眼。
宮應弦板著臉:「醫院裡不要大呼小叫的。」
「哥,你怎麼樣了?」
「你來醫院幹嘛,不上學嗎。」
「我放學了才來的。」宮飛瀾看著宮應弦,擔憂地說,「你哪兒受傷了?他們說你中毒了。」她又轉向任燚,「任隊長,你是不是也中毒了?」
任燚輕咳一聲:「跟你那次一樣,吸入一氧化碳了,過幾天就好了。」
宮飛瀾鬆了口氣:「我還是在網上看到的消息,都沒人告訴我,我一看出事的是鴻武醫院,就知道肯定有你們。」
「放心吧,沒事的。」
宮飛瀾仔細把宮應弦打量了一番,小聲說:「你住院都不告訴我,我很擔心你的。」
宮應弦態度柔和了一些:「告訴你也沒什麼用,還影響你讀書。」
宮飛瀾撇了撇嘴,不太服氣的樣子,她又走到任燚的病床前:「任隊長,你什麼時候才能好呀。」
盛伯給宮應弦倒了杯水:「少爺,要不要買一個那種氧艙,我們回家去治療?應該有單人用的。」
宮應弦低頭喝水時,悄悄斜了任燚一眼:「不用了,等送到了說不定我都出院了。」
「我們會想辦法,儘快送過來。」
「算了,不折騰了。」
盛伯有些驚訝,以前宮應弦都是能不來醫院堅決不來醫院,被迫要來,也是能早離開就早離開,這次要住院至少一周,他居然妥協了?
任燚沖宮飛瀾笑了笑:「要不了一周就出院了,沒事兒的。」
「聽說你們差點被埋了。」宮飛瀾捂著心口,「我在網上看到爆炸現場都嚇死了。」
「這不是被及時救出來了嘛。」
「及時救出來還要人工呼吸?」宮飛瀾叫道,「肯定是很危險吧,對吧,哥,當時任隊長是不是很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