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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燚打開熱成像,在火場中搜索著被困人員,屏幕上很快顯示出了一個,他趕緊跑過去,見一個男人倒在地上,身上有輕度燒傷,已經因為吸入煙氣而陷入了昏迷。
這男人身材高壯,任燚的一身裝備就四十多斤,他費力地拖著男人的腋下往窗口拽,半途孫定義折返回來幫他把人抬了起來,送到了窗口,其他戰士也陸續搜救到了失去行動能力的被困人員。
窗戶已經被二班破開,平台工作斗里擠滿了人,任燚把人交給了二班的戰士:「站不了更多了,下去一趟。」
「任隊,這窗戶開了,火走得更快了,我怕再上來來不及啊,你們走樓梯吧。」
「樓梯也快不行了,你們速度快點。」
「是。」
任燚又原路返回,幾人在濃煙和火海中摸索著前進,一路探到了最後一個隔間,又找到了三個受傷昏迷的人。
高格道:「任隊,應該沒人了。」
「你們先走,我順著牆再摸一圈。」
「任隊,火順著榻榻米往窗戶那邊跑,很快就過不去了!」
「知道,趕緊帶人走,我馬上來。」
高格和孫定義等人扛著人跑向了窗戶,任燚快速將幾個隔間又搜了一遍。火場濃煙大,能見度極低,熱敏很可能失誤,尤其當人被東西遮擋、覆蓋的時候。
就在任燚打算撤退的時候,他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微弱的呻吟,在燃燒猛烈的火場,幾不可聞,但任燚還是聽到了。
他趕緊循聲跑了回去,發現倒塌的大芯板下還壓著一個人!
任燚用肩膀頂開大芯板,把人拽了出來,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十幾歲的模樣,奇蹟般地沒有被燒傷,她雖然一團狼狽,但仍能看得出眉眼十分精緻。
那女孩無力地半睜著眼睛,虛弱地看著任燚。
任燚知道她已經快窒息了,他脫下面罩,罩在了她臉上,用沉穩的聲音說道:「別怕,我帶你出去。」
等她呼了幾口空氣,任燚才將面罩重新帶回自己頭上,然後扛起那纖瘦的身體,跑出了隔間。
短短兩分鐘的時間,火勢已經追到了窗邊。
火這個東西,就像沙漠渴望甘露,就像野獸渴望鮮血,它瘋狂地渴望氧氣。當火在一個封閉空間燃燒時,只要開一個口,火就會不顧一切地往有氧氣的地方奔襲,如今火勢順著榻榻米,將通往窗戶的路完全封堵了,放眼望去,四周烈焰叢生。
任燚回頭,見樓梯處儘管有水槍冷卻,但那裡靠近起火點,火勢依然不小,他深吸一口氣,用對講道:「高格,你們都退出去了嗎?」
「任隊,我們都退出來了,窗戶這邊你過不來了,走樓梯吧。」
「一班水槍掩護。」
「是!」
樓下的兩個水槍手步上樓梯,用水勢壓火勢,任燚打算帶人從樓梯下去。
就在這時,那鋼結構樓梯突然發出吱呀地刺耳聲響,水槍手喊道:「任隊,樓梯不行了,好像要塌了!」
「趕緊下去!」
話音剛落,樓梯鋼架就在任燚面前轟然塌落,砸在了樓板上,整個樓板都跟著猛地一顫。
任燚急道:「你們兩個……」
「我們沒事!」
「在下面接應。」任燚解下身上的繩索,將一頭拴在最角落的沒有過火的樓梯護欄上,快速打了個8字結,然後攔腰抱起那個小姑娘,順著繩子慢慢地往下滑。
因為只有一層樓的高度,且這小姑娘很輕,他才敢這樣下去。
樓下的人先接住了他的腳,幾人齊力支撐著,將他們安全地放了下來。
落地後,任燚抱起那小姑娘走向門外等候的急救員:「樓下減一隻水槍,不要再增加樓板負荷了,儘快把火滅了。」
把人放在了擔架上,任燚才摘下面具,用力換了一口氣。
突然,他覺得袖子一緊,低頭一看,那女孩兒拽住了他的袖口。
任燚看著她布滿血絲的眼睛,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安撫道:「別怕,你沒事了。」
她嘴裡含著呼吸器,沒法開口,只能眨了眨眼睛,慢慢鬆開了手。
任燚轉身返回咖啡廳,經理緊跟他左右:「隊長,這火什麼時候能滅啊?」
「沒蔓延到隔壁,很快就能滅了。」
經理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問:「我們,要罰錢嗎?」
任燚斜睨著他:「你說呢?光我現在已經看到六處消防應急設施不過關。」
「隊長,這個……咱們留個電話……」
「這不歸我管。」任燚推開他,上去指揮他的戰士們滅火。
火勢不算大,沒多久就被撲滅了,由於控制妥當,也沒有對隔壁餐廳造成損失。
任燚把二班留下來檢查殘火和善後,自己帶隊先回去了。
路上,他給醫院打了個電話,詢問傷員的情況,尤其是他最後救出來的那個女孩兒,得到的答案是有幾個中度燒傷,不算嚴重,大部分輕傷,吸入煙霧的還在觀察,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任燚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把這個好消息通知了其他戰士,大家紛紛鼓起了掌。
他突然想起什麼:「哎,比賽怎麼樣了,誰贏了?」
「哇,我看看。」孫定義打開手機,「法國2-1。」
「嘿喲?居然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