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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沒問題。」不等宮應弦回答,盛伯已經搶道,「我可以提前去準備一下,做一些打掃,帶一些少爺常用的東西,沒問題的。」
宮應弦道:「那就這麼定了,什麼時間。」
「……下周末?」
「好。」宮應弦站起身,「去睡覺吧。」他走了幾步,頓住了,轉臉問道,「你要穿我的衣服嗎?」
「啊?不用,我的作訓服是乾淨的。」
宮應弦瞄了他一眼,有點嫌棄:「隨你吧。」
宮應弦走後,盛伯高興地說:「太好了,少爺居然要去朋友家過夜了,任隊長,你家裡都什麼情況,我需要做哪些準備?」
任燚苦笑道:「我家沒有別人,你就過來按照你家少爺的標準打掃一下衛生,換上他習慣用的東西就行。」他不準備帶宮應弦回他和他爸現在住的老房子,實在不方便,他家還有一套沒怎麼住過的公寓,雖然也不新了,但很乾淨。
盛伯連連點頭,興奮得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任燚回到客房後,一頭倒在床上,睜著眼睛翻滾。他知道宮應弦房間的大概位置,跟他在同一層,不知道宮應弦現在是睡著了,還是跟他一樣輾轉反側呢?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每一件都對他有所衝擊,但到了最後,他腦子裡想的最多的,卻是宮應弦要去他家過夜。
不能怪他胡思亂想,實在是宮應弦的所作所為,容易讓人誤會。但他也知道,宮應弦只是在用一種簡單、真誠、甚至有點笨拙的方式和他交朋友,他是宮應弦的第一個朋友,聯想到宮應弦童年所經歷的一切,敞開心扉是多麼不容易、又是多麼可貴,宮應弦的家人都知道這一點,對他寄予厚望,他不能、也不敢想入非非,他害怕玷污了宮應弦單純的信賴與友誼。
任燚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喃喃道:「任四火,克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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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倆人用過早餐,便驅車前往醫院,醫生已經同意他們可以審問周川,他們自然半天都不想耽擱。
被關在籠子裡的淼淼,在后座小聲叫著,宮應弦不時回頭看,好半天,才說道:「它的傷什麼時候能好?」
「已經結疤了,只要隔天換一次藥,再一兩個星期就差不多了。」任燚笑道,「你看它那么小,生命力卻很頑強。」
「是啊。」宮應弦低聲道,「被火燒過卻能活下來,很頑強。」
任燚偷偷看了宮應弦一眼,心中微酸。
停好車,宮應弦戴上了口罩,眉頭已經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任燚一想到宮應弦排斥醫院的原因,心下嘆息:「我們爭取速戰速決?」
宮應弦搖頭:「這個人很狡猾,急不來。」
「你要是難受就跟我說,我陪你出來透氣,不要勉強。」
宮應弦深吸一口氣:「走吧。」
倆人來到周川的病房前,宮應弦向門口守衛的警察出示證件,並簽了個字,然後打開門進去了。
周川正坐在輪椅里,扭頭看著窗外,他的手被帶鏈的手銬拷在床頭,活動範圍只比床大一點。
聞聲,周川轉過臉來,見到倆人,神情是七分懼、三分怨,他下意識地滑動輪椅,往床里縮了縮。
任燚抱胸看著他:「腿怎麼樣了?聽說以後還能走路,你真該燒高香了。」
周川的嘴唇抖了抖。
宮應弦開門見山地說:「周川,這次你是被刑事拘留,你知道自己有大麻煩了嗎?」
周川還是沒說話。
「你涉嫌有預謀地縱火燒毀了一輛價值16萬元的私人財產。」
「我沒燒。」周川開口了,「不是我燒的,我只是在現場錄了像。」
「你沒有動手,但你和你的同夥預謀犯罪,情節一樣嚴重,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供出你的同夥,爭取減刑。」
「……能減多少?」
「我可以給你寫立功減刑的申請函,具體刑期要由法院決定,前提是你真的立功。」
周川又沉默了。
宮應弦攤開筆記本:「我問,你答。」
「我怎麼知道你沒有騙我,萬一你不給我寫這個申請函呢。」
「你現在還有談判的條件嗎?」宮應弦冷道,「你只能相信我。」
周川低下了頭。
「你的同夥是誰,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怎麼預謀縱火的,他現在在哪裡,你們與縱火車輛的車主是什麼關係。」宮應弦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這一次,周川沉默好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宮應弦眯起眼睛。
任燚拔高了音量:「你不知道?放你媽的屁呢你不知道,你可是和他一起犯罪的!」
周川一口氣不停地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在熾天使上看到有人說要去燒車,我就去跟著拍,我不認識那個人,我也不認識車主,我沒有預謀燒車,我沒有動手,我除了拍攝,什麼也沒幹。」
「胡說八道!」任燚罵道。
「你們愛信不信,反正我只是拍攝,別的我什麼也沒幹,我要請律師。」周川突然有些激動地說,「反正我沒燒車!」
宮應弦放下了手裡的筆記本,他起身站到周川面前,緩緩整了整自己的領帶。
周川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宮應弦。
下一瞬,連任燚都未能反應過來,宮應弦就一把掐住了周川的脖子,單手將他的身體從輪椅里拎了起來,狠狠地撞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