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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煩不煩,下次你做。」
「可以啊。」宮應弦隨口道。
任燚瞪著他:「我說做飯。」
「我知道。」
「你會做飯?」
宮應弦聳了聳肩:「像你說的,按照菜譜做,能差到哪兒去?」
任燚樂了:「好,那我等你給我做飯。」
吃完飯,宮應弦把任燚送回中隊,自己回了分局,倆人約定一直保持案情的進展溝通,畢竟他們都預感到,案子到關鍵時刻了。
在中隊一上午都沒什麼事兒,他們打了場籃球,跟高格視頻通了個話,很快就到了吃飯時間。
吃飯前,任燚收到宮應弦的微信,說他們開會通過,決定同意周川的條件。
任燚回道:便宜這孫子了。
周川的傷雖然能出院了,但燒傷需要長期治療、護理,他知道自己如果進了拘留所,會折騰出半條命去,拘留所的衛生條件和醫療條件哪能跟三甲醫院比。
「他正在供述跟陳佩和熾天使有關的線索。」
「太好了。」任燚回了條,「老宮加油!」還加了個賤兮兮的表情包。
任燚發完之後,就盯著那界面,看著宮應弦正在輸入,又停止,再次顯示正在輸入,而後還是什麼都沒說,任燚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兒,直到第三次顯示正在輸入,終於發過來三個簡短的字:回頭說。
任燚心裡有點失落,他自嘲地笑了笑。每次只敢占這點嘴上便宜,小心翼翼又故作輕鬆地試探,時而竊喜時而失望,有酸也有甜,原來這就是暗戀的滋味兒。
第55章
吃完午飯,孫定義想打牌,但任燚沒去,他回宿舍睡午覺去了。睡覺他也睡不老實,掏出手機翻到曾經偷拍過的宮應弦的照片,一個人看著傻樂了半天。
其實他很想和宮應弦拍一張合照,但兩個大男人自拍實在太娘了,找個什麼機會好呢……
想著想著,便有點了睡意,正當任燚迷迷糊糊的時候,警齡響了。他猛然睜開眼睛,翻身下床,往樓下跑去。
「隊長,志新大廈有人要跳樓。」
「去看看。」任燚心想,志新大廈不就在鴻武分局對面嗎,跑到公安局門口跳樓,多半是有訴求的,通常也就不是真的想死。
雖然有這樣的推測,任燚也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出車,趕往現場。
路上,任燚剛想給宮應弦打電話問問情況,邱言的電話卻先打進來了:「喂,邱隊長。」
「任隊長,是你們出警吧?」
「是啊,怎麼回事兒?」
邱言苦笑道:「拜託你一定快點兒來,這事對我們影響特別不好,領導發脾氣了。」
「別著急,你先告訴我怎麼回事兒。」
「電話里說不清楚,我現在還得給領導回電話,我們現場見。」說完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任燚問丁擎:「報警人怎麼說?」
「一個老頭要跳樓,老頭的兒子在下面,來了一堆記者。」
「原因呢?」
「不知道啊。」
他們很快趕到了現場,志新大廈底下已經圍了好多人,媒體的採訪車把路都堵了一半。樓頂的護欄外果然站著一個老頭,大聲嚎著「警察欺負百姓」之類的話,樓下一個中年男子正情緒激動地接受媒體採訪。
任燚道:「讓媒體車把路讓出來。」
孫定義下了車,協調媒體車給消防車讓路。
下了車,他們先把氣墊充上氣,放在了樓下,不過,那老頭在五樓樓頂,以這樣的高度和他的年紀,就算掉在氣墊上,恐怕也是非死既殘。
宮應弦和邱言朝任燚走了過來,任燚看到宮應弦,就控制不住地露出笑容:「跟我上樓,咱們邊走邊說。」隨行的還有孫定義等人。
邱言滿臉怒意:「我們分局有個民警,今年剛考進來的小姑娘,樓上那個老頭是她大伯,樓下的是她堂哥。」
「這是要幹啥?」孫定義不解道。
「這個小姑娘的父親上個月車禍去世了,家裡就她一個女兒,她父親留下兩套房產和幾十萬的現金,現在她大伯以他們家沒有兒子為由,說她父親的所有財產都該歸長孫所有,就是她堂哥。」
孫定義瞪大了眼睛:「腦子進水了?」
崔義勝搖搖頭:「你別說,現在真的還有很多地方有這種封建思想。」
「他們不懂繼承法嗎?」
「未必是真不懂。」任燚不屑道,「就是欺負孤兒寡母,想吃絕戶唄。」
宮應弦道:「聽說他們在老家已經鬧過了,我那個同事不想跟他們糾纏,就把自己母親接到天啟來住,然後他們就鬧到分局來了,被我們趕出去之後,就跑到這兒來要跳樓。」
「這還不抓起來關幾天?」孫定義叫道。
「還不是看在他們是親戚的份兒上,留了個情面。」邱言忿忿道,「這回沒有情面了。」
談話間,幾人已經上到了頂樓天台,有三個警察正圍在老頭周圍,嚴陣以待地勸著他。
老頭一看到邱言,指著她說:「你就是小高的領導,是不是,你讓小高來,她敢不敢來見她大伯!」
邱言冷冷地看著他:「小高正在工作,高先生,請你從上面下來,不要做危害自身安全且毫無意義的事。」
「她還工作什麼?」老頭叫道,「她個沒良心、不要臉的女娃子,她爸上學的時候吃了我家多少飯,她孝順過我這個大伯嗎,她一個女娃子又不傳宗接代,她上什麼班,要什麼房子。」